爬了半天的山,易承也有些焦渴,一碗清涼的山泉水下肚,像是岸上的魚又重新入水般,感覺五臟六腑清涼無比。
盜蹠栓好了馬,也來到廳堂與幾人一同飲水。
“我下山時,總能聽人說,秦王政正施行什麼書同文,車同軌的新政,汝等上山來,可與此事有關?”喝飽了水的盜蹠好奇地朝張蕤和張良問道。
“與這些新政倒是無甚關係,隻是與秦王有關。”張良看了一眼一旁的易承,淡淡地說道。
“嗯。”盜蹠點點頭,“我知道汝等與秦國之仇,隻是現如今秦國強盛,避其鋒芒,徐徐圖之,保全自己,切不可魯莽衝撞,待日後有所機會,再行動不遲。”
“盜蹠師兄良言,子房銘記於心。”
“哎...”盜蹠歎了口氣,“你們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長輩的話最是不喜聽,罷了,我也不再多說,隻希望你們思慮周全,彆逞一時之勇便可。”
歇息了小半個時辰,眾人覺得體力恢複了一些,便繼續踏上上山的路。
這一次眾人不再說話,隻是悶頭趕路,登山速度快了不少,爬過中山和三座小峰,最後終於登上了峨眉主峰。
整整爬了大半天的山,登至山頂時,太陽已經沉在西邊,恐怕不到小半個時辰之後,便會落山。
在落日的陽光下,不遠處聳立著一片道觀一般的建築群,同後世那個金佛聳立的峨眉山頂完全不同。
踏過最後十幾階石梯,易承感覺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看著前麵依舊挑著兩桶水的盜蹠,他很懷疑這個人還是不是人類。
挑著幾十斤重的水桶,攀登這麼高的山,還如沒事人一般,身體素質著實強悍。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易承更加驚訝。
隻見盜蹠放下挑擔,坐在山頂的石板地上,開始解開綁在小腿上的那十幾包厚厚的東西。
那些東西每一根都有一尺來長,兩指粗細,掉落到地上,竟有金石撞擊的聲音。
易承走上去拿起來一看,發現這是一個用布把精鐵縫在裡麵的裝置,十幾根綁在一起掂量一下,恐怕也有十幾斤重。
這就是負重訓練呀。
還是最原始的負重訓練。
易承沒想到,兩千年前的古人居然也知道這種訓練方式。
脫下綁腿的盜蹠很輕鬆,他在原地蹦跳了幾下,每次跳躍甚至能達到一人來高,看的易承目瞪口呆,如果把他放到後世,去參加各種跳高跳遠比賽,恐怕能收獲金牌無數。
可盜蹠似乎是不在意易承驚駭的目光,道:“師尊就在長生殿中,你們隨我前去。”
張良和張蕤頷首稱喏,便跟著盜蹠朝不遠處的那座道觀走去,易承也趕忙跟上。
曾經的易承對於中國古武術也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認為不過是曆代吹噓誇大的技擊之術,可如今看到盜蹠的這種十分強悍的訓練方式,他忽然心中有些期盼起來。
盜蹠隻是峨眉派的一名弟子,就有如此強悍的身體素質,那麼被譽為武林三祖之一的司徒玄空,又是怎樣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