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都穿著獸皮製成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山中獵戶的樣子。
“耶耶饒命!”一名獵戶一邊狂奔一邊大喊。
一根細長的標槍忽的從他的身後飛了出來,一下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標槍帶著向前飛出去了好幾米,然後一頭栽倒在地。
另一名還在狂奔的獵戶此時卻腳下一滑,也摔倒在地,他剛想爬起來,身後的馬隊已經衝到他的身前。
“將軍饒命!我不是流寇!”那獵戶絕望之下大聲呼喊道。
一名騎在馬上的士兵此時已經來到他的身邊,那士兵穿著漢製皮甲,頭戴風帽式頭盔,將插在前一具屍體上的長矛一下拔出,驅馬一步步上前。
“餘不是流寇,餘是野人!此處三月前就被敕封為上林苑,乃皇家重地,多次警告閒雜人等不可進入,餘等敢進此處獵鹿,唯有一死!”說罷長矛就對著獵戶的胸膛插了下去。
獵戶臨死前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抽搐了一會就不動了。
騎兵身後跟上來了六七名騎兵,他們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似乎地上躺著的不是兩具人的屍體,而是兩頭獵物的屍體。
易承看到有騎兵跳下馬來,隨身掏出小刀,然後將地上兩具屍體的耳朵割了下來,裝在身前的包裹裡。
“第七個,景明,再殺三個,今晚就有賞了!”割耳朵的那名騎兵興奮的大聲說道。
“走,兄弟們,再去尋尋山,這片山裡野人多,咱們得趕在二營四營他們之前多殺一些。”為首的那名騎兵說完就打馬出發,那些跟在他身後的騎兵也全都上馬,一溜煙的狂奔出去。
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一場屠殺,易承說不出話來,原本以為這片山林是絕對安全的,現在看來,恐怕能不能活過明天都不知道。
太宰抱著易承良久都沒動,過了好大一會,太宰才道:“若是這些人發現石屋,必會蹲守在那,石屋吾等是回不去了,現在需要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那現在怎麼辦?”
太宰看了看天色,道:“還有三日便是月圓夜,影衛他們就會進山來,到時便會知曉,當務之急,是去後山的密道處躲一躲。”
太宰對山林很熟悉,易承跟這太宰繞著山朝山林深處進發,一路上太宰挑的都是最崎嶇難行的路,不對是對這片山林很了解的人根本找不到他們的前進路線。
繞了十幾座山頭,眼看天都快黑了,太宰這才在一處山溝縫裡停下來。
“這裡也是咱們一處藏身點,這裡麵一共有四個朝外麵逃的出口,就算被圍,也能逃出去。”說罷,太宰就帶著易承進入了那條山溝的縫隙裡。
入口雖然狹窄,朝前麵走上十來步就豁然開朗,山溝縫裡居然有一個一居室一樣大的空間,這裡麵居然還有床榻和凳子,還有可以燒火的小爐子和一些日常用品,不過這些東西上都已經落滿了灰塵,可見已經好久沒有人在這裡居住了。
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太宰找了一些木柴,用火折子點燃了篝火,看著燃燒的火焰,易承才感覺身體逐漸放鬆。
“這幾日先在這裡湊合幾晚,待三日後,吾等見了成棠他們,再商議日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