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鬥獸場,競技台後台。
一襲青衣儒袍的張良遞過來兩條汗巾。
從台上下來的姬武和張蕤一人接過一條,擦拭額頭的汗水。
“格老子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張蕤說完端起旁邊一個盛水陶缸,仰頭咕嘟嘟地開始灌水。
姬武將木刀放在一旁的兵器架上,轉身緩緩坐下,看向張良道:“此番鬥獸場立威,可行否?”
張良點點頭,“汝二人勇鬥五十名羅馬鬥士,一舉揚名,足以立威。”
張蕤喝飽了水,放下陶缸,望了眼下來的方向,聽著外麵人群的歡呼聲,意猶未儘道:“子房若是想立威,為何不讓我與長生兄真刀真槍的與這些羅馬士卒交戰一番,若我二人用的是兵刃在此砍殺,屠他個百十來人,想必更有威名。”
張良搖了搖頭道:“阿蕤,吾之前與你說過,莫想著憑武力解決所有問題,遇事要多想。畢竟此地是萬裡域外,與我中原不同,說話行事,更當謹慎。我自知道依你們二人的功夫,殺他個百十名兵卒並非難事,可一但殺人,便傷了和氣,那便得不償失了。”
姬武在旁道:“今日與這些羅馬兵卒交戰,觀其陣型隊列、出槍順序亦有章法,可見他們確受過軍事培養,懂得些配合之術,不過可惜這些人皆是資質平庸之輩,吾等隻需勇力便可破之。”
張良點頭道:“這羅馬人尚武,更以強者為尊,今日讓你們立威,便是給這尤裡烏斯氏族一個通告——我漢人中,亦有勇武者,不可輕慢。”
“嘿嘿。”張蕤嘎嘎一笑道:“早知道剛剛俺就再多使些力氣,打的這些人哭爹喊娘,方知俺們得勇武。”
張良微微一笑道:“好了,也不知此次立威能否被尤裡烏斯氏族察覺,若是他們不知,七天後汝等二人再上場比試,直到他們知道了,吾等再做下一步動作。”
一聽七天後還有機會上場比武,張蕤頓時眉開眼笑,對於他這種戰鬥狂人來說,有架打有酒喝無疑是最大的人生樂事。
正當三人交談時,忽的遠處響起一陣嘈雜聲,隻見一名黃衫小廝領著兩名穿著白袍的羅馬貴族模樣的男子快步朝這邊走來,那兩名貴族男子身旁跟著十來名護衛,一眼就知道頗有地位。
待人走近了,張良定睛細看,便認出走過來的兩位正是前幾日見過的尤裡烏斯氏族前兩大家族的二位世子:約翰男爵和卡恩男爵。
‘這麼快就有反應了?’張良心中暗暗思忖,臉上卻不動聲色,換上一副笑臉朝著易承二人迎了上去。
易承遠遠地就看到張良了,他那一襲青衫儒袍,極具東方韻味,在羅馬城裡就跟一群白人中站著一個黑人一般惹眼,在他身後還坐著剛剛上台比武的張蕤和疑似‘關羽’的綠衣男。
“司馬良先生,我們又見麵了。”易承本來習慣性地想喊張良,到嘴邊才想起張良現如今已經化名司馬良,還好沒叫錯,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他快步走上前,張開雙臂給了張良一個大大的擁抱。
張良現在也已經習慣羅馬人見麵就抱的見麵禮,和易承擁抱了兩下後,這才笑吟吟地用古拉丁語說:“幾日不見,二位世子的氣色又好了不少,不知今日來到此處,是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