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貴:“!!!”
雖然現在還好好的,他也覺得自己一涼,這個年頭兒可沒有太監這種職業,他還不想做新世紀的最後一個大太監,田富貴滿滿都是後怕了。
他顫抖起來。
“那我這怎麼辦!我現在要不要緊!”他趕緊追問,一旁的周雪花也反應過來,趕緊說:“我的兒啊,我的兒有沒有事兒,大夫你可得救救我我兒子啊,我兒子可不能做太監啊!”
周雪花呱唧一下跪下了,抱住了關麗娜的腿,關麗娜蹙眉:“趕緊放開,我是大夫,自然不會眼看著落到這種地步,我是說沒有治療會這樣,現在治療自然不會。”
周雪花嗚嗚嗚的哭,鬆開了手。
“關大夫,你可得幫幫我們家,我就這一個獨苗兒,單傳啊,他爹死了,我們相依為命,他可不能有事兒啊!他要是有個啥,我咋對得起他爹,對得起列祖列宗,我也活不起了啊!”
周雪花嗷嗷的,門外的人:“哦豁!”
看樣子很嚴重啊。
門外的人聽熱鬨,門內的人,宋春菊癱坐在地上,跪在地上往前爬,一把握住田富貴耷拉下來的手:“富貴,不管啥時候,我都站在你身邊,永遠不會離開你。”
田富貴心裡膈應,不過卻裝作感動:“我知道你是個好的……”
關麗娜:“咳咳!”
她說:“你們安靜一點,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現在不是還沒到噶了的地步嗎?扯到受傷,我給你們開藥,另外還有外用藥,我教你們,你們不用每天來,在家裡就能自己擦藥。”
“好的好的。”
關麗娜扔掉手套,回到座位上刷刷的寫,隨即去庫房拿藥,說:“交錢吧,八塊。”
周雪花瞪眼:“這麼貴!”
關麗娜頭都沒抬:“你兒子的命-根-子還不值八塊錢?”
周雪花:“……”
她哪裡能說不值得?
那是無價之寶。
但是吧,這丫頭怎麼回事兒!
一個女娃兒,怎麼這麼粗俗!
什麼根不根的!
這個時候周雪花還真是不敢跟關麗娜大聲,無關她是不是村裡的婦女主任,而是她發現,這娘們是個狠人,是個狠人啊!她一個大姑娘看到男人那個,直接上手,毫無異樣。
噶不噶的,那更是司空見慣的樣子。
周雪花活了五十多,第一次看到這麼牛逼的年輕姑娘,村裡的其他姑娘比起來,那真是老實的都不能看了。
周雪花發呆神遊,田富貴心裡倒是不高興了,他以為自己老娘是不舍得花錢,這他能高興?他慣常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哪裡受得住這個。
他眼神閃了閃,滿滿都是怨懟,但是田富貴是會裝的。
他吸了一口氣,說:“媳婦兒,你掏錢,我兜裡有。”
宋春菊趕緊的,她可是最舍不得自己男人了。
哪怕是一點點傷都不行的。
關麗娜沒接錢,直接拉開抽屜,示意宋春菊放進去。
她叮囑:“七天後過來複查,這個藥是半個月的,外用每天早晚兩次擦拭,消炎藥的早中晚三次,每次兩片。不要見水,注意衛生。”
宋春菊:“哦哦哦!”
關麗娜:“有不妥當就來這邊找我,我都在。”
“好的。”
宋春菊心裡那個不喜歡關麗娜啊,但是吧,她也不敢紮刺兒,彆說是關麗娜這樣的狠人,就連村裡一般的女同誌,宋春菊都不太敢惹的。
她因為氣死親爹,名聲太差了,但凡有事兒,人家都是成幫結夥的,她可是孤軍奮戰。
所以就算田家以前是村裡首富,周雪花敢到處張揚,她也是不敢的。
大家可不是心裡看不起她,那是麵兒上也看不起她。
所以看起來更可怕的關麗娜,她也是更不敢惹的。
關麗娜:“你們好好保養,按時吃藥擦藥,問題不大。”
“知道了。”
關麗娜:“行了,回家吧。”
她朝著田富貴腿中間看了一眼,說:“你們找個人背他回去吧。”
說真的,他傷了是真的傷了,說輕不輕,說重也沒特彆重,但是位置實在尷尬,走路肯定不方便的。
“我兒子臉上手上的擦傷……”周雪花擔心的問了起來,這是下車的時候摔的。
關麗娜:“那個不要緊,你們回家用紫藥水擦一擦就行。我記得你家也買過的。”
周雪花點頭,他家耀祖正是活潑的時候,男娃兒哪有不磕磕碰碰的,這要是彆人家,可能也就那樣了。但是他們家可不是的,這是他們的獨苗兒啊。
他們家,八代單傳啊!
那是一點也不能讓孩子受委屈的,所以這個他家倒是備著的,有個小擦傷小磕碰什麼的,自己在家用的上。周雪花現在覺得,家裡有點常備的,關鍵時刻還挺有用。
“那我們先走……”
關麗娜抬頭:“彆吃發物,海鮮什麼的,這段時間就彆吃了。”
周雪花:“好的好的。”
關麗娜又交代了一些,起身去洗手,雖然戴手套,但是衛生是很重要的,她不僅洗手,還噴消毒水。
這一股子味兒啊。
門開了,周雪花趾高氣揚:“你們過來背一下我兒子。”
大家默默後退一步,沒有人上前,看熱鬨就是第一名,乾活兒可不會是第一名,想都不要想啊!
周雪花眉毛都要豎起來了,十分不滿意的說:“你們這是乾什麼?躲什麼躲?怎麼這麼沒有愛心?趕緊的,過來幫忙!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怎麼一點也不知道互相幫助,真是太差了。”
她不說還好,她這麼一說,大家又後退了一步。
講真,大家關係又不是很好不是很熟,乾啥要乾活兒還被你擠兌?
沒有這個道理的嘛!
所有人都不動,周雪花氣急敗壞,罵人:“你們這些喪良心的啊,我家以前是首富的時候,一個個拍馬屁可是響呱呱的,現在眼看著我們家不如從前了,一個個的都露出本來麵目了。你們都是些什麼東西啊!你們不是人啊!”
“周大娘,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家原本就住在山腳下,跟你們家可沒什麼來往,說這些可沒用,天色不早了,咱回家。”這是老陳家,陳二一家子可不管那些,人家原本是獵戶,在村裡沒有地,本來跟村裡人交際就不深。
大孫子陳山跟田東玩得好,那是因為陳山她娘跟宋春梅是閨中密友。
倆人是鄰居,還沒成親那會兒就是小姐妹。
因為這個,陳山才整天跟東子混在一起的。後來又多一個虎子,三個人整天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
可是要說跟田富貴家,那可真是沒關係。
陳二領著陳家人走人。
陳家人走了,宋石頭也不客氣:“大家都知道我們兩家的關係,我不看笑話就不錯了,指望我幫忙,做夢了不是?”
他也領著媳婦兒走人。
管他呢。
噶了都隻看熱鬨!更何況也沒有噶!
“周大娘,這話讓你說的,我們家跟你們家可是沒有太多來往的,這拍馬屁是你自己做夢想的吧?彆人乾沒乾我可不知道,但是我們家挨肯定是沒乾。”
又一家走了。
周雪花:“你們這些喪良心的……”
她呼啦一下坐在地上,就要唱念做打,就被兒子叫住了,田富貴心裡氣死了,本來好好的,他老娘總是能把事情辦成最差的。還以為他們家是原本風光的時候嗎?
他繃著一口氣,說:“娘,你過來扶我。”
他抬頭,目光鎖定了一個人,說:“阿義,你幫個忙可以嗎?”
秦檜還有仨朋友呢,田富貴慣常也是會做人的,所以他這麼一說,比周雪花叫喚有用多了。
他一叫人,被稱作阿義的中年男人也沒推辭,點頭:“成。我背你回去。”
田富貴:“謝謝你啊!”
“你看你,說這個乾啥,咱倆是啥關係。”
田富貴現在腦子嗡嗡的,隻覺得一切都不順,他勉強笑笑,說:“關大夫,那我們先走了。”
關麗娜:“行,走吧。回去注意點哈。”
這話真是沒啥意思,但是架不住田富貴要多想,他就是覺得,這個女同誌笑話自己。畢竟,他們村還沒有誰像他這麼倒黴,這竟然扯到蛋了。
真是想一想就悲催!
田富貴覺得關麗娜嘲諷自己,臉色又不好看了,這大晚上的,他那臉色變來變去的,大家看了,默默搖頭,紛紛感歎:“果然是傷的不輕啊,你看人都變色兒了。”
“這要是不好好養著,宋春菊以後可就沒啥幸福了。”
“那以後也不用總是喊小產了……”
“噗!”
宋春菊這一手兒,真是人人都無語。
你說宋家兩姐妹,性子怎麼就差那麼多呢。
不能理解!
宋春菊被人嘲諷,耷拉著腦袋不敢反駁,田富貴倒是攥緊了拳頭。這個蠢女人,是不是又給她丟人了。他這樣好的一個男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不僅又拖後腿的老娘,還有拖後腿的媳婦兒。
真是有好漢無好妻!
大家紛紛讓出一條路,阿義背著田富貴走出來,周雪花跟宋春菊維護在兩側,就跟走花路一樣。
但凡不是受傷,兩側都得鼓掌那種花路。
“啊,兒子,你買的東西呢?”
田富貴一頓,說:“我記得……剛才摔倒甩出去了。”
大家都顧著人了,完全忘了東西啊!
周雪花一下子急了:“我去找!”
她問:“你都買啥了?”
田富貴:“兩個袋子,裡麵都是吃用,還有一隻大公雞。”
周雪花這下子可扛不住了,她一個健步竄出去,立刻就找了起來,“我的東西呢!!!”
田富貴摔倒的時候,袋子是甩開的,東西散了一地,不過袋子是係上了的,所以倒是也不存在跑了。隻是吧,周雪花嗷嗷的衝到院子裡,很快的就發現,找不見了。
田富貴買的東西,統統都不見了。
周雪花一眼看去,哪裡還有什麼東西。
她趕緊在周圍找了起來,好半天,一無所獲。
周雪花咣當一下子坐在地上,蹬著腿兒哭罵:“喪良心的啊,到底是哪個缺德冒煙兒的玩意兒,你偷我家的東西,你不得好死啊。你吃了腸穿肚爛啊!混蛋玩意兒,偷雞賊,該死的啊!”
她嗷嗷的叫,蹬腿兒不行。
“趁人之危,這樣的時候還占我家的便宜,咋不吃死你個王八蛋呢。天爺啊,你可開開眼吧?村長,對,村長啊,村長你可得幫幫我們家啊,咱們村是進賊了啊!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周雪花哭喊著原地打滾兒,隻覺得天老爺就該開眼劈死偷東西的。
“我們家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周雪花滿地打滾兒,田富貴臉色也更難看了,這擺明了,是有人拿走的,他心裡哪裡好的了?
今天這一天,真是糟糕透了。
他冷聲:“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竟然趁火打劫,要知道咱們村還沒出過賊,怎麼的?現在日子好了就想手腳不乾淨了?看我們家好欺負是吧?村長,你可得給我們做主。”
前院這麼鬨騰,古懷民也從後頭的宿舍過來了。
他聽了事情的經過,掃了一眼,雖說不知道是誰乾的,但是古懷民很平靜的開口:“我不管是你們誰拿了東西,這是第一次,我就當你們是撿起來之後起了幾分貪心,不是有心要偷。明天早上之前,單獨交給我。這一次我可以做主,不計較這件事情。我也可以念在初犯加上確實是撿,不說出你的名字。但是如果今晚沒有人送過來,明天早上我會安排人挨家檢查。你們不要以為東西吃了就毀屍滅跡,我相信這段時間你們看電視也該是明白的,有時候機器是比人可靠的,大夫能檢查出來的問題也超乎你們的想象。如果沒有人說出來,我們明天就挨個人檢查。而且我相信大家也都明白,一隻大公雞,那是藏不住的。除了購買了大公雞的人家,其他人不要以為自己能藏住,我們會挨家檢查。如果有其他人看到是誰拿的,也可以偷偷過來告訴我。”
古懷民說話的時候,視線不斷的看著大家,果然,看到有幾個人不自在了。
這其中應該有人伸了手,也有人看見了。
他將人記在心裡,說:“周大娘,你帶著兒子先回去,明天早上我會給你一個說法。”
周雪花:“可是……”
“娘!”田富貴真是煩死這個老婆子了,真是永遠都拎不清,永遠不知道該乾什麼,永遠做不合時宜的事情!丟人現眼,不堪入目!
“我們先回去,要相信村長。”
周雪花:“可是這……”
“娘!”田富貴語氣嚴肅起來,周雪花不敢違背兒子,怏怏的站起來,說:“那,那好吧。”
她眼巴巴的看著古懷民,說:“村長,你可得好好給我們找出那個賊啊!這要死的,腸穿肚爛的玩意兒……”
“娘,回去吧。”
田富貴這一天啊,心力交瘁。
“哎,好。”
周雪花心疼兒子,但是她兒子倒是根本沒有把她當回事兒就是了。
當事人離開,其他人也都三三兩兩的往外走。古懷民站在原地沒有動,關麗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來到了古懷民身邊,她說:“石秀桂和孫慧芳,她們兩個都拿了。”
她站在後頭,正好能將所有人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古懷民說話的時候,她們最緊張。
古懷民:“應該是她們,看他們怎麼做吧。”
關麗娜:“她們會送回來的。”
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的。
古懷民:“行了,你今天也跑了一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關麗娜:“我還好。”
不過她也沒堅持,很快的往後頭宿舍走過去,這一天天的,真熱鬨啊。
他們兩個心裡有數兒了,但是其他人倒是不知道的,大家往回走的時候都在議論是誰拿走了田富貴的東西,這可真是……總之大家心裡是有點鄙視的。
其實說的好聽是撿的,可是要知道,那是當著大家夥兒的麵兒甩出去的,是有主的,這也跟偷沒有兩樣了。
陳蘭花就在跟兒媳婦兒說:“雖說田富貴家不是啥好東西,但是大家都是一樣的補貼,田富貴家也沒比彆人家強多少,大家都差不多。這偷他家的東西就過分了。不知道是誰,真是缺德玩意兒。”
彆看槐花那個倒黴玩意兒也來他們家惹事兒過,但是她還真是不偷。
她那是純純的壞,但是要說偷走還真是沒敢。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如果自己人偷自己人,這風氣可就壞了。
陳蘭花:“田富貴今天可真夠慘的,哎媽呀,暈車就沒把他折騰死,臨下車還來了這麼一出兒。”
說到這裡,他們也走進了自家院子,陳蘭花壓低聲音,小聲說:“你說槐花是不是有點晦氣?她男人田大牛廢了,她勾搭了田富貴,田富貴也差點廢了,她是不是專克男人啊!”
宋春梅:“田富貴不是養一養就好了?他也沒廢啊。”
“那是人家關大夫有醫德,不然他不看傷的,還不廢了?”
田遠山眼看著自家老婆子越說越不像話,嗬斥:“胡說什麼!電視裡都說了,不能宣傳封建迷信,什麼克不克的,就是趕巧兒了。你可彆出去說。”
陳蘭花:“知道了。”
田遠山再次叮囑:“你一衝動就口無遮攔,上次還答應我不說槐花和田富貴,還不是說了?你可悠著點,彆大嘴巴什麼都說,沒啥克不克的,槐花再不好,咱也不能說這個話。傳出去太難聽了,還顯得咱刻薄睚眥必報。”
陳蘭花:“好好好,你就放心吧,我不說還不成嗎?你這老頭子真是……”
她碎碎念了一句,倒是確實走了心。
“哎,你們看見田富貴那臉色了嗎?哈哈哈,我的天。”
可彆怪他們幸災樂禍,大家就是對家啊!
“其實他廢了也沒啥,他家不是八代單傳嗎?已經傳完了,廢就廢了唄!”田青鬆隨口來了一句。
其他人:“……”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又好像很沒有道理。
陳蘭花:“我這晚上還沒吃飯呢,坐車的時候我就饞了,但是沒舍得吃,就怕暈車再吐了,那可就浪費了。你看吧,我這決定沒有錯,田富貴不都吐了?早上中午吃的可都浪費了,那可是頂好頂好的啊,真是可惜了了。”
宋春梅:“我給包子熱一熱……弟妹你們也沒吃吧?”
王山杏搓手:“沒吃,就等著你們呢。”
這可真是……
陳蘭花:“就你雞賊,滿臉掛飯盒!”
王山杏不怕挨罵,她打小兒在娘家就挨罵,習慣了,能給吃的就好。
“青柳,甜丫頭,吃飯了……桃兒,吃飯!”
他們家議論個不停,其他人家也不遑多讓,這個晚上啊,就沒有人家能回家就睡的,誰家不得討論一二啊。主要是,今天這一出兒,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啊。
真是,討論啥的都有。
大家都不消停。
不過也有人家帶著幾分愁雲慘霧了,首當其衝就是田富貴家,他陰沉著臉色,回到家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家裡幾個孩子都不敢言語,就連一貫能咋呼的田耀祖都老老實實的回屋去了。
宋春菊將男人安置在炕上,趕緊燒炕。
周雪花坐在炕沿邊兒,說:“咱們村這些該死的玩意兒,讓我知道是誰乾的,我非……”
“夠了!”田富貴嗬斥一聲,說:“你念叨有什麼用!”
他不耐煩的說:“你罵人東西就能回來嗎?當時我摔倒了,是張宏他們給我抱進屋的,當時你就該把東西收起來,但凡是你們有一點眼色,也不至於讓人鑽了空子。現在好了,丟人現眼!”
他釋放著黑氣兒,怒噴婆媳兩個:“我平日裡就跟你們說,要看重點,看重點曉得嗎?你們呢?總是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屁事兒上糾纏,正事兒是一點也不乾。除了拖後腿就是拖後腿,你們看看,你們鬨騰來鬨騰去有用嗎?無非是讓人看笑話!你們是嫌咱們家丟臉不夠是吧?”
周雪花被罵的耷拉頭,小聲辯解:“我也是為了咱家好,不然外人以為我們家好欺負……”
“你不鬨騰,也不用再外打那麼多架,白白讓人看笑話。還有今天,你打滾兒乾什麼,你知道那副樣子多不堪入目嗎?還有你,春菊,你年輕,比咱娘一個老太太更有見識,你該是清楚這樣多丟臉,有這種事兒你該拉住老太太,你看看,你看看你乾了啥?你看熱鬨?你是不是個蠢貨!任由咱娘丟臉,難道她丟臉,你麵子就好看?”
當他不知道?
宋春菊雖然老實,但是也不喜歡這個婆婆,婆婆整日打打罵罵,她心裡不是不恨的,她是不敢乾什麼,但是周雪花丟臉,她可是悄悄看熱鬨呢。
“好啊!你這個賤人,你沒安好心眼,看我不收拾你……”周雪花一聽這話,立刻暴躁,上手就打。
宋春菊:“我沒有,我沒有的……娘你饒了我。”
田富貴:“好了,娘,你又開始了,這樣真的很煩。”
周雪花:“可是這個小賤人……”
田富貴:“如果你有功夫,就想一想怎麼多乾活兒賺錢,鬨鬨騰騰的有個什麼用。”
他出去才知道,錢這麼好用,什麼都能買,跟在村裡隻看到一個小賣部的感覺,天壤之彆啊。
他原本的計劃是休了宋春菊娶新人關麗娜。
但是今天這一出兒吧……
田富貴揉著太陽穴,不確定自己要不要進擊了!
他娘的,這娘們,不是個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