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婆媳兩個,比宋學禮自己對自己更有信心。
宋學禮來到老丈人家,正好趕上薑老頭和陳二叔離開,互相打了招呼,宋學禮正要往裡走,就見槐花提著籃子出來,她立刻眉眼都是笑容,說:“學禮大兄弟你過來了啊?吃飯沒?”
宋學禮:“吃了。”
他挺客氣的,但是卻快走了幾步,作為田家的女婿,他可是不止一次聽過老太太吐槽槐花跟田富貴的事兒。他自然是敬而遠之的。不正經的女人其實也沒有那麼不招人喜歡。
最起碼男人就不像女人那麼厭惡,可是宋學禮可不想惹麻煩。
他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兒,他能跟著村裡一同逃跑就可見他是個精明人了。宋學禮很快的進門,“嶽父嶽母,在家吧?”
槐花看著宋學禮走開的身影,咬咬唇,盯著那個方向看了好一會兒,心裡痛罵田青棗個死丫頭真是好福氣。宋學禮可是頂頂好的一個男人了。比村裡這些泥腿子強多了。
槐花原本也沒有那麼多想法的,但是自從跟田富貴好上了,她就不管那麼多了。反倒是開始留意村裡的男人,田富貴這種條件好不乾農活兒的跟其他人不一樣。
曾經在縣衙乾過的宋學禮也跟彆人不一樣。
槐花咬咬唇,猶豫著又多看了一眼,這才蹙著眉離開。
宋學禮倒是不知道槐花盯著他,此時已經進門了,少不得要跟嶽父嘮一嘮,說真的,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比他原來做小吏的日子還好,但是人總歸是沒有滿足的。
如果一輩子種地,他心裡也不太樂意,畢竟他心裡也是覺得自己跟其他人還是有點不同的。
這不,心情苦悶,隻能找嶽父嘮一嘮,他這人心眼兒是有的,但是對嶽父還是尊敬的,畢竟,這一路逃荒也虧得老爺子抻頭,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樣了。
人總是有智慧的。
他也不瞞著老人家,把自己的苦悶說了說,真誠的說:“嶽父,你看我這以後該如何?我也曉得自己該調整心態,不能這樣,但是我總是有些不甘心的。”
田遠山示意了一下,宋學禮立刻將暖壺拿過來,田老頭兒拿出自己珍藏的茉莉花茶,捏出來一點泡了茶,宋學禮趕緊倒上水,倒是十分的有眼力見兒。
田遠山:“今天東子他們的事兒刺激到你了吧?”
宋學禮點頭:“他們這半大小子都知道為了自己籌謀,我這心啊,就覺得自己沒用。”
田遠山:“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你總不能扔了家裡人不管不顧的也走吧。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這個我懂。”
田遠山看了宋學禮一樣,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古村長他們,早晚要離開的。”
宋學禮一愣。
田遠山低聲:“他們不會一下子撤走,但是從明年就會陸陸續續的撤走一些人了,畢竟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做村官吧?人家都是有大能耐的。咱們來曆特殊,人家才需要工作幾年。像是古村長,他肯定是要多待幾年了,但是有些人應該陸續會離開。那空出來的位置,總是要有人乾的。”
宋學禮瞬間精神起來。
田遠山:“你好好表現著,掃盲班的成績也好好搞著,村委會的工作總是要慢慢安排村裡人的。那從哪兒看合不合適?自然是各方麵,學問人品能力,你兩個大哥你是知道的,他們都不是能進村委會乾的性子。你多留心吧。”
宋學禮激動起來,繃緊了神態說:“我知道了。”
田遠山:“不過這事兒我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你得自己心裡有數兒,能進來自然是更好,進不來也彆埋怨自己,保不齊出去乾點什麼都比在村委會強。”
宋學禮點頭:“這個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自己的能耐,真是讓我跟電視裡一樣出去做買賣什麼的,我也乾不來。”
“你懂就行。”
宋學禮心道自家這個嶽父果然是心眼兒多,他知道這麼多,半點也沒露出來。若不是自己今天來問,恐怕是不會多說一分的。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同時宋學禮也曉得,在村裡工作果然是好,有啥事兒是能提前知道的。這就多了先機啊。
“我會好好表現的,自己儘量爭取。”
雖然嶽父說自己幫不上忙,但是他也不是完全相信這個話,不過自己好好的表現總是沒錯的。這談一談果然心情不錯,田老頭兒:“正好你過來,我也跟你說一聲兒,家裡分家了。”
宋學禮:“什麼!”
震驚了。
田老頭兒淡定:“早早晚晚的,不如趕早不趕晚。”
他笑了笑,說:“不是啥大事兒。”
宋學禮:“……”
這可真是能耐。
以前村裡分家都是要請族老過來做個見證的,但是來到這裡,田老頭兒受了不少新潮的影響,倒是也沒太看重這個,反正東西也不多,內部分一下就得了。至於其他的,倒是也沒有拉扯著族裡的老人一條一條的掰扯。
一個掃帚都要分一下,這就沒意思了。
宋學禮還震驚呢,村裡不少人已經知道他們家分家了,畢竟啊,剛才陳二和薑老蔫兒已經知道了,總歸會傳出去的。大家倒是都沒什麼,倒是田爺爺有幾分不高興,他是田遠山沒出五服的堂哥。
算是如今村裡輩分比較高的一個了。
他就很不滿意,在家裡拍桌子抱怨:“這個田遠山,真是越發的糊塗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分家了。真是一點也不帶個好頭。分家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請族裡人見證。真是不知所謂,這樣的分家,誰能認?”
他作為輩分高的,自然不滿意。
倒是田朗看著他爹憤怒蹦躂,說:“爹,你都一把年紀了,管那些閒事兒乾什麼。人家的事兒,人家自己就定了,不用彆人摻和不是好事兒。你想想以前,每次鬨分家,你們都跟著掰扯個來回,頭發都掉了不少,人家誰說你們個好了。現在他們家分家自己處理,不是挺好?反正挨不著我們。再說咱們來這邊不到一年,本來什麼也沒有,分的東西都是按照人頭分的,也沒啥可掰扯的,分家沒啥可分的啊。”
田朗是田爺爺的老來子,最是嬌慣。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那就這麼分家了,多生份?”
田朗:“我倒是覺得,不分才是生份了。分了反倒是挺好的,你看田甜忙著讀書,田東要離開去學車,大房人手比二房少,二房還多一個人的補貼呢。如果一直這樣,那麼才是真的要鬨生份了,不如找點掰扯清楚。一家子還能和睦,反正你看現在的人都是這樣。咱既然來了總是也要入鄉隨俗的。”
田朗倒是會安慰人,有理有據,田爺爺點頭:“你說的倒是也對。”
田朗:“那不就是了?”
田爺爺盯著小兒子看,說:“田東都要離開了,你沒點想法?”
田朗:“有,說起來我還不如田東呢,他一個半大小子都能想到的好主意,我還真是沒想到。”
他說:“不過雖然有,我沒打算跟他們一樣去學這個。”
田爺爺:“糊塗,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能不抓住?”
田朗:“爹啊,你仔細琢磨,這個真是隨便學學就能學會的嗎?如果一旦需要好幾年呢?我不是田東他們,他們年紀到底小一點,有時間認真學。我不行啊!如果一年學不會,我怎麼辦?你們歲數也不小了,我如果不能掙錢,難道還讓你們支援嗎?咱家又沒有分家,哥嫂也交補貼的,如果讓哥嫂支援我做不出來。我跟田東他們不一樣,青鬆大哥他們都正值壯年,可以做兒子的後盾的。人總是要考慮自己的狀態。我沒想出去,我打算去跟我姐說一下,讓我外甥也去。她家的狀態還是適合的,我就算了,人又不是隻有一條路。”
田爺爺深深看了兒子一樣,這個小子打小兒就有主意,如今看來倒是不錯。
“你能想明白就好。”
歎息一聲,他說:“也是我們年紀大了,倒是拖你後腿。”
田朗:“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要是這樣說,我可要傷心了。你們為我已經付出很多了。再說有什麼是我自己決定的,我總不至於不如田東田甜他們半大孩子吧?他們都知道自己要什麼,我自然更知道。”
田爺爺:“田遠山這老小子也是有點運道,兒子不算頂頂聰明,但是孝順能乾;孫子這輩兒瞅著也是能出頭的。”
田朗:“是啊,爹,我一趟我姐哪兒。”
田爺爺:“去吧。”
他自然也是希望外孫能有出路的。
這一天啊,不少知道消息的,心裡都長草,但是倒不是人人都會主動。大部分人還是考慮實際放棄了。畢竟,誰知道得學多久,聽說打底兒就是一年,保不齊還要好幾年,這一下子很多人都打怵了。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大家討論這個就不少了,像是田東幾個都被圍住了。畢竟大家都覺得這幾個小子挺大膽的啊,好奇的追著問:“你們咋想到的啊?”
“是不是你爺爺想到才讓你們去的啊?”這是想多了心思重的人。
“對啊,是不是你爺爺給你攛掇的啊?”
“學這個是不是有什麼好處啊?出去學習格外給錢嗎?”
大家都想知道。
田東無語:“誰問的啊?腦子哪去了啊?你學東西不孝敬師父還指望人家彆人給你們錢,想什麼好事兒呢。這也太離譜了吧?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啊。”
他真是服了,繼續說:“這事兒跟我爺爺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跟陳山他們一起決定的,我們學習一般,總的學點東西吧。不然就得一輩子種地了。”
“種地怎麼了?咱們老農民就是要種地為主,這糧食是農民的根本。”
“就是。”
大家討論的厲害,田貴子嚷嚷:“你們真是能多管閒事兒,既然覺得有好處就自己也找村長說唄。如果不去就彆纏著人家田東了。”
“田貴子這裡有你啥事兒啊,你找蘭妮子去吧。”
田貴子嘿嘿一笑,說:“我就不走,我要留在村裡跟蘭妮子在一起。你們都走了才好呢。”
“臥槽。你好奸詐。”
“我也沒追求蘭妮子啊。”
“你還當人人都是你的情敵啊。”
也有故意搞笑的,說:“你忽悠薑湧泉和田青槐也去啊,這樣你就沒情敵了。”
“他們肯定不會走。”
“我看也是。”
田貴子遺憾:“真是的,他們怎麼這麼不知道上進啊。”
其他人:“……”
無語,你好意思說這個嗎?
你自己咋不知道上進?
“田貴子你自己上進點唄。”
田貴子:“我都十九了,都成年了,要娶媳婦兒了。我現在當下的大事兒不是要學習什麼,而是要趕緊找個對象,然後結婚。成家立業,我得先成家啊。”
田貴子叭叭的,還挺能說。
大家都籲了一聲。
田貴子:“你們不懂,愛情是最偉大的。”
“哎,還彆說,我也想找媳婦兒了。”
“找媳婦兒乾啥,我媳婦兒就整天嘮叨,煩死個人。”
“哎不是,你這嘚瑟啊。”
“就是,你這分明是顯擺。”
大家轉移了話題,田東鬆了一口氣,問問問的也很煩啊。他感謝的看了田貴子一樣,貴子叔真是個好人啊。
“蘭妮子來了。”
“呦呦呦,蘭妮子來了,田貴子,你的夢中情人來了……”
田貴子:“嘿嘿嘿,蘭妮子快過來。我給你占了個好位置。”
蘭妮子咬著唇,來到田貴子身邊,很快的就跟一群小夥子打成一片。薑湧泉頂著熊貓眼也湊了過來。嗯,這貨胡家又挨揍了。他還沒有侄子知道上進,家裡自然生氣了。
蘭妮子心疼的說:“這是乾什麼啊?怎麼能這麼打人。”
“沒事兒,我是爺們,無所謂的。”
他就知道,蘭妮子肯定心疼他。
嘿嘿。
其他的姑娘,真是沒一個比蘭妮子更好。他這輩子就認準了蘭妮子。
一群年輕人嘰嘰喳喳的,田青柳今天過來的比較晚,剛走進院子就聽到兩邊都熱熱鬨鬨的,看來今天不少事兒呢。她自然不會是去男同誌那邊,她一路往左邊走,揉著肚子,今天臨出門就不太舒服,她才來晚了。
“田青柳。”
田青柳回頭,就見張宏尷尬的看著她,麵色帶著十足的糾結和一言難儘。
田青柳:“???”
她疑惑的看著張宏,張宏抿抿嘴,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不過這倒是不像是平常的他,平常這人都是有話直說的,田青柳歪了歪頭,問:“有什麼事兒嗎?”
兩個人說起來也不算熟悉的。
雖然秀荷心裡給他們編排了不知道多少大戲,但是實際上他們兩個接觸並不算多。隻不過因為是年輕男女,所以每一次都被人說嘴罷了。
田青柳倒是少見張宏這樣,耐心的等著他回應。
張宏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壓低聲音:“你還是回家吧。”
田青柳:“???”
她迷茫的看著眼前人,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張宏猶豫了一下,說:“你褲子臟了。”
田青柳:“???”
更加迷茫,她低頭看了看,還好啊?
眼瞅著田青柳是半點也不懂,張宏到底還是說了:“你應該是來那個了。褲子後頭有血。”
田青柳:“啊?啊?啊!”
她震驚的尖叫出來,嗷嗷的,引的屋裡的人都往窗外看,陳蘭花立刻開窗,問:“青柳,怎麼了?”
她狐疑的看著張宏和田青柳。左右掃著,其他人自然更是好奇了。彆看平日裡種地也是累的,但是一點也不耽誤大家看熱鬨呢。枯燥的生活隻有熱鬨才能裝點。
這是現在有了電視,以前沒有電視的時候,大家可都是聽到熱鬨會八百裡加急的飛奔過去看呢。
現在已經算是收斂了,真的,有收斂!
大家都看著,田青柳臉色有些微紅,說:“我沒事。”
她咬著唇,臉色更紅,說:“我沒事的,就是突然、我就是突然看到一條蛇,嚇了一跳。”
她臉紅成這樣,大家哪裡肯相信?就連陳蘭花都不太相信,不過田青柳倒是管不了那麼多,說:“我先回家了。”
話音剛落,人又僵住了,她怎麼走?她現在回頭,那麼褲子不是人人都看見了?
田青柳隻覺得頭皮發麻,僵在當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張宏看她這個樣子,也有幾分臉紅,不過到底是個男人,更能撐得住一點,雖然看到人家龜糧這個事兒十分的尷尬與不好意思,但是他總不能看著姑娘家僵在這兒,他給自己的外套脫了,遞給田青柳,說:“有點涼,你披著吧。”
田青柳一愣。
隨即抬眼看著張宏,張宏:“披上趕緊回家吧。”
青柳咬咬唇,嗯了一聲,沒再介意什麼男女有彆,她可管不了那個,如果不接這衣服,一轉身保準露餡兒,總歸有那眼神兒好使的。張宏都能看見,可見一定很明顯了。
她可賭不起,這簡直社死。
不過,有了張宏的外套就兩說了,張宏人高馬大的,他的外套還不是短款,田青柳披上直接就到了膝蓋,遮擋的正好。衣服帶著幾分暖意,她披上之後覺得還挺暖和的,現在天氣不冷的,但是春天裡也有風,穿厚一點倒是舒服。
青柳抬眼:“娘,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陳蘭花緊緊的盯著閨女,嗯了一聲。
隨即又死死的盯著張宏。
張宏倒是沒說啥,客客氣氣的點了點頭。自己倒是沒跟著田青柳,也沒進屋看電視,反而是向後頭的宿舍走過去。當時兩人都很快的分道揚鑣,但是大家倒是都看著這一出兒,若有所思。
孫慧芳看著陳蘭花,嫉妒的說:“你說村裡人都說蘭妮子這丫頭心眼兒多,我看倒是不儘然,這蘭妮子的心眼兒是擺在麵兒上的,有些人是內裡藏奸,你看看多會來事兒,知道誰更好呢。誰有這能耐啊,都舞到大家夥兒麵前了。”
陳蘭花這話就不樂意聽了,怒道:“你說誰內裡藏奸呢?真是心是臟的看什麼都臟,再說就算是有啥跟你又有啥關係?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嫉妒啊!你是不是嫉妒,恨不能自己是個年輕人,年輕人一起說個話,就能被你編排是藏奸,你這心得多臟啊!一把年紀整天盯著小姑娘,真有能耐。你好意思說彆人藏奸?嘴賤沒見過這麼嘴賤的。再奸詐還能有你奸詐?刻薄又奸詐,完全不做人。哎呦喂,誰不知道給自己兩個親兒子都逼跑了,就這樣的人還好意思說彆人?咱村就是沒養狗,但凡是養一隻狗,那狗的人品都比某人強。”
陳蘭花可由不得彆人這麼說他們家青柳。
她反擊的很迅速,並且迅速製造新的話茬兒,嗬嗬,拿她閨女說嘴?也不想想自己屁股乾淨不!對兩個親兒子就跟對家裡的長工一樣,長工還給工錢呢,親兒子都是不給的。
非打即罵,彆說田貴子,就連繼子都比那兩個親兒子待遇好一萬倍。
彆以為現在來了這裡就能洗白自己那些事兒,還好意思說她閨女藏奸?誰能有她奸?
她冷笑:“哎呦,對自家人都刻薄,出來嘚瑟什麼啊?真是夠不要臉的。”
“陳蘭花你說誰!”
“說你。咋的?你聽不出來是說你嗎?咱村還有第二個這樣的嗎?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比老虎還不如。呸!”
孫慧芳氣的顫抖,突然就伸手,想要扇陳蘭花,陳蘭花可不客氣。又不是她找事兒,是這個老娘們找事兒,她難道還怕了不成?她飛快一躲,回手就是一巴掌。
啪!
孫慧芳挨揍了!
“你敢打我?”
“打你咋的?就興著你打我,不興著我打你?咋的?你是金子做的?”
陳蘭花叉腰,口吐芬芳:“你彆以為我怕了你,孫慧芳,你想敗壞我閨女的名聲,我就對你不客氣。”
陳蘭花相當的惱怒,這可不是她小題大做,這人說人藏奸不就這個意思?
這是歹毒。
“啊啊啊!我饒不了你!”
孫慧芳張牙舞爪的就撲向了陳蘭花,陳蘭花也不甘示弱,應戰的一把抓住孫慧芳的頭發,高聲:“老娘也不怕你!來啊!看我不揍死你這個嘴賤的!”
“你混蛋!”
“你不要臉!”
“你不是人!”
“你喪良心!”
兩個人互相薅著對方的頭發,嗷嗷的對罵起來,很快的開始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