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富貴買車了。
相比於陳蘭花他們家中獎的車子, 人家田富貴那可是實打實的花了真金白銀,他們家買了永久牌自行車。現在這年月的自行車又不是六七年代,一輛自行車堪比一輛小汽車的風光。
現在家家戶戶還是都買得起的, 但是那也是“正常”的九十年代初居民,像他們這穿越黨,那還是很不同的。他們是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即便是花錢, 那也是要花在刀刃上, 買了糧食放在家裡, 那才是王道。
這方麵的翹楚就是宋石頭家, 他家就很少攢錢, 但是吃的比一般人家都好, 一水兒的白麵大米呢。言歸正傳, 村裡人啊,要麼攢錢, 要麼喂在這張嘴上。
還有那餓怕了的,換成粗糧,反正主打一個存糧。
像是田富貴這樣買車的,屬實是頭一份兒了。
田富貴是跟著村裡去城裡送貨的船去買的車,他選車的時候十分雞賊的選擇了比陳蘭花同款貴十塊錢的永久, 回來之後“不經意”的宣揚。
那可真是吸足了視線。
這個時候,田富貴才找回點曾經首富的快樂。
這種感覺就很不好說啊。
但是, 快樂。
周雪花更是嘚瑟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恨不能腳踩村裡所有老太太, 主打一個快樂。
周雪花真是一個都不放過,遇見陳蘭花,鼻孔朝天的笑著說:“哎呦, 是陳大嘴啊,你看到我家的新車了嗎?我家那是永久,這一款可比你家那一款貴十塊錢呢。其實我兒子本來也想著跟你們家買個同款,但是仔細一想我家也不缺錢,實在是沒有必要買便宜的,正好跟你家有個區分,嗬嗬嗬。”
陳蘭花:吃屎吧你!
周雪花又去跟方巧嘴說:“你看哈,總說你家兒女是最孝順的,但是你說咋也不舍得給你買一輛自行車啊。有輛車那可是很方便的。這孝順啊,不是說嘴上說說就可以了。還得看實際行動啊!”
方巧嘴:吃屎吧你!
周雪花再接再厲,找上了孫慧芳,得意的說:“你看你家老頭兒整天念叨要做個當官的,可這做領導的哪能沒有車?你家為什麼不買車呢?是買不起嗎?”
孫慧芳:吃屎吧你!”
周雪花最後一個選擇的是石秀桂,她得意洋洋的鄙視石秀桂:“這有個好兒子比什麼都強,這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就不會孝順,孝順不孝順的,不看彆的,隻看舍不舍得給老娘花錢就是了。我這親生的兒子就是好,對當娘的真心。那外八路來的兒子可不行。嗬嗬嗬!至於外麵的野男人?那就更不舍得花錢了。有個啥用?”
石秀桂:吃屎吧你!
相比於其他人就是生氣,石秀桂倒是心裡陰暗的盯著周雪花,決定給她點顏色看看。石秀桂是啥樣人?要說多麼狠毒睚眥必報也不是,她就是習慣了不勞而獲,靠著男人掙錢。
除了這方麵問題,彆的倒是也不沾染。
無緣無故算計人更是沒有的。
可是這會兒是真的生氣了,每個人都有逆鱗,她的逆鱗就是沒有兒子。這都是她的心病了,彆看她現在有小立業,但是養子和親生的哪能一樣。
平日裡怎麼都行,這突然被提出來,她簡直要氣死了。
石秀桂恨透了多嘴多舌的石秀桂,陰沉著臉不像話,沒有了往日裡的和氣笑麵兒,這個樣子,薑老蔫兒和蘭妮子都不敢多說話。石秀桂幽幽:“既然她這麼能嘚瑟兒子,我就讓她兒子丟臉,我看她還能顯擺到幾時。”
蘭妮子有點害怕,說:“娘,你要乾啥啊?乾不好的事兒可不行啊,咱好不容易逃荒都沒死,難得過了好日子,可不能乾犯法的事兒啊。”
石秀桂:“這還用你說?我是那種蠢貨?”
她可是很惜命的,她這把年紀最是知道人死如燈滅,可不會虧了自己折騰彆人。
“田富貴也不過就比我小十來歲,裝什麼小年輕,等我把他忽悠到手,我看周雪花還能嘚瑟什麼。”石秀桂覺得她閨女是電視劇看多了,咋的還琢磨打打殺殺的。
她可是個實在人,最擅長從自己精通的領域算計人。
她嘿嘿笑了一聲,說:“瞅著吧,到時候我讓她丟大人,還讓她兒子給我錢花。”
蘭妮子:“……”
蘭妮子爹:“……”
蘭妮子和她爹對視一眼,心說這老太太是個狠人啊。
周雪花不過是在你麵前炫耀一下,你這都要睡她兒子了?這可真是,可真是……一時間,倆人都吞咽口水不敢說話了。薑老蔫兒卻偷偷的看了石秀桂一樣,覺得她是假公濟私,她就是想對田富貴下手,然後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不過這個話,不用說出口了。
蘭妮子:“娘,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她不在我麵前顯擺,我就能乾出這個?我不過是以牙還牙,你這丫頭還年輕,要學的多了去了,你趕緊一邊兒去,有啥好跟著我學吧。懂啥啊你。”
蘭妮子:“哦。”
石秀桂打定主意要跟田富貴有點啥了,蘭妮子那心情真是相當的一言難儘。
她以前覺得自己老娘還是很厲害的,算計人占便宜自家得好處,那可是手拿把掐,自己還能不吃虧,這多難得。但是現在又覺得,她娘其實還是吃虧了的。
她娘教她的還自己做的,完全不一樣啊。
哦,也不能說完全吃虧,畢竟她娘找小夥兒,那吃虧的還真不一定是誰。但是作為女兒,蘭妮子就鬨心。最近鬨心的都沒工夫應付幾個舔狗了。
“你最近做事情有點心不在焉,這可不行,你得抓緊啊,馬上就要收玉米了,得讓他們乾活兒啊。”
石秀桂掃了女兒一樣,蘭妮子悶悶的嗯了一聲。
蘭妮子他老娘的算計,旁人倒是不知道,不過自行車的熱度也沒幾天,畢竟啊,最近還有選工作人員的事兒牽扯著大家的精力,除此之外,還有夏收的事兒。
更多人是不關心自行車不關心招工,隻關心老農民最重要的收成。
沒有什麼比收成更重要。
就連田遠山下班都要每天去地裡看一看,忙活一下。
最近田間地頭兒真是一派火熱,家家戶戶都忙得不行,平日裡彆看家裡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沒啥,但是這夏收秋收的時候,就體會出人多力量大了。
大清早的,田遠山他們這些老頭兒都會扛著鋤頭去地裡,還彆說,原本總是覺得他們島上沒有肥田,地不是很行。可是這個時候倒是不儘然了。
彆看這土地不太肥沃,但是玉米還真不是特彆挑剔的糧食,長勢還是很不錯的,苞米穗也很飽滿,看著就讓人歡喜。他們去年免費發的應急糧食,到這會兒都一年了,幾乎家家戶戶都吃的差不多了,如果這玉米不下來,基本也要買糧了。可是這會兒自家地裡的玉米下來,有些節省的人家就完全可以不用買了。
夏收如火如荼,這忙活要一直從夏天到秋天,畢竟糧食成熟的季節不一樣。玉米算是成熟的早的,還有稻子什麼的就晚不少,而果樹因為是第一年,所以今年沒結果。
說起來老農民的日子就是辛苦一些,一年四季都有活兒,就連冬天都不例外,可是要說最累,還是春種秋收。雖然村裡要招人,但是也定在十月下旬了,提前幾個月通知,也是給大家準備的時間。
不過除了田老實這樣一心要做領導的人,其他的人還真是沒那麼多功夫看書,這每天忙活地裡的活兒,那也是挺累的。夏天就是這樣,除了地裡的活兒其他的事兒不多,可是趕海也是不能少的。
就說陳蘭花他們家,現在做飯這活兒全是田青柳的,家裡其他人都忙活外麵的活兒了。不過青柳也不覺得有什麼,這個時候沒人偷懶。
中午倒是還好,一家子忙活,晚上都是她自己的活兒了。
不過雖說忙忙碌碌,但是青柳還是提著自己做好的酸棗酒去村委會,這是她跟張宏兩個人商量好的。雖然張宏是開玩笑,但是清流還是將自己泡好的酒送來了。
“張宏哥,張宏哥。”
張宏穿著背心兒,一身水珠兒的出來:“田青柳?有事兒啊?”
青柳:“……”
她臉色紅了起來,呃了一聲,這人這麼沒穿衣服啊。
張宏低頭看看自己,他沒咋的啊!這臉紅啥?
田青柳:“你這穿的也太少了。”
張宏:“那你等我,我套個襯衫。”
青柳:“不用了,我給你就走。”
她趕緊把自己準備好的酸棗酒拿出來,說:“你看,這是上次你帶我摘的酸棗,我泡了酒,看起來很不錯,我給你送一瓶。”
張宏詫異的看著青柳,隨即笑著說:“我上次跟你開玩笑的,我不怎麼喝酒,你自己收著吧。”
雖說酸棗不要錢,但是不管是酒還是罐子,都是青柳花錢買的。張宏倒是不怎麼好意思要。
他們本身是外來的,也不富裕。
青柳倒是堅定:“不行,說好的要給你就是給你的,你不要的話,我以後都不好意思找你了。”
田青柳脆生生的:“你彆不好意思啊,如果不是你帶著我,我都摘不到這麼多酸棗,我爹嘗了,說泡過酸棗的酒喝著帶著果香,可好了,晚上喝一點睡得好,可解乏兒了。”
張宏失笑:“這麼好啊?”
青柳點頭。
“那行,我收著,謝謝你。”
青柳:“不客氣。”
她輕鬆許多,她不是一個很樂意占彆人便宜的人,張宏也沒少幫忙的,所以她一直都想感謝一下他的。張宏看著她的笑臉,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彆開了頭。
陽光下的年輕男女,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畫。
關麗娜縮在辦公室裡偷看,覺得這畫麵真是比電視劇還好看,還挺般配的。不過她可不冒頭兒,悄悄的吃瓜看熱鬨。
很快的,張宏又說:“等我下次碰見好東西,還叫你。”
田青柳:“好啊,說定了。”
“說定了。”
兩個人都笑了出來。
蘭妮子恰好也是這個時候來村委會,正好看到兩個人笑眯眯的樣子,她默默的後退一步,覺得自己來的有點不是時候。青柳倒是坦蕩,她側過身子叫:“蘭妮子,你也來啦?”
蘭妮子嗯了一聲,有點不自在,自從看到青柳跟張宏來往挺多,她就對張宏主動了不少,但是誰曾想,半點用處也沒有,張宏對她特彆客氣,倒是沒有跟田青柳的自然。她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這會兒遇見了自然就更不舒坦了。
不過蘭妮子倒是沒想過,青柳跟張宏是正常來往,沒有什麼算計,平常交朋友,自然都坦蕩。可是蘭妮子是奔著占便宜來的,做的自然是明顯了不少。張宏也不傻,哪裡感覺不到其中的差距?自然心裡介懷,拒人於千裡之外了。
這跟男女沒關係,誰也不會對帶著算計靠近自己的人十分的親近,客氣有餘,已經算是不錯了。
張宏:“蘭妮子,你有事兒啊?”
蘭妮子正是來找張宏的,她猶豫了一下,說:“張宏哥,我是想問問收玉米的事兒,你看我家人手少,我這也難,能不能請村委會的人幫個忙啊?”
春種的時候他們家花錢找人乾活兒了,現在自然不想再花這筆錢,也不是沒有,但是能省自然是都想省一點的。蘭妮子思來想去決定找張宏幫忙,他們一幫小夥子肯定是禁不住她撒嬌幾句,而且就算是鐵石心腸,那麼幫助困難村民也是應該的吧?總歸不能跟他們收錢吧?那他們家就賺了。
她可真是不想直接說,畢竟青柳還在,但是又怕現在不說耽誤事兒,索性直接說:“我家也算是村裡的困難家庭了,我家日子太不容易了,我也知道該是自食其力,可是我家真的太難,村裡一貫都照顧我們,能不能幫我們想個辦法啊?幫幫忙什麼的。反正現在的人都是要做好事兒的,那幫助困難的村民也是做好事啊,你說是吧?”
這話說的,田青柳都覺得這人現在道德綁架啊。
而且,他家難什麼?
一家四口呢,立業雖然小也快十歲了,要說打下手兒都不能,那是開玩笑。
不過這事兒不管青柳的事兒,她不摻和,反倒是說:“那你們聊,我先走了。”
張宏:“好。”
他說:“以後有事兒我找你啊。”
青柳笑了出來,清脆爽朗:“好。”
蘭妮子咬咬唇,心裡不舒坦。
張宏看向了蘭妮子,說:“你家人手不夠的事情,我會跟村長說的,不過村裡比你家人更少的也還是有的,你家其實不算困難家庭。而且村裡幫忙是不現實的,我們能幫你一次,還能幫你一輩子嗎?再說我們本身也有自己的工作,總歸不能為了一家服務而不管其他人家。總不能你會說話就先給你家乾活兒,其他人家明明人手更少,我們卻不管。等一家家的乾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鋼鐵直男就是這樣,說話都不會拐彎抹角。
偷聽的關麗娜都覺得蘭妮子是糊塗了,才會找張宏說這些有的沒的。她蹲在窗下默默搖頭。
蘭妮子聽了這話真是格外的不滿意,她深深吸氣呼氣,想要給自己詭辯幾句,張宏卻擺擺手,說:“你先回去,我問問村長吧。再看看其他困難人家。但是你家真不算是最困難的。三個成年勞動力算什麼困難?”
蘭妮子:“……”
媽的!
你不做舔狗就算了,還拆台,真是什麼玩意兒!
蘭妮子:“那,好吧,我先走了。”
蘭妮子沒有成功,也覺得自己從張宏這邊大概是占不了什麼便宜了,索性又去找田貴子,田貴子最近被家裡拘得很緊,要說起來,蘭妮子雖然是個心眼兒挺多的姑娘,但是到底是敵不過洞庭湖的老麻雀,這些老人家都是打年輕的時候過來的,自然更有心機,平日裡彆看大家不那麼拘著兒子去找蘭妮子,但是關係到家裡乾活兒的時候,倒是看顧的很緊。
就算不能給自家乾多少,也堅決不會讓他們去給蘭妮子當牛做馬。
春種的時候就是這樣,最近收玉米又是這樣,惹的蘭妮子很暴躁。
她一路來找田貴子,田貴子竟然沒在家,孫慧芳最近下地都拽著小兒子。不乾活兒也得在自家地頭兒。看的緊緊的。蘭妮子又去找田青槐,田青槐他們分家了,自己是有地的。他也被哥哥田青林看的死死的,更不要說薑湧泉了。
蘭妮子一路找下來沒一個人能幫忙,回到地裡就見田大牛正在給自家乾活兒。自從上次被抓,田大牛倒是不背人了啊,蘭妮子相當無語的翻白眼。
但是有感歎自己還不如老娘,她老娘都可以,她竟然不可以,這也太慘了吧?
一時間,蘭妮子都懷疑人生了。
不過田大牛和王槐花這對夫妻也是奇葩中的奇葩,田大牛在石秀桂他們家地頭兒乾活兒。王槐花在田富貴他們家地頭兒乾活兒,夫妻兩個各舔各的,各不相乾。
要說上次的事兒鬨出來還有什麼好處,那麼對王槐花來說真是挺好了,因為撕破臉了,田大牛也還是怕王槐花離婚的,倒是不敢動手了。所以現在夫妻兩個就是各舔各的,相當精彩。
蘭妮子捏著鼻子看了一會兒,罵罵咧咧的回家,她娘跟田大牛在地頭兒,她過去了上火!
田甜難得放學早,就看到蘭妮子一個人在回家的路上,罵罵咧咧的一點也不像是平時的她。
蘭妮子:“……”
啊這,怎麼碰到田甜了。
田甜:“……”
糟糕,看到蘭妮子姐姐真麵目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蘭妮子威脅她:“不許把我罵人的事兒說出去。”
田甜默默點頭。
蘭妮子:“哎不是,你說我比你姑姑差哪兒了?張宏為啥不喜歡我?”
田甜:“???”
她這麼很受歡迎的嗎?
蘭妮子姐姐也要跟她討論一下感情事?
她們也沒有很熟悉吧。
田甜看著蘭妮子,蘭妮子:“嗐,你一個半大的姑娘懂個屁啊。”
田甜:“你都不喜歡他,他不喜歡你不是很正常的嗎?”
蘭妮子:“……”有道理,但是也沒道理。田貴子他們都喜歡她的啊。
田甜又說:“你又不是銀子,咋會人人都喜歡你?我這麼好這麼可愛這麼聰明,不是一樣有人不喜歡我?”
蘭妮子:“……什麼玩意兒!”
她掏耳朵:“你說話就說話,吹自己乾啥!”
她上下掃了一眼田甜這個小少女,突然發現,唉我去~田甜這一年長個兒不少啊!蘭妮子:“哎不是,你吃啥了啊?長得挺快的啊?”
以前都沒有留意啊。
這咋突然就變高了?
田甜:“吃飽吃好自然就長個兒啊。”
她就不理解,為啥大家都關注她長高了,就連田富貴都關心她有啥秘方,就離譜。
田甜:“我回家了。”
沒啥可聊的。
蘭妮子:“你等會兒,你跟我說說你為啥長高了?”
她也想再高點,這長得高乍一看就氣場好啊,有牌麵兒。
田甜:果然!
每個人關注到她長高之後都要問這個,田甜:“沒為啥,我爹娘都挺高的啊。我個子高不是挺正常的?再說好吃好喝哪有不長個的,我又不像是你們那多心眼兒,整天琢磨這個琢磨那個,算計著壓的個子都不長了。”
蘭妮子:“……你最後這句聽著就不懷好意。”
她翻白眼,隨即說:“你家收玉米,你哥哥會回來嗎?”
田甜:“不會!哥哥有自己的事情。”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蘭妮子,說:“我哥哥就算回來也不會幫彆人乾活兒的,蘭妮子姐姐你就彆想這好事兒了。我看田貴子叔都不會給你乾活兒的。”
“就你知道!”蘭妮子惱火了,說:“你知道啥啊!他們都是被家裡管住了,不然的話……”
“沒有不然啊,就是被管住了,你然不然的,他們都不可能給你乾活兒啊,蘭妮子姐姐,你就彆想的太好了。”田甜嘟囔一聲,顛顛自己書包,說:“我走了,還要回家看書呢。”
蘭妮子看著田甜背著書包大步流星的樣子,嘟囔:“讀書沒用,嫁個好人才重要。”
隨即又揉著太陽穴,覺得想在島上嫁個肯付出又有錢的太難。彆說是條件好的,條件不好的都看不上她家呢。田甜一個半大孩子都知道的事兒,她還能不知道?
蘭妮子有那麼一瞬間還挺迷茫的。
她該怎麼辦啊?
蘭妮子確實有點迷茫,這迷茫一直持續到了夏收,又持續到了秋收,果然,田貴子田青槐他們就是沒有幫他家乾活兒,平日小活兒他們是過來乾了的。
但是遇到秋收這樣的大事兒,他們卻不行了。
村裡倒是也沒有不管,而是協調了村裡勞動力過剩的人家互相幫助,當然,他們也不是白幫助的。說到底就跟春種差不多。這就……屁用也有。
自家花錢就能找人跟村裡幫著聯絡有啥區彆?
這又不是說都不認識誰,他們都熟悉啊!
夏收秋收還是很快的,乾活兒的日子每天都很累,大家也沒有功夫鬨幺蛾子,原本是有些人幺蛾子很多的,但是這收成的日子還是太累,真真兒是沒有那個心思了。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了十月末。
不得不說,果然忙起來屁事兒就少了。
各家的收成還是很不錯的,一家家也多了不少的笑容。而秋收之後就是村裡的招聘工作了,這一次報名的倒是不少人,看來大家都有一顆上進的心。
但是吧,有些人,一看就是跟著走過場的。
不說旁的,就說田貴子都報名了,這不是招笑兒嗎?
田甜都不可置信,她這幾天在村裡看到貴子叔都覺得十分一言難儘。看著貴子叔的表情就跟看西洋景兒一樣;搞得田貴子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田貴子偷偷的拉著田甜說:“其實我也不想報名的,但是我爹說我如果不報名就給我逐出家門,我不能不報名啊。”他還要靠著爹娘生活呢,自然不敢反抗了。
田甜瞠目結舌,問:“為啥啊!”
田貴子:“我爹怕自己筆試考最後一名,有我在,他肯定不是墊底,能保住自己的麵子。”
說到這裡,十分的委屈:“你看我爹,這乾的這是啥事兒吧,真是欺負人,我可是親兒子啊,就拿我做擋箭牌。我哪裡就這麼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