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梅這人不算是有多大能耐, 但是她怕虧錢啊,雖說人家幫忙進了貨, 但是本錢總是自己出的,而且實際上,宋春梅是個膽大的,她把所有家底兒的錢都拿出來進貨了,不然也不可能有這麼多貨。進貨的時候宋春梅是想的好的,春聯這種東西,也不過時, 實在不行還能明年賣,總歸不會真的虧了。頂多是壓著錢, 可是進的多, 那成本也低, 她還是想要拚一把的。
不過如果壓著貨, 那也很遭罪了。就衝著不壓貨, 宋春梅也格外的能拚搏。
多賺一點, 家裡就富裕一點。
還是那句話,他們見識少,但是這兩年也看了不少的電視劇, 少不得明白一個道理, 貧賤夫妻百事哀。有錢還是很重要的。好在他們在古代的日子可比現在苦多了, 大家還是很能吃苦很能乾的。
宋春梅第一天大獲全勝,第二天就多了不少的底氣, 因為這幾天是年底,大家來城裡比較多,所以幾乎每天車上都能坐個七八成。像是田富貴這樣不在乎車費的更是每天都來。
他家老娘媳婦兒閨女都在家辛苦乾活兒掙錢,但是田富貴倒是不在乎這些小錢兒, 並不節省。該花就花,相當恣意。昨天帶著老娘和老婆十分的不方便,但是今天就不同了,他今天是一個人,打定了心思要去發廊瀟灑一番的。
之前那個小野貓,他去的也不少,倒是有點膩歪了,如今也想著要不要再找一找其他人,想必也是不難的。田富貴的腦子裡就這麼點事兒了,雖然他跟家裡說的是自己出來是尋找商機,可是也不耽誤快樂一下啊。
田富貴再看村裡的男人們,覺得這些人真是沒有自己萬分之一的能耐,就會守著村裡的潑婦過日子,一點都體會不到外麵野花的美妙能力。
真是一群土老帽兒。
不過土老帽兒倒是會掙錢,他看了一眼田朗,又看了一眼田青鬆。心裡盤算該是把田朗拉攏過來做自己的小弟,這樣有個什麼自己倒是也多了個掙錢的渠道。
彆看田朗看著挺精明,但是年輕人稍微給幾句好話就能忽悠住,他並不覺得有多難,到時候帶他去見識見識外麵的“風景”,再說點大道理,還愁他不唯自己馬首是瞻?
想到這裡,他低聲笑了一下。
田富貴覺得自己完全是勝券在握,但是人家田朗卻絲毫不知道他有多少心思。他們都不算熟悉的。今天是第二天出門,他們約好了去服裝廠送貨。
是的,服裝廠,昨天那個來訂貨的老太太就是服裝廠的後勤主任,定的這花生瓜子兒也是要分下去的,宋春梅也沒很著急自己賣東西,反倒是跟著一起過去送貨。
田富貴眼瞅著幾個人離開,並沒有著急跟上,反正已經知道他們是在哪裡擺攤兒,不著急跟著,他可以先去瀟灑一圈。除了田富貴,其實也有其他人都盯著田朗宋春梅他們一行人呢。
既然是想學一學,那自然是要摸一摸具體的流程了。
不過倒是沒想到,他們沒有去市場,田朗他們一心人來到服裝廠,很快昨天那個老大娘就出來了,她頭發都輸的一絲不苟,說:“來了啊,進來吧,我看看東西怎麼樣,我可跟你說,東西不好我們是不要的。這是我自家廠子,丟臉可是丟了我們自己的,可甭給我來歪門邪道。”
“大姐你放心,這個道理我們懂的。”
這個服裝廠是私營企業,現在私營企業比國企好過一些,畢竟不像是國企那樣機構繁雜龐大,人員又懶散。倒不是說國企都這樣,而是很多人都已經習慣了摸魚,反倒是跟私企的做派不同。
私企嘛,人家做老板的,總歸不會像國企那樣鬆散,自然效益就好。
宋春梅:“大姐你看,這可是我這大兄弟他們家連夜炒出來的。您儘管看,絕對的好東西。”
“確實不錯,你們家賣東西倒是不偷奸耍滑。行,過稱吧,另外這花生瓜子兒,一斤花生一斤瓜子兒,都給我這樣單獨裝,你們帶塑料袋了吧?”
“帶了帶了。”
這個他們做買賣都考慮到了。
宋春梅眼看這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索性幫忙。
她也是個能嘮嗑的,雖說有婆婆陳蘭花在的時候話不多,但是這會兒倒是能嘮上:“大娘,這廠子是您家的啊,您也太能耐了。”
老大娘:“我閨女開的,讓我過來管後勤,我自家閨女的活兒,我可不能含糊。你瞅著,甭管咋樣,這後勤我是給乾的好好的,這不是要過年了,給大家也分點花生瓜子兒,要不是你們東西不錯,我可不會選中你們。”
“那肯定的,這東西好不好,你這樣的還不一眼就看出來?其實誰家賺錢也不容易,我們賣東西也不能坑人,不然人家白花了錢,是要戳我們脊梁骨的。”
老太太又瞅了宋春梅一眼,點點頭,覺得這話中聽。
她問:“這是你家的買賣?”
宋春梅:“不是,我是賣春聯兒的,這是我家親戚,我們一起賣東西。”
她指指宋栗,說:“這是我哥家孩子。”
又指了一下田朗:“這是我嫂子的弟弟,他倆是一起乾的,我跟我男人主要還是賣春聯。”
“春聯?我看看,我家今年還沒買呢。”
宋春梅:“您選,您選了我送您,不要錢,您買這麼多花生瓜子,我們都是知道多少的。我們農家也不曉得咋感謝您,這給您多裝了點花生瓜子兒,還覺得未必夠。正好,您選,您喜歡的就挑幾套。”
田朗笑了下,心說春梅嫂子行啊,這真是天生會來事兒。
果然這話說的老太太眉眼都是笑容,不管東西值不值錢,人家實話淳樸好聽,她是高興的,她說:“我看看。”
宋春梅:“我打開給您看,我家這個可比世麵上大部分都好一些的,專門從省城進來的。咱不能說彆人家就沒有,但是去省城進貨的總是不多。您看看。昨天還有個買啥九萬裡的,說是要貼在單位的門上,您看看,有喜歡的不?哦對,這財神可得拿一個,開廠子不能沒有。您看我這也可是主動上門,那就是財神上門,多好的寓意。”
宋春梅深吸一口氣,她覺得自己把從小到大攢的情商都用在最近賣東西上了,雖然說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堅持,堅持就是賺錢。宋春梅:“您看看。”
老太太笑容更大了,財神上門,這聽著多喜慶。
“白給我不能拿,不過你這東西確實不錯……”她盤算了一下,說:“你給我再挑三百套,一套要一副對聯一副掛貼再加上六個福字兒。我們廠子最近忙得很,一直加班,大家都沒工夫置辦年貨,這春聯兒我就給他們定了。”
宋春梅眼睛一亮,還沒想到有這樣的好事兒。立刻說:“哎,好嘞。”
她這運氣也是沒誰了,本來就是來幫忙的,但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這可真是太好了。宋春梅:“成,我來,青鬆,你幫著小朗他們稱花生瓜子兒,我點春聯。”
“成。”
“哎,我看你們不像是城裡的,你們是附近鄉下的?”
宋春梅:“我們是島上的,魚石島的,夏天養船來著,冬天也沒事兒乾,總是在家裡閒著,人都要長毛了,我家還有孩子在縣裡讀書呢。不掙錢總是心裡發虛,所以趁著年底也出來做點小買賣。大姐,等春天冰化了開海了,等我家打到魚給您送兩條嘗嘗鮮。”
說起這個,老太太還真是挺有興趣的,她說:“那敢情兒好,我就等著了,哎不是,你們現在真的一點也打不到魚?”
宋春梅:“凍得結結實實,不行啊。”
“我聽說有的地兒砸窟窿來著,哎,真的哈,如果你們能弄來新鮮的活魚,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啊!”老太太家是開廠子的,這年底了要打點的也不少。
冰鮮的魚是有的,鹹魚也是有的,但是哪裡有活魚體麵呢?
現在市場上魚不少,但是活蹦亂套的可沒有,啥天氣啊,買不到,根本買不到,但是正是因為買不到,如果有,那肯定是很體麵的。她拉著宋春梅說:“你幫我打聽打聽,如果有我肯定給個好價錢。市麵上的價錢,我再加個一成。”
這大過年了,什麼東西都漲價,稀少的好東西更少了。就得搶啊。
宋春梅心動起來,不過她也知道,那海麵凍得結實,下水根本沒可能。她有點遺憾,但是也真心的說:“我是想賣的,但是咱這邊的天氣您是曉得的,真是夠嗆,這樣,我在周圍多轉轉,如果能有,我第一時間過來,不過您也彆抱太大希望。”
“行吧。”
“其實大姐,現在想買活著的真的難,凍得太結實了。一榔頭下去,鐵榔頭劈叉了冰麵都沒咋地,我們島民也想賺錢,但是真沒轍。不過您要是買鹹魚啥的,我們島上有的,能給您收一些,哦對,豬也是有的。我們島上幾乎家家戶戶都養豬,那可是相當不錯,先頭兒市裡有家叫啥鮮的店老板還跟我們家定了三頭豬呢,說是要回去搞殺豬菜。鹹鴨蛋也定了點,畢竟咱海邊的鹹鴨蛋,就是跟普通的不一樣……”
“哎對,鹹鴨蛋不錯,你幫我收點唄。”
一老一少倒是聊得很不錯,宋春梅很快又籠絡了一個收鹹鴨蛋的活兒,這頭兒同時也定了六頭豬,宋春梅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見了,嘴角咧到了耳朵下麵,那是實打實的快活。
“大娘您放心,我保準給您乾的妥妥當當,一點也不讓您吃虧。”
“行,我看你也是個實在人,不然也不能找你,可哪兒買不是買,我是看你這個人不錯。”
宋春梅笑了出來,格外的高興,幾個人忙活完了從廠子出來,田青鬆還有點恍恍惚惚的,他說:“媳婦兒啊,你這是真的談攏了?真的嗎?你快掐我一下,我覺得自己好像再做夢。”
宋春梅:“當然啊。”
她也沒想到能這麼順利,格外的高興,自己都有點恍惚,不過她也不吃獨食,說:“他們家定了六頭豬,咱們可以分一分。”
如果不是跟著田朗來這裡,就沒有這個機會呢。
不過田朗不這麼想,他是覺得,如果不是昨天宋春梅會說話,還沒有這個大單呢,所以這可不是宋春梅占便宜。
他搖頭說:“不用,這是你自己談好的,我不跟你爭。我這邊東西賣的也很好了。”
確實是很好,他這花生瓜子利潤也挺大,雖然也要給姐姐姐夫分一部分,但是他還是賺大頭兒的。田朗認真:“嫂子,我知道你好心,但是一碼歸一碼,生意的事兒也彆攪合的太亂。你要是每次有好處都要分出去,得好處的人吃的慣了,可不會覺得多感謝你,反倒是覺是應該的。所以不管是啥買賣,你還是該咋辦咋辦。就連鹹鴨蛋都是一樣,該咋算咋算,你也彆想著給大家白乾,就拉一個關係,就算是你沒從中掙錢,人家也不會這麼認為的。”
他們村子的人不壞,都挺好的,他之前都賒貨了,自然是知道大家都是好人。但是好人歸好人,好人也未必不會多想。他說的都是人之常情。
宋春梅沉思起來。
“我大概明白你說的意思,不過我家豬也不夠啊。今年我家一共就養了七頭豬,前幾天賣了兩頭了。還剩下五頭,還得留一頭自家殺了過年,我家就四頭。”
田朗果斷:“那從宋栗他們家勻兩頭吧,我這邊就彆管了。”
宋春梅看了田朗一眼,想到田朗他們家都是他家幾個嫂子養豬,他恐怕也是不想沾染這種事兒,多了少了的不好說,所以自然不樂意摻和。這麼一想,宋春梅果斷:“行。”
宋栗:“啊?這好事兒還有我家的?”
他也不是小孩兒,當然知道這樣賣拿的錢更多,宋栗高興:“唉呀媽呀。”
他家今天也是真的不錯啊,他娘幫著炒花生瓜子兒,他幫著賣貨,本來就已經很好了,還有意外收獲。這一想,日子是真好啊。宋栗想要回想一下以前還在田家村時候的場景,都有點想不起來了,逃荒那會兒覺得田家村的日子是天堂,但是現在再看田家村的日子,就覺得那會兒其實也很苦啊。
現在的日子才是天堂。
還是現在的政策好日子好,以前過年過節的白麵饅頭平日就能吃,吃肉也不少,還有厚厚的棉襖……宋栗嘿嘿一笑,覺的這日子真有勁兒。
田朗:“走吧,我們找個地兒把剩下的東西賣一賣。”
因為他們都賣了一大波,所以倒是剩的不算特彆多,去集市上賣貨還要交費,總覺得才小半天,很虧了。他說:“今天都沒剩下半天了,不如彆去集市了。”
宋春梅:“去罐頭廠門口。”
田朗一愣,其他人也看她,宋春梅:“那服裝廠都忙活的沒工夫買年貨,罐頭廠肯定也是啊,我們剩的也不算多,去罐頭廠門口擺擺攤賣一賣,你們看咋樣?”
“行!”
大家很快的忙活起來,不過還彆說,宋春梅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大家很快的去罐頭廠門口,倒是賣的很不錯。這會兒正好是中午了,不少人下班回家,順手兒就買了,一中午的時間,兩幫人不管是啥都賣光了。
雖說中午就賣完了,可他們倒是沒有車提前回去,幾個人想了下,索性就一起逛一逛,年貨總是要買的。宋春梅:“走吧,難得時間多了,到處看看。一年下來也得給爹娘買點東西。”
田青鬆:“爹娘不用的,咱過得好他們就高興,不用啥的。”
宋春梅嘴角抽了抽,這可真是個二百五啊。這當老人的客氣歸客氣,哪裡能真的啥也不想要?這老小子倒是個傻的,這話都能相信?宋栗咯咯笑,覺得姑父還不如自己有心眼兒。
宋春梅:“我知道爹娘不在乎,但是咱也不能不買啊。老人家辛苦一年,該是讓他們高興下。哎,你說給他們買個帽子咋樣?我看張宏他們乾活兒每次都戴那個軍綠色的解放帽,爹每次看見都要掃幾眼,應該是稀罕的。”
他們剛到那會兒也發過一批帽子,不過人手兩個,一個厚毛線帽,一個薄毛線帽,倒是沒有這種的。
“那種解放帽好像很暖和,我看到裡麵都是厚絨。”
田青鬆:“啊,那個啊……行啊。我看著也挺好,嘿嘿,要不,你也給我買一個唄!出門在外戴上肯定暖和,連耳朵都能包住呢。”
田朗宋栗:“……”
從未見過情商如此低之人。
就算你想要,也不能再給老爺子買的這會兒買啊,就好像,你自己買的時候才想起老爺子,這感覺就不一樣了。
宋春梅倒是習慣了自家男人的個性,她說:“你且等等,先給爹買一個,哎,你說給娘買點啥……啊,算了算了,我不問你了,我自己想吧。”
田青鬆:“確實也是,我也不知道娘喜歡啥,圍巾娘有的,青柳去年不都給她織了一條?帽子她也有,棉手套也有,那你說買啥?”
宋春梅:“……這東西,有一個也不是說不能有第二個了。”
田青鬆:“要那麼多乾啥?”
宋春梅:“……”
這話咋說?
其實田青鬆說的也沒毛病,他們在古代都是一件衣服穿好些年,補丁摞著補丁也還能穿。沒得說幾件換著穿。衣服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什麼帽子手套圍巾了。
這些東西,他就是不能理解的啊。
不過宋春梅比田青鬆看得清,現在年月可不一樣了。那多一點又有啥?
宋春梅:“我還是決定買圍巾,冬天裡換著圍,挺好。”
田青鬆不能理解,但是好在他是個聽媳婦兒話的,點頭:“行,聽你的,媽有一條紅色了。”
宋春梅:“買黃色。”
她很果斷了。
以前是做人家媳婦兒的上頭有婆婆壓著,而且手裡也沒錢,所以宋春梅雖然在村裡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但是也沒說出挑到哪去,但是現在就不同了。
現在分家了,自己手裡也能攢下錢了,她就從不出挑的農村小媳婦兒變成了很能張羅的女同誌。但凡是宋春梅在現代出生,保不齊還能做個女強人。
她性格是很果斷的,而且腦子也不慢,做事情還是有自己的考慮。
“咱在古代的時候哪敢用黃色?這要是用黃色,那麼就是九族全完蛋,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咱們是在新社會了,早就沒有皇帝了,咱現在用點黃色,也感受一下皇帝的滋味兒。”
“哈哈哈,我看行。”
田朗:“哎還彆說,嫂子你說的對啊。”
幾個人直奔大集了,他們現在不擺攤兒,但是可以來這裡買東西啊,這裡的東西也不差的,不過因為是這樣零散著擺攤兒,肯定是比市場裡那固定攤位便宜一點。
幾個人穿梭載人群裡,不過倒是也格外小心。
無他,人多小偷兒也是多的啊。
不管啥時候,都有小偷兒,古代有,現在也有。這個行業好像就一直蓬勃發展,從來不銷聲匿跡啊。幾個人轉了一圈,收獲也是挺不少的,這會兒宋春梅就又發揮了女同誌的優勢——講價!
反正就是主打一個使勁兒講,隻要你敢講價,那講下來就是省的。隻要不挨打,就說明這是有可能拿下的,幾個人買年貨自然也少不了的糖塊兒啥的,過年不買啥都不能不買糖。這裡品種可比他們村的小賣部更多。
小賣部主打的是一個方便,但是外麵可真是品種多樣,田朗:“嫂子,我打算給我爹買一個金黃色的外衣,到時候你幫我講講價唄?”
宋春梅:“沒問題。”
幾個人在一起逛的熱火朝天,那是一個快樂。
不過他們是不知道,這會兒倒是有人麻爪兒了,是的,有人,不是旁人,正是田富貴。田富貴沒有跟著幾個人,尾隨他們。反倒是自己去找快樂了。
這挺長時間沒有出來,給他憋壞了。如今出來自然是要開心一下,等他“忙活”完了,這才有功夫出來盯梢兒,他自己盤算的倒是挺好,怎麼籠絡田朗,然後讓田朗給他乾活兒,他都想的挺好了。
可是誰曾想,誰曾想啊,他一路來到昨天他們擺攤的地兒,竟然看到這塊地方是有其他人,不認識的人。至於田朗他們,那就完全不知道在哪兒了。
田富貴一下子就懵了,同時又格外的生氣,氣田朗他們幾個擺攤兒怎麼還亂走,他們就不能在原來的位置嗎?死到哪兒去了?該死的玩意兒。
他真是氣的七竅生煙,更是到處找個不停。
不過這市場一來二去就是找不到。
找不到!
田富貴:“媽的!”
難道他們去其他地方擺攤兒了?
他嘰嘰歪歪,頂著大冷天的風一路到處尋找,心裡恨不能給他們罵個臭頭,以後田朗跟著他乾,他絕對要好好說說這個小夥子。這還沒咋地,田富貴就已經在心裡將田朗當成自己的下屬了。
其實,他覺得宋春梅也是可以的,能豁出臉皮叫賣,總是有用的,但是他就是不想帶著宋春梅,嗬嗬,宋春梅不是來他們家找茬兒嗎?她不是厲害嗎?到時候他就是要搶了宋春梅所有的生意,看她還能怎麼辦!
他們家過得不好,他才高興。
不就是熱情叫賣?都是姐妹,到時候讓宋春菊跟著學就是了。
他們家是一定要給宋春梅他們家比下去,還有宋石頭他們家,這兩家,那是一定要背他們家踩在腳下!
一定要!
讓他們看不起自家,讓他們找茬兒,該死的!
田富貴人沒啥能耐,但是腦補的倒是挺厲害,十分得意的揣度以後的日子,露出陰險又小人得誌的微笑。路過的其他人:“……”
離遠點,這是哪裡來的神經病?
大冷天自己邊走邊笑的詭異,很可怕啊。
田富貴哪裡知道彆人想什麼,還在到處找,找呀找呀找,直到傍晚集合,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心裡更是氣惱個不行,就是不懂,這做買賣的人到底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