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把小包放在櫃子上,雙手交叉抓住短袖的下擺,慢慢的上翻。
她的傷勢雖說在後背,隻要把短袖順著後背推上去,崔向東站在她背後,就能給她處理傷勢了。
有必要脫下來嗎?
當然沒必要。
樓曉雅卻這樣做了。
崔向東竟然也沒覺得,她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勁。
隨著白色短袖被放在床上,崔向東很熟悉,也最愛不釋手的顫巍巍,就躍然闖進了他的視線內。
以前。
每當前妻這樣子後,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管是在臥室還是客廳,崔向東都會怪叫著撲上去,抽打這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
現在。
他卻隻是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就挪開目光,拿起醫療包站在了她的背後。
樓曉雅閉上了眼睛,右手捂住了開始生痛的心口。
她很清楚崔向東為什麼,看到這具堪稱絕美的身軀時,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不是他不男人了。
而是因為愛消失了。
崔向東剛站在她的背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能從樓曉雅被打時,發出的慘叫聲中,斷定傷勢有些重。
卻沒料到——
皮膚細嫩更白的後背上,有這一條長達足足二十厘米,小孩胳膊那樣粗的淤青。
這條淤青,要明顯高出皮膚。
“穿上衣服,我帶你去醫院。”
崔向東低聲說:“傷勢有點嚴重,得打點消炎針。”
樓曉雅搖頭:“不去,就在家裡。”
崔向東又說:“必須去醫院。”
樓曉雅再次搖頭:“不去。我沒事的。雖然疼,卻沒傷著骨頭。再說了,就算傷著骨頭,在醫院裡也不能開刀啥的,也是趴在那兒等著消腫。”
她說的沒錯。
後背不是胳膊腿的受傷,可以用夾板之類的。
崔向東沒有再堅持,開始給她處理傷勢。
說起來,也沒啥好處理的。
無非就是用酒精棉,把淤青部位擦乾淨,再外敷紅花油,內服消炎藥罷了。
外敷紅花油後,為預防會粘在衣服上,崔向東用棉紗蓋在了上麵,又拿過白色短袖,要幫她穿上。
樓曉雅卻轉身,抬手抱住了他。
臉貼在他的心口,雙肩不住的輕顫。
崔向東沒說話,甚至都沒推開她,隻是抬頭看著吊扇,一動不動。
足足七八分鐘後。
都沒有等到崔向東任何回應的樓曉雅,才慢慢鬆開他,默默的穿好了衣服,起身開門走出了屋子。
叮鈴鈴。
崔向東關好院門,剛回到客廳內,座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張良華打來的。
“向東同誌,很抱歉。我今天恰好有事外出,半小時之前剛回來。”
張良華簡單的解釋了句,話鋒一轉:“我聽說,你允許青瓷鎮把所有的黑殺,全都倒在咱們鎮的活水溝內?”
不等崔向東說什麼,張良華語氣嚴肅的說:“向東同誌,你怎麼可以在沒經過鎮黨委班子的協商,就擅自下這種決斷?”
嗯?
張良華說話的語氣很硬啊。
難道他今天外出後,找到了什麼靠山?
崔向東的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