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右腿槍,左腿刀。
腰間還挎著百發百中的彈弓。
商皇被趕出去後,如果氣急敗壞的低聲咒罵,一門之隔看不到她的聽聽,不會在意。
可聽聽沒聽到商皇的咒罵聲,甚至都沒聽到她無法控製的急促呼吸聲,隻聽出她在門外默立半晌,才轉身離開時的腳步聲,聽起來是那樣的清脆悅耳!
聽聽立即就從商皇這個反應中,精準判斷出她對自己動了殺心。
如果聽聽沒有這個“聽聲辨心”的本事,那麼韋烈耗費在她身上的多年心血,那還是全都喂了小狗。
“既然你想殺我,那我何必對你客氣?”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是我們錦衣的基本操作。”
“我管你什麼上家幺公主,下家大姑娘的。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聽聽嘴裡自語著,慢慢從黑裙下拿出了那把刀,順勢手腕一翻藏在手肘後,開門。
耳朵!
我的耳朵。
怎麼被背後伸來的一隻鬼瓜子給抓住了?
鬆開!
信不信我一刀,剁掉你的鬼爪子?
左耳忽然被不知啥時候,悄悄走到她背後的崔向東一把揪住,並往沙發那邊拖去後,聽聽很是憤怒。
要不是看在實在不想守寡的份上——
聽聽早就給他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坐下。”
崔向東把她揪到沙發前,奪走了她的刀子。
聽聽悻悻的樣子,乖乖的落座。
這才看到崔向東是光著腳的,怪不得他走路沒有聲音。
她以為,聽到她剛在自語的崔向東,肯定又會開啟“叨逼叨”的模式,罵她不該把錦衣手段來對付商皇。
沒有。
崔向東把她“提留”到這兒,奪走她的刀子隨手放在案幾上後,就走進了洗手間內。
簡單的洗漱了下,崔向東穿好鞋子,打開了儲物箱,從裡麵拿出了電爐子,和兩個三鮮泡麵。
聽聽滿臉的不解,歪著小腦袋瓜看著崔向東,暗中琢磨:“他既沒有罵我,也沒有打我,還特孝順的給我煮麵,磕上了倆雞蛋。奇怪,大色狼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吃飯。”
崔向東把麵端在聽聽的麵前,順勢坐在了她的身邊:“吃過後,我們回彩虹鎮。”
不等聽聽說什麼,崔向東先拿起筷子,稀裡呼嚕的吃了起來。
吃了一個麵和倆雞蛋後,崔向東額頭冒汗,精神好了很多。
聽聽丟掉泡麵盒子等垃圾後,又默默的取下風衣,披在了他的上。
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辦公室。
幾分鐘後,車子徐徐駛出了縣大院。
車子駛過一個路口。
聽聽終於忍不住的問:“大色狼,你知道我想殺那個妖女後,為什麼不罵我,也沒打我?這可不像你。難道中午喝的那杯酒,不但傷了你的肝,還麻痹了你的腦子?”
“聽聽。”
崔向東想了想,很認真的對她說:“你一定要記住,並學會適應新的身份。你現在勉勉強強也算是一名官員了,那就得按照官場上的規矩來。以前那些擅長的手段,是不適合官場的。”
聽聽皺眉:“可她要害你,還要殺我。難道,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害你,伸長了脖子等著她來殺我?”
崔向東沒說話。
他拿起電話,撥號。
很快。
一個略帶懶洋洋,病懨懨味道的女人聲音,就從電話內清晰的傳來:“我是商皇,請問哪位?”
“我是崔向東。”
崔向東乾脆的說:“十七,我給你打這個電話,隻為告訴你一件事。”
商皇立即來精神了:“大外甥,你說。”
“你以後要是敢對韋聽下黑手——”
崔向東輕聲說:“我會親手,扒了你那張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