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的良心,驅使著他最好是對襲人坦白。
不就是讓襲人知道,他為了避免蕭錯一條路走到黑,才和婉芝阿姨假戲真唱嗎?
不就是讓襲人知道,早在她沒出現之前,崔向東的腰間,就已經佩戴了小樓姐的毛毛香囊嗎?
不就是讓襲人知道崔向東三下盤龍——
兩次差點喪命樓宜台的黑手,受第二次被吃的仇恨影響,第三次才狠狠報複了她嗎?
車子明顯晃了下。
開車的襲人,卻始終目視前方。
崔向東也始終側臉,看著窗外的麥浪,開始講述那條紫色的來曆。
從他在001住院時開始說起。
一直說到那天在燕子山下的飯店內,他和婉芝阿姨徹底的攤牌。
絕對沒有絲毫的隱瞞,最多也就是用最簡練的講述方式。
要不然。
不可能在十幾分鐘內,就把他和阿姨的故事給全部說完。
“其中的一條黑色,是。”
崔向東開始講述一條黑色的故事,嘴巴卻被一隻小手捂住。
他愣了下,回頭看去。
襲人縮回右手,搖了搖頭:“不用再說了。無論那條黑色是誰的,我都相信你有不得不接受的理由。我隻需確定,在沒有用強逼迫你的前提下,你能主動坦白,這就是把我當作了妻子的最真態度,我就心滿意足。”
真的?
老滅絕的腦子,難道被車門給夾了?
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的通情達理。
崔向東滿臉的疑惑看著襲人,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襲人停車。
路南百米的地方,圍著幾十號人。
爭吵聲清晰可聞,卻看到發生衝突。
“隻要能對我崔家的成長有利,隨便你在外偷吃。這也是,我為什麼勸你接納小樓的原因。但你必須得牢記兩點。一,最好的永遠都在家裡。二,讓你那些姐姐妹妹阿姨的,都擺正自己的態度。誰要是敢有力威脅到我,那就彆怪我掀桌子砸鍋!”
襲人說完,開門下車。
崔向東的腮幫子,猛地抽抽了幾下。
襲人快步繞過車頭,打開了副駕:“崔書記,請下車。”
“嗯。”
崔向東威嚴的嗯了聲,邁步下車。
剛下車,腰間就鑽心般的劇痛。
有些人啊,嘴上說的再怎麼漂亮,也無法掩飾她下黑手的本質。
“再掐,肉就掉下來了。”
崔向東抱怨了句,就看到來路,有一輛車子疾馳而來,蕩起了滾滾的塵土。
看到這輛車後,襲人才鬆開了手。
皺眉看向南邊那群人時,心中卻在想著苑婉芝。
襲人是真沒想到,苑婉芝竟然早在二十年前,就鎖定了崔向東!
為此。
苑婉芝不惜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把蕭天儘變成無能患者;用近乎於變態的方式,來保養自己的身體和容顏,耐心等待崔向東長大後;又借助蕭錯被退婚的機會,正大光明的來爭奪崔向東。
那麼,苑婉芝的如此行為,是不是可恥的?
肯定是!
可襲人站在她的角度上——
想到她在人前風光、在家裡卻被打斷四次肋骨、絕望中要抱著蕭錯一起尋短見時,卻因一個孩子的挺身而出,讓她猛地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這些事後;襲人卻又覺得,苑婉芝這樣做好像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