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後的樓曉雅,看著原本妖媚的麵孔,不住扭曲的苑婉芝。
心中徒增說不出的懼意。
真怕她在下一刻,忽然化身一條可怕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的猛地撲過來。
呼!
苑婉芝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哢嚓放下了話筒。
就在她放下話筒的那個瞬間,那張扭曲的臉龐,就已經迅速恢複了往昔的端莊,略帶妖媚的模樣;繞過桌子,跨上小包,踩著小皮鞋哢哢地走向了門口:“走,我們去市委那邊。”
樓曉雅連忙跟上。
她又在苑婉芝這邊,學到了一招。
那就是無論遭受多大的打擊,都要在最短時間內,讓自己看上去依舊是胸有成竹的淡淡然。
這樣才能讓對手搞不清,她究竟還有沒有牌可打,不敢輕舉妄動。
車子駛出了市大院。
坐在後麵的苑婉芝,忽然問樓曉雅:“曉雅,你已經在車上,撿到雲湖縣長呂宜山的名片了吧?你也肯定,通知了崔向東對不對?”
攤牌。
她在和我攤牌!
樓曉雅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
看了眼儘可能當自己扮成透明人的蕭大勇,樓曉雅才點頭:“是的。”
“因為崔向東搞到兩台高精度,卻都繞過了我,和天東於家、江南商家做交易,我心有不甘決定給他個教訓,才暗中聯係了雲湖縣長呂宜山。”
苑婉芝實話實說。
樓曉雅抿了下嘴角,沒有吭聲。
“呂宜山,現在是我的人。我要染指,被你前夫視為大本營的雲湖縣。通過呂宜山給他壓力,達到教訓他,以後得好好對我這個盟友的最終目的。”
苑婉芝懶洋洋的語氣:“我故意遺落那張名片,就是通過你來給他提個醒。我希望,他能深刻理解到我的一片苦心。能時刻牢記,我對他是掏心掏肺的。他唯有和我緊緊的綁在一起,才能確保三叉戟的陣營。我好,他也好。可他卻配合於立心,對我下狠手!對此,我這個當阿姨的很是失望。”
“苑市長,如果您對他掏心掏肺的。”
樓曉雅不再客氣:“就憑向東的為人,怎麼會配合於書記,對你下狠手?”
“我想要好處。”
苑婉芝雙手放在靠背上,看著回頭的樓曉雅:“這也有錯嗎?而且我也不僅僅是隻索求,不給回報的。”
樓曉雅笑了,改變了稱呼:“婉芝姐,你給了向東什麼好處?”
苑婉芝也笑了:“那天在燕子山下,我把一條新鮮的紫色,送給他收藏了。”
樓曉雅——
勻速疾馳的車子,稍稍輕晃了下,就再次穩住。
開車的蕭大勇,依舊是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
“曉雅,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必須得在青山站穩腳跟,絕不能前功儘棄。”
苑婉芝語氣端正:“要不然,我就會讓蕭錯來青山。我不好過,誰也彆想好過。”
樓曉雅——
垂下眼簾,保持著長時間的沉默。
青山第二的車子,徐徐駛進大院後,樓曉雅才說:“婉芝姐,我隻是有眼不識荊山玉的前妻。我連吹枕頭風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能幫你?”
苑婉芝說:“你隻管把我的話告訴他,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樓曉雅回:“既然你的紫色都被收藏了,你為什麼不親自對他說這些?”
“你說,和我說,是完全不一樣的。”
車子停下,苑婉芝開門下車。
看著苑婉芝那急促輕晃而去的背影,樓曉雅細細的琢磨,為什麼自己說和她說的意義,不一樣呢?
蕭大勇把座椅放平,手搭在臉上,很快就睡過去了的樣子。
他的任務是開車。
彆的一概不管。
除非苑婉芝,特意囑咐他去做什麼事。
蕭大勇更不會自作聰明的,幫苑婉芝去遊說樓曉雅。
樓曉雅拿出了電話,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