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崔向東聽宋有容這樣說後,頓時愣住。
隨即猛地想到,早在上周一時,宋有容就正式走馬上任市財政局了。
遙想當初——
宋有容剛來雲湖時,那叫一個前呼後擁,大張旗鼓。
可她離開時,卻是在所有人準備歡度周末的周五傍晚,獨自背著包,悄悄地離開了酒廠。
這是因為她舍不得走!
卻又很清楚,她不得不走。
毫無疑問,在雲湖縣的這幾個月對宋有容來說,有著無法替代的意義。
她無腦囂張過。
她痛恨詛咒過。
她痛苦茫然過。
她死皮賴臉過。
她眼眸初亮她重燃鬥誌她心悅誠服她化身惡霸她策馬揚鞭她柔情似水她相思難眠。
最終卻化成了,她不得不走!!
“嗬,嗬嗬。”
被習慣驅使的崔向東,訕笑了幾下:“那個啥,抱歉啊。嗯,習慣了。哦,對了。你在那邊的工作環境,還適應吧?”
“還行吧。彆說辦公環境,要遠超酒廠了,就算不如酒廠,我也會慢慢地習慣。”
宋有容也笑:“因為我覺得,自從跟你在一起兩個月後。我的身心思想,都變得非常成熟了。我能適應所有好的,不好的工作環境。”
“嘿。”
崔向東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瞧你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啥,就不打攪你的工作了。”
“行,我剛好得去開晨會。”
宋有容說:“以後有空了,一起騎馬玩兒啊。”
“好,再見。”
崔向東一口答應後,結束了通話。
忽然琢磨過了味兒:“我和她一起騎馬?娘的,她要騎的是馬嗎?奇怪,我怎麼感覺熊大離開酒廠後,真的一下子成熟了很多?關鍵是,變的矯情了。要不然我習慣性的給她打電話,吩咐她做事時。她也不會說,以後不能被我隨時使喚了。”
崔向東搖了搖頭,看向了那張空桌子。
不知道為啥。
崔向東現在已經醒悟,宋有容去了市財政,以後都不會再回這間屋子裡,用這張桌子辦公了。
可還是在這個瞬間,他還是徒增強烈的錯覺。
宋有容並沒有離開酒廠!
說不定下一秒,她就會推門從外麵走進來。
滿臉惡霸的獰笑,威脅崔向東乖乖的躺好。
“難道我的潛意識內,竟然盼著被熊大踐踏?糙。”
崔向東被這種錯覺,給嚇了老大一跳。
趕緊點上一根煙,壓壓驚。
宋有容上周一走了。
米倉兒在宋有容的上任前夕,回了一趟江東後,在上周五去了老城區明湖鎮。
那隻小耗子,也成為了整個天東省最最年輕的副處,而且還是實權一把!
崔向東當初創下的記錄,被米倉兒打了個粉碎。
原本一個電話,就能屁顛屁顛趕來的副組長李峰,也走了。
雖然副組長之一李有才——
到退休都不會走,但崔向東卻莫名感受到了,從沒有過的孤單!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要快點走了?”
崔向東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看著正在忙碌的工地,笑:“滅絕老婆現在雲湖縣局熟悉工作,正等著我快點滾蛋,她也好接我的班呢。”
哦。
對了。
狗腿聽呢?
彆人都走,唯獨她不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