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軍沉吟道:“這麼說陳有明的官做大了,膽子倒變小了,膽小怕事,變得越來越沒擔當?”
韓昕急忙放下水:“政委我可沒說參謀長膽小怕事,更沒說參謀長沒擔當。”
“這麼說是我的理解有問題?”
“政委,您彆開玩笑了,參謀長對我很關心,他做偵查隊長時就對我就很關心。要不是他鼓勵支持,我肯定不會參加自考。要不是他當年跟支隊極力爭取,我一樣不可能被選上執法士官,還是重點崗位的。”
韓昕想想又一臉不好意思地說:“說到底還是占您的光,要不是有政委您這層老鄉關係在,參謀長當年也不會對我另眼相待。”
丁海軍放下手機:“我以為你不知道呢,看來你小子還算有點良心。”
“政委,我知道參謀長是為我好,可是……”
“彆可是了。”
丁海軍擺擺手,感慨道:“小韓,雖然你當兵的第二年我就轉業了,回來之後從來沒聯係過你,你一樣沒聯係過我,但我對你一直很關注。畢竟全支隊總共就那麼幾個濱江老鄉,能分到支隊機關的更是隻有你一個。”
“政委,其實我不是不想聯係您,開始是不知道您的聯係方式,後來知道了又三天兩頭出任務,電話不敢亂打……”
這個解釋實在沒什麼說服力,想到人家當年對自己真的很關心很照顧,韓昕彆提有多尷尬。
“人走茶涼,就算能聯係上,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何況你在偵查隊乾的很出色,也不需要彆人幫忙。”
丁海軍笑了笑,話鋒一轉:“小韓,我知道你的家庭情況,知道你真把偵查隊的領導和戰友們當成了親人,真把偵查隊當成了家。就這麼讓你離開那個充滿溫暖、充滿成就感的大家庭,回到空蕩蕩的老家,對你而言確實很殘酷。
但人終究要長大,你已經二十六了,過完年就二十七,不能總把自己當孩子。接下來你要找女朋友,要結婚生子,不能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對於這次調動,韓昕是真不理解,抬頭道:“政委,我們現在轉製了。”
“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說轉製之後你就是正式民警,可以在駐地找女朋友,可以在駐地娶妻生子?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你抓過多少個毒販,參與處理過多少吸毒人員?”
丁海軍點上煙,又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駐地組建家庭,你的妻兒是不是要跟著你擔驚受怕,是不是就要過提心吊膽的生活?如果在路上遇著了,是不是都不能相認?孩子看見你,是不是都不能喊爸爸?”
這一點必須承認,韓昕無言以對。
丁海軍磕磕煙灰,接著道:“你當年之所以能去偵查隊,不隻是因為你會開車,也不隻是因為你機靈,一樣不是因為陳有明看我的麵子。而是因為你既會開車、又機靈,並且是個新人新麵孔。可以說麵生,是先決條件!
可這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已經在偵查隊乾了六年。這期間有多少毒販和吸毒人員見過你,走出去又有多少毒販和吸毒人員能認出你?”
想到三個月前,就因為被一個吸毒人員認出來了,差點毀了整個行動,韓昕猛然反應過來:
“政委,您是說就算沒有被毒販揚言報複這件事,我一樣要被調離偵查隊?”
“看來是當局者迷,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其實早該想到的。”
“政委,我錯了,我是該調離偵查隊,我不該有抵觸情緒。”
“知道就好。”
丁海軍伸手拍拍他胳膊:“其實你們參謀長這個時候想辦法把你調回來,不隻是考慮到你的人身安全,一樣不隻是考慮到偵查隊的工作。”
韓昕不解地問:“參謀長還有什麼考慮。”
“彆看他平時總板著張臉,喜歡罵人,其實他重情重義。覺得對你有所虧欠,想借這個機會補償你。”
“參謀長怎麼會虧欠我,他對我那麼關心,我虧欠他的差不多。”
“看來你也是重情重義的人。”
丁海軍微微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這件事你可能早知道了,這幾年你在偵查隊乾的不錯,榮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一次,嘉獎好幾個,甚至救過你們隊長的命。
這些成績都在上級眼裡,兩次想保送你上軍校,結果你兩次都在任務上,想換都換不下來,這兩個寶貴的機會隻能讓給了彆人。”
韓昕心想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不禁笑道:“我後來聽說過,其實上不上軍校,能不能提乾,我不是很在乎。”
“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在偵查隊你又是年紀最小的,個個把你當弟弟,用現在的話說你是‘隊寵’,上軍校對你而言可能真沒呆在偵查隊自在,你當然不在乎。但包括陳有明在內的兩任隊長不能不在乎,不為部下考慮的領導不是好領導,他們必須為你考慮。”
“政委,其實參謀長和李隊真用不著這麼麻煩……”
“聽我說完。”
丁海軍瞪了他一眼,接著道:“好在你小子運氣不錯,雖然錯過兩次保送軍校的機會,但趕上了邊防轉製,通過招錄穿上了警服,總算解決了乾部身份。一切隻能按最新政策來,不能搞特殊化,不然也不會叫一刀切。
而現在有毒販在境外開出一百萬懸賞要你的命,你們參謀長和隊長既想保護你的安全,也覺得這是個機會,就向上級申請將你調離,順便幫你跟上級爭取一些留在支隊爭取不到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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