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接下來三個月韓蘇覓要自己交保險,但換老板也有換老板的好處。
之前跟徐謝琳對班,每天都能見著,可想在一起吃頓飯卻很難。現在兩個人的作息時間是一樣的,要麼一起上中班,要麼一起上早晚班,不但能一起吃飯,甚至能一起出去逛街。
不過就算一起出去逛街,她也隻能逛逛,什麼都舍不得吃,什麼都舍不得買,這日子過得比徐謝琳還要節儉。但成為房奴之後也不全是壓力,一想到自己很快就是在安海市中心有一套大房子的人,便很激動很高興。
今天上早晚班,拉著徐謝琳一起回來吃飯,剛收拾好碗筷,就又跑到陽台上,指著斜對麵的一號樓激動地說:“琳琳,看見沒有,我家買的就是後麵陽台沒封的那套!”
“看到了,挺高。”徐謝琳羨慕地說。
“我買的那套是十八樓,沒這邊高。安海人迷信,說什麼十八樓不吉利,所以那套房子在中介掛了一個多月也沒賣出去。我不相信那些,我爸我媽也不信,看了一下覺得還行就叫定金了。”
“十八樓挺好的,十八怎麼就不吉利了?”
“那些講迷信的感覺十八樓就是十八層地獄,高層的房子又不是地下室,跟地獄有什麼關係,你說好不好笑?”
“是有點好笑。”徐謝琳笑了笑,好奇地問:“什麼時候拿鑰匙?”
提到這個韓蘇覓又高興不起來,憂心忡忡地說:“銀行的人昨天給我打電話了,說貸款後天應該能批下來,等貸款批下來才能去行政服務中心辦過戶,還要交稅,還要給兩萬多中介費。等過好戶,拿到鑰匙,不但要還房貸,還要交物業費,一個月要好幾千,快愁死我了!”
“首付呢?”
“首付已經交了。”
“交了多少錢?”徐謝琳好奇地問。
韓蘇覓苦笑道:“九十萬!”
“這麼多?”
“房價貴,我買的又是二手房,所以首付就多。”
“你家真錢!”
“我家哪有這麼多錢,”韓蘇覓回到客廳,往沙發上一躺,有氣無力地說:“我爸我媽砸鍋賣鐵就湊了四十八萬,還有四十二萬是跟我小叔叔借的。好在我爺爺留下的那幾間老房子好像可以拆,聽我爸說讓政府拆能拿十幾萬補償款。”
相比韓曉武究竟有多少錢,徐謝琳更關心閨蜜家的事,坐下來問:“小覓,你們老家也拆遷?”
“也不算拆遷,反正跟城裡的拆遷不一樣,就是那些不住人的老房子可以讓政府拆掉,連宅基地一起交給政府,然後政府給點錢。”
“拆完之後不開發?”
“農村開什麼發,拆掉就變成田了。”
“這麼說你家以後不但要還房貸,也要還你小叔叔的錢。”
“當然要還,我爸說了,小叔叔的錢他們還,不用我管。房貸他們一個月出一千,剩下的我還。”
徐謝琳也像她一樣躺了下來,幽幽地說:“壓力是有點大,但你已經很幸福了。有家裡人支持跟沒家裡人支持就是不一樣,買房至少不用為首付擔心!”
“我小叔叔買房就沒靠家裡,我二爺爺二奶奶給錢他都不要。”
“他真在東海買房了?”
“兩套!”韓蘇覓捧起手機,一邊研究人家是怎麼通過網上直播賺錢的,一邊嘀咕道:“不跟你說了,反正說了你也不信。”
……
與此同時,民兵訓練已接近尾聲。
考慮到接下來有好多事,韓曉武幾經權衡,終於撥通了張莉莉的電話。
“曉武,你那邊什麼時候結束?”
“明天結束,明天下午就能回去。”
這幾天社區的事特彆多,正忙得焦頭爛額的張莉莉不禁笑道:“能早點回來就早點回來,冬梅上午又去街道幫你開了個會,還領回一大疊‘賓館、酒店、飯店安全生產風險調查表’,地址不但要精確到門牌號,還要填經緯度,經緯度甚至要精確到小數點後麵四位。調查欄裡的那些風險描述和可能造成的風險事件類型看得人頭暈,後麵的風險管控措施連我都不知道怎麼填,更不用說怎麼評估這個風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