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原來我結婚了啊。”凜轉過身,表情帶著幾分思索,倒是沒有門口矚目著她的幾個人想象中的驚愕,從容得不像話,好似從他們告知的“兄妹”到“夫妻”的過度並沒有讓她感到難以接受。
所以這到底是歸功於凜小姐本質上的強大還是失憶後對所有事物的理解力都不一樣的原因呢。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中原先生,姑且讓我這樣叫你吧,這個身體…不,我是說我,和中原先生的年齡……合法嗎?”
中原中也對於她的稱呼並沒有半分感想,她失憶前也是這麼叫的,但是他沒想到她最後一個問題居然是問年齡……即使她看上去並不像是很在意這個,隻是單純的有幾分疑惑。
好像隻是在奇怪為什麼自己會年紀輕輕就結婚……
“在日本是足夠了。”他點頭道,其實不夠對於港黑來說也沒什麼影響就是了,隻是……
中原中也突然皺起眉。
等等,如果凜突然問起來她為什麼要和自己結婚怎麼辦?她當初說的理由是不想上學………………
…………嗯?他怎麼說?
好在凜並沒有問出這樣讓中原中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問題,她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門口還要整理一下混亂思緒的人被中原中也轉手關在了門外,並且警告了他們“離門遠點”。
中原中也此時還不知道,凜已經佛了,她感覺自己的人設已經變成什麼類似於被天降打敗的青梅的升級版,所謂的未來的“前妻”…啊……
“中原先生,你確定‘我’是你的妻子,中原凜嗎?”
中原中也挑起一根眉,似乎沒想到她怎麼會問出這個問題,隻是她現在失憶的特殊情況……嗯……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接著他篤定地點了點頭。
“沒有錯。”
“是麼。”凜歎了口氣,接著真摯地看著他,“不過現在的我覺得,我應該無法正常的履行作為一名正常妻子的義務……嗯,我是說各種方麵的,我對您真的…很陌生。”
“沒關係,還有不需要敬稱。”中原中也抬手摸了摸凜的頭,在她思索的目光下僵了僵,意識到自己真的是順手,但她現在應該還很不習慣,又想即刻收回,卻被她接下來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可以哦。”凜眨了眨眼,聲音清如流水,“隻是這種程度的話我不至於接受不了,而且……我並不討厭中原先生,這是事實。”
中原中也心下一跳,看著她澄金色的眼瞳,大腦空白了一下,接著立刻回過神。
她的眼裡沒有半分情誼,隻是清澈又認真,好像在完成什麼作業一樣。
“……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問題。”
即使中原中也有千萬種理由可以解釋,但結果終究沒有變,她仍然……變成了現在這樣,並非是不好,隻是在她出現這樣危機的時候,他不在。
他不在。
…就僅此,巨大的混雜著痛苦與愧疚的情緒就要排山倒海的席卷而上,將他淹沒。
所以中原中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垂著眼表情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自責與悔意的時候,凜的表情空洞了一個瞬間,接著抬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
……咦。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仿佛從心底傳達而來的訊息,訴說著並非是他的問題。
……
對於凜來說,穿越後的夫妻關係絕對是古往今來最複雜的問題之一。
因為……說到底,她根本就不覺得中原中也是她的另一半,所以她再次向他本人確定,她到底是不是“中原凜”…沒有意外的,他肯定了。
嗯……雖然責任上推脫乾淨了,不過根源上的問題……
……
其實解決的也很快。
凜在中原中也回來之後就被他帶回了家,就像是密室解密一樣,甚至於這個家裡並沒有那麼複雜的需要探索的結構。
她在摸索到鑰匙之後,在臥室的床頭櫃裡翻到了一遝紙——不算厚,比起她原來為了考試而花費的練習量來說,隻能算是九牛一毛。
但即使是這樣,也令人動容。
每一張,每一幅,看著線條比較潦草,但一定注入了執筆者的心意。
如果說音樂家的音樂能引起部分人的共鳴,那麼凜就真切的從這些畫裡感受到了“她”的心思。
上麵畫的自然是中原先生,全部都是鉛筆稿,想必大部分都是隨手抽了張紙拿起筆就開始畫下的,無關任何其他,隻是心血來潮。
這麼多的心血來潮。
穿著西服拿枕頭按著頭倒在床上的中原先生,在陽台上穿著襯衫愣神地回過頭的中原先生,在街道上帶著桀驁不馴的笑容衝著她伸出手的中原先生……從頭到尾,都隻有他一個人。
……
這是她的畫。
毋庸置疑,是她本人的。
中原先生沒有錯,錯的隻是至今拿著畫突然感覺到內心那份異樣悸動的凜自己。
明明沒有那份記憶,明明對於手中畫的內容毫無所知……即使是這樣,她仍然為此心動。
凜輕輕地將剛才不經意間捏著紙的角落按平,像是放珍寶似的放回了抽屜裡,接著按照原樣鎖上了——將她的這份心意也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她心動的是原來的自己在畫中傾注的感情根本不是對chuya【迷惑行為】
她內斂不主動,可以想象她這輩子受了什麼苦,讓她不得不變得主動和激進,不然……
環境造就個人。
感謝霧什不想當黑鬼、安靖的地雷!=3=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