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在看到凜的時候,總是儘可能的幫她一些忙。
比如說在街道口山田先生的書店裡,看到她一個人抱著將近半米高的書出來時,那重量幾乎把她腰都給壓彎了的時候,中原中也會立刻走上前幫她拿一大半。
然後用半抱怨的語氣說道:“你要一次性買這麼多嗎?”
凜:“啊……”
一般她會遲疑下,接著露出單純的笑容,真摯地回複:“一開始隻是想買兩三本…不過,在裡麵隨便走了走,不知不覺就……”
“你不是初犯了吧?!”
“嗯…我有想好好的約束自己。”凜頓了頓,垂下眼,“因為我有這個習慣所以特意買了一個公寓來裝我的書…在東京。”
中原中也抽了抽眼角。
雖然他有猜想不過真的聽到本人證實的時候還是被她驚到。
“你這些是準備看完寄回去嗎?”
“嗯!如果是我覺得沒有很必要的書大概會捐掉…中也先生不要這樣看我啦,我有被父親說過讓我嫁給書房的話。”凜抿了抿唇,“沒辦法嘛。”
“我覺得你堅持自己的愛好就可以了。”中原中也穩穩地托住這一大摞書,空出一隻手拍了拍她的頭,篤定道。
“雖然知道是安慰的話不過既然是中也先生說的話,我就稍微信一信好了。”
“……我很認真的啊!”
“對了,下個月我有鋼琴比賽,中也先生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來看?我會很努力的?”
“誒?比賽?我看看時間……”
……
…………
那是酒店的樓頂。
深夜的風有些冷意,凜坐在旁邊的台階上,手上拿著小本子清楚地寫著“1、2、3”,像是寫筆記一樣。
癱在她麵前一米左右位置的人大汗淋漓,動彈不得,隻顫栗著,盯著地麵的瞳孔放大,汗水一下下滴在石地上。
“凜?”
身著純黑色外套的赭發青年闖入了這樣死寂到蒼白的畫麵,降落到地上,第一反應還是先去擔心坐在旁邊“唰唰唰”快速寫著東西的少女。
“啊,中也先生來了啊…嗯,差不多剛剛好。”凜站起身來,將手中的本子撕下來了幾張紙,上麵的字跡雖然有些潦草,不過相比起很多人來言已經很端正了,隻是因為寫得稍微快了些。
“這個,給你。”
他是一個人來的。
“……這是…”中原中也頓了頓,接過來,他掃了眼地上的人。
他對得上臉,自然知曉凜這是什麼意思。
“中也先生需要的,這些記錄。”凜露出笑容,“紅葉姐她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了,也和中也先生說過的吧?不要露出這副表情啦,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又是這句話。
中原中也回憶起最開始叫她幫忙去把那個僅僅是存在生命跡象的審訊人腦內的信息拿出之後,紅葉大姐就和他說起過凜的事情。
隻是他沒有很是關注而已。
“那個女孩…以前應該經常幫這種忙,她寫下來的第一份資料就像是已經規整後,分清了輕重緩急的報告。”
“也是,畢竟是這種異能。”
那一次的幫助,也是他親自拜托的。
毋庸置疑她幫上了很大的忙。
好像這樣的事情對她而言就真的隻是隨手之勞而已。
“能幫上中也先生就好了。”
少女這樣說著,笑容真摯。
看起來那樣單純,好像隻是為了能幫上他而高興。
可是明明他並沒有做值得她這樣付出的事情。
中原中也攢著紙的手緊了緊,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隼鬥之前說的那個,在他眼裡好像漫無邊際的驚人之語。
……好像並非完全無厘頭。
凜略微睜大了眼,好像帶了點訝異。
她的眼鏡還放在一旁,那鍺製的鏈子安穩地躺著,旁人的心緒輕易地飄入她的腦中。
看破不說破。
凜側過身,抬手拿起眼鏡,戴了回去。
“晚安,中也先生。”
“……”
當她以為對方不準備回答的時候還有些失落。
“啊……晚安,還有,謝謝。”他的聲音有些僵硬,還帶了點隔閡,拎著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人轉過身,直接開啟了異能,離開樓頂。
即使在那個同床共枕的夜晚之後,中原中也都沒有與她這樣生疏。
在遲鈍了幾個拍的現在,卻乍然拉開了距離。
凜視線飄了飄,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地往圍欄的方向走。
“嘛…早就知道是這種結局了。”她故作輕鬆地自言自語,斂起眼。
所以,在中原中也醉酒的那天晚上,凜才花了好大的力氣,半控製著中原中也的精神讓他能睡得安穩一點,雖然被打到了幾處不過她並不在意那點碰觸…不如說之後的安穩的幾個小時讓她挺心滿意足的。
雖然已經到是青年了,不過閉著眼睡著時還像個少年一樣的中也先生一手放在枕邊,眉頭還時不時皺起,衣衫不整露到脖頸和鎖骨的位置。
凜躺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什麼也沒做。
好像他們是夫妻一樣。
直到她的頭疼痛難忍,無法再使用下去安撫住中原中也的精神,才不得不去洗澡冷靜下來。
現實總是這樣殘酷又讓人無可奈何。
……真羨慕,那個中原小姐啊。
漫漫長夜,凜在樓頂待到了黎明,朝陽再一次從遠方升起。
她的暑假也快要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進度還行(?)
嗯…其實我翻了下文檔發現我還沒有想好這個番外怎麼HE(你)
不過沒關係,緣分到了自然就……【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