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天!
帝?!
陳勾除了頭皮發麻,整個人同時石化當場。
關鍵在於……
不僅僅是這聲音在腦海中出現的方式詭異,而且還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你想不想當天帝?”
“隻要你想,我可以把你送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
或許是見陳勾沒有回應,神秘的女聲又說道,最後發出幽幽的怪笑。
陳勾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古墓裂縫所在的崖壁,臉上古井無波,直接在心中回道:“你自己貴為天帝之女,卻要幫我當天帝……難不成想推翻帝父?”
關於被封印在古墓內之人的身份,陳勾雖然已經有九成把握就是女魃,但沒有確認之前,就依然隻是猜測。
所以,他說這句話一半是問,一半是詐。
“天帝之女!”
“哈哈哈哈……”
“好一個天帝之女!!”
那女聲突然放聲大笑,外麵其他人都毫無察覺,卻在陳勾腦海裡劇烈轟鳴,回蕩不止。
三分憤怒。
三分悔恨。
三分怨恨。
還有一分淒涼……
仿佛遭受了極大的委屈和不公對待。
“聽她的言外之意,已經承認是天帝之女。”
“但又好像對天帝之女這個身份有很深的偏見,甚至恨意,為什麼?”
陳勾陷入沉思,腦海中思緒飛轉,開始回憶有關女魃的傳說。
“蚩尤與黃帝大戰,蚩尤請來風伯雨師,以狂風驟雨對付應龍部隊。於是,黃帝令女魃出戰,魃成功阻止了大雨,最終助黃帝獲勝。”
“但女魃因神力受損而不能去天界,居住的地方沒有一點雨水,百姓深受其苦,於是黃帝就把女魃安置在赤水的北麵,但女魃不甘心被囚禁在不毛之地,時常逃走,造成旱災……”
女魃在某些神話中又被認為是僵屍始祖,所以陳勾對她的故事了解得比較多。
想到這裡,就不禁心中一動……然道被放逐囚禁就是她對天帝生出怨恨的原因?
想想也是,自己明明是在大戰中立下大功,甚至為此受傷。
結果到頭來卻反而像罪人一樣被放逐,任誰都沒法接受。
但這種程度的怨恨,站在陳勾的角度看,最多也就搞點事出出氣。
或者想方設發逃走,應該還不至於真要和帝父撕破臉,甚至這麼怨恨……
“你可曾見過要殺自己親生女兒的人?我見過這樣的天帝!”
那明明很好聽,但偏偏陰沉冷厲的聲音怪笑:“好一個澤被蒼生,盛德蓋世的天帝。
為了所謂蒼生和天帝之位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舍棄,到頭來還是蚩尤部將把我救走,可笑可憐可歎!”
天帝要殺帝女?!
陳勾猛地一顫,心中劇驚,這可是天大的秘聞了。
黃帝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要殺她,必然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
但無論有什麼理由,父親下令殺自己的女兒,都肯定會讓一部分人無法接受……也難怪女魃會恨意滔天了。
另外,饕餮抓她這件事看來也另有內情,不隻是單純的俘虜。
陳勾心中浮想聯翩,言行卻保持沉默。
天帝畢竟至高無上,堪為先祖,不是現在一個小小的陳勾可以妄自評論的。
這時,帝女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並且明顯已經平靜下來,語氣帶著悠悠的蠱惑之意。
“你已經見過饕餮吧?”
“雖然我是被他抓來的,但現在我們已經不是死敵,況且……你願意一輩子屈居人下麼?”
“蚩尤殘部有他們的心思,複活蚩尤才是他們想做的!”
“而我現在舉世皆敵,無依無靠,無牽無掛,所以隻有我才會一心一意幫你!”
“而你天資絕世,以現在的年齡能有這樣的修為和實力,與神族最傑出的後裔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缺的隻是一個舞台和領路的導師。”
“等你渡劫超脫後再來,幫我解開封印,放我出去……”
“我帶你回山海神界,幫你縱橫四海八荒,登上天帝寶座!”
…………
帝女的聲音猶如海浪,每一句話都拍進陳勾內心深處。
並且一句比一句到達的位置更深,到了後麵簡直是驚濤駭浪。
即使陳勾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也情不自禁的變得熱血沸騰起來。
好像真能在這位帝女的幫助下威震四海,號令八荒。
不過陳勾終究不是那種容易被激情燃燒壞腦子的人,等帝女聲音消失後,他就漸漸平靜下來。
雙手抱拳,對著崖壁古墓的方向遙遙一拜,淡然笑道:“多謝帝女垂青,那就等晚輩渡劫超脫後再來履行約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不管你有什麼打算,你都一定會回來的。”
“我是帝女,縱然已經人神共棄,但在山海界依然有彆人想象不到的根基。”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食言,等你再來解開封印前,我會跟你立下血親契約,到時候你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脫困後不可能再傷害你。”
帝女輕笑一聲,仿佛已經看透了一切。
籠罩在陳勾身上的氣息潮水般退去,眨眼消散如煙。
隻剩山風習習,雲淡風輕。
一切,宛如隻是一場夢幻。
但陳勾清楚,剛才的對話全都真實發生過。
說實話,帝女給的這個機緣很大,大到沒邊,不可不信的那種。
但對陳勾而言,也不可全信。
裡麵還有很多隱藏的問題。
總之,現在距離超脫的期限也還早,可以走一步看一步,慢慢考慮……
“少爺,你剛才跟誰說話呢?”嶽綺羅走過來,好奇問道。
陳勾沒有回答,這種級彆的事還不是她可以知道的。
與此同時,陰陽師靈魂被斬滅後凝聚的法則物品,也已經被鬼相如來從深坑裡撿了起來,平放在手心。
第一件是一塊奇異的玉石——陰陽師魂玉。
赫然是陰陽師法則神職激活道具!
這個法則神職的特長主要以奴役其它妖魔鬼怪當式神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