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樣東西,名天律九弦,為九根神絲。
太子長琴乃天生神人,出生時懷抱一尾先天神琴。
傳說他彈琴之時,異象天降,皇鳥、鸞鳥、鳳凰三大神鳥,皆自發飛來伴舞。
而這九根神絲,正是那尾先天神琴的琴弦。
世間普通古琴都隻有七弦,八弦琴唯有仙神可彈,能彈九弦者更是在仙神中都鳳毛麟角。
也可見先天九弦琴,是何等罕見珍貴。
當年祝融天帝戰死,太子長琴受舉世圍攻,先天神琴琴身也在大戰中被毀,餘下九根琴弦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因此,嚴格意義上來說,天律九弦並不算完整的法寶。
當然,其本身也具有很強的屬性,甚至附帶技能。
譬如鋒銳無比,可切割世間一切有形之物。
還能無限延伸,用來操控飛劍,不但如臂指使,更可令飛劍威力大增等。
所以,直接拿來淬煉成本命道具,也是可以的。
隻不過,將之煉製成完整的法則道具後,再煉化,肯定會更好。
需要考慮的,是要煉成什麼樣的法寶。
不一定非要製作成古琴,諸如雲衣、絲帶之類的也可以,和禳命巫女以舞蹈指印為主的戰鬥方式更契合。
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怎麼選,都肯定會比劍更合適。
此事也不必急於一時,可以等回去了和徐晚娘商量後再慢慢決定。
第三件東西是一塊令牌。
其名炎帝令,炎神族的族長令牌,由炎帝傳承而下。
以前由祝融保管,祝融死後太子長琴帶著逃出山海神界。
這塊令牌並沒有特殊的屬性和技能,但對炎神族而言卻有著至高無上的意義——見此令者如炎帝親臨!
“太子長琴殘魂說除了炎帝火種外,寶庫裡的其它東西都可以由我支配,也包括這塊令牌?!”
“這明顯是炎神族族長掌管的,他卻沒讓我交給精衛……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忘了?”
陳勾滿腹疑惑,但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
因為天帝寶庫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穹頂上已經裂紋密布,隨時都會傾塌。
看了眼第四樣東西後,陳勾將木盒整個放進儲物空間,而後快步奔向門外。
最後一件東西是一對白玉耳墜,晶瑩剔透,墜子像是兩條小蛇,栩栩如生。
而且是一對鉑金道具!
隻不過,隻能女子使用……
陳勾走出天帝寶庫時,仍不禁好奇……太子長琴怎麼會有這對隻有女子才能用的耳墜?
鉑金的品階,對他而言,恐怕也談不上是什麼值得收藏的至寶。
事出反常必有因……
那天帝寶庫好像有感應似的,幾乎是陳勾前腳剛離開,就聽得背後轟然巨響,整座天帝寶庫殘餘建築,灰飛煙滅。
這時,外麵的形勢與他進入天帝寶庫時相比,又有很大不同了。
魔門的人已經一個不見,萬毒門的毒神估計是見事不可為,帶著魔門所有人撤走了。
倒是正道眾人,依然在水月、蒼鬆和普空的帶領下站在對麵,似仍心有不甘。
陳勾在三人臉上掃了一眼,淡笑道:“諸位的樣子是不想讓我離開?”
水月和蒼鬆看了眼他身後一百多米高的鬼相如來,沉默無言。
普空則一直仰望注目如來,神情虔誠道:“敢問施主的佛門神通從何處學來,與天音寺是否有所淵源?”
這是他此刻心中最大的執念,甚至比知道天帝寶庫裡有什麼更迫切。
“佛道源遠流長,又豈隻有你天音寺一脈?”
陳勾看了普空一眼,忽地一笑,道:“我拿這式天佛法相換你們天音寺的大梵班若,怎樣?”
話音落下,水月和蒼鬆目光同時一凝。
所謂天佛法相的強橫,他們已經見識過了,如果天音寺得到這道秘法,青雲門是否還能保住正道魁首的位置,可就難說了。
“這……”
普空問言默然,片刻後肅容說道:“茲事體大,貧僧還須回天音寺與方丈師兄商議後才能做決定,不知施主是否願與貧僧一道去小須彌山?”
“天音寺我會去,但不是現在,時機成熟時自然會去拜訪。”
陳勾輕輕搖頭,背負雙手看向水月身後的陸雪琪,笑道:
“我現在讓你拜師,你肯定還是不願意,將來隻要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南疆巫宮找我,或者用這個直接聯係。”
陳勾說完,從儲物空間取出一枚傳訊晶石扔了過去。
陸雪琪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在晶石落到麵前時伸手接住。
水月大師眉頭抖了一下,眼眸微垂,卻也沒有當場說什麼。
她身後另一名弟子文敏則忽然想起來進入死亡沼澤前,在大王村看相時周一仙說的話,看向陳勾的目光登時神色駭然無比。
“閣下當著我們的麵要收青雲弟子為徒,是不是太過了?”
蒼鬆也早就聽說過在滴血洞時,陳勾就想收陸雪琪為徒的事,站在青雲門掌管刑罰,龍首峰首座的立場上,他不得不出聲有所表示。
陳勾不置可否的朝他笑了笑,徑自踏空離去。
這時吸血老妖死後掉落的道具也已被大長老派巫師找到。
徐晚娘和小白六尾等人自然是緊隨其後,離開已經隻剩廢墟,沒有寶物的樹頂。
直到陳勾身影消失後,才有一道聲音幽幽傳來。
“他日青雲有難,我可以出手相助,但隻有一個人可以來找我。”
陳勾沒有說這個人的名字,但是誰眾人心中了然。
林驚羽終究是年輕氣盛,這時終於忍不住哼道:“此人好大的口氣,青雲門傳承數千年,而今鼎盛之期,還用得著他出手相助?”
陸雪琪聽了眉頭微皺,冰霜容顏之下,眼光似水,深邃不可見底。
誰也不知道她的內心深處到底在想著什麼。
文敏悄然看向師父水月,嘴唇動了動,幾次欲言又止……
另一邊,陳勾讓大巫師帶人先回南疆,包括小白、六尾和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