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勾不由驚歎於這個功法的神奇,竟能讓人徹底改變性彆!
“奉夫子之命,儘力而為。”餘簾波瀾不驚,淡淡說道。
話音落下,她已經散了執筆的右手,五指如蘭花綻開。
透明飛蟬向前飛去,遮天蔽日!
連太陽光都被折射或吞沒,整個院子所在的空間仿佛與外界隔絕,被餘簾的世界籠罩。
虛空之蟬速度極快,振翅時根本不是向前飛行,而是直接撕裂空間瞬移。
眨眼間,數以萬計的飛蟬衝入太陽女神的誅仙劍陣中,黑壓壓一片,看著極為恐怖,與劍雨不斷碰撞。
然而……
二十三年蟬再強,有豈能與誅仙劍陣抗衡?
劍氣縱橫,不隻撕裂長空,更似湮滅了古今未來,劍陣之中時空一片混沌。
數萬隻蟬淒鳴崩散,最終所有空蟬都被儘數斬滅……
二十三年蟬被破!
餘簾唇角流出一道鮮血,身形踉蹌,不禁連連後退!
書院弟子與陳勾一戰,餘簾大敗。
而且論年齡,陳勾無論怎麼算都比餘簾小。
如此同境一戰,最終是如此結果。
葉紅魚心中陡然升起一個荒誕的念頭……或許從今日開始,書院不再天下無敵。
陳勾居高臨下看著君陌和餘簾:“你們此番前來,想必不隻是為了試探,夫子讓你們帶了什麼話直說罷。”
餘簾後退幾步,雙手收到小腹前,靜靜佇立,不再多言。
君陌神情淩然,拱手,沉聲道:“夫子欲收寧缺為關門弟子,我們知道先生曾賜道於他,關係莫逆,故而夫子讓我們來征詢先生的意見。”
“修行者求道之路慢慢無涯,一生不可能隻收一個徒弟,也不可能隻拜一個師父。對於寧缺,我曾領著他走過一段路,僅此而已,未來一段時間的路需要書院領著他繼續前行,所以他拜師夫子我樂見其成。”
陳勾坦然地說道,他心中無鬼,語氣自也從容。
君陌笑道:“先生氣度,令人欽佩!”
“回去轉告夫子,他要的是守護蒼生,解除永夜之劫,而我要的是蒼天之血,所以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
陳勾說完就直接閉上眼睛,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君陌再次拱了拱手,也不複多言,與餘簾一起轉身離開。
他們今天此來,過程雖然出乎預料,可他們的目的卻達到了。
書院最關心的……
第一是陳勾的實力,對於這樣一個身居長安的神秘高手,他們自然必須弄清其真實修為。
如此,才好確定該以什麼方式與之相處。
這一次,天魔境的餘簾敗了,沒能試探出陳勾實力的極限,但也可以確定至少是第六境,乃至第七境的存在!
第二是陳勾對書院的態度,是敵是友。
現在看來,應該是友非敵。
因為如果他真想對書院不利,隱藏起來做個幕後黑手無疑要有利得多。
相對的,這個結果陳勾也很滿意,與書院聯手對付昊天,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事。
正如他對君陌所說,夫子要的是守護蒼生,不讓昊天的永夜之劫降臨。
而陳勾要斬殺昊天,得到上蒼命血,兩者的目標不但沒有衝突,反而高度一致。
“紅魚想學劍,請公子賜法!”
葉紅魚突然開口,來到石棺前,把雙手放到腰側,微蹲行禮,神情謙卑。
這樣的轉變,顯然全都是因為剛才親眼見證了剛才那一戰。
要知道,西陵神殿掌教熊初墨的修為也不過是第六境而已!
甚至,其實力還不如曾經的魔宗宗主,現在的餘簾。
陳勾的記憶中,夫子登天化月後,舉世伐唐時,熊初墨就被餘簾用二十三年蟬大敗。
這就意味著,如果西陵神殿背後的知守觀不出手,陳勾現在就可以力壓神殿無敵手。
在此之前,葉紅魚怎麼也想不到陳勾竟有這樣的修為和實力。
剛剛才發現,這是一根巨粗的大腿,可以抱!
好在現在還不算晚……
陳勾伸了個懶腰,抬頭望天:“哎,好久沒被人打了,皮癢得緊,渾身不舒服,好像有個美麗的小侍女按摩啊。”
葉紅魚微笑道:“您看我行嗎?”
陳勾垂目:“你真的行嗎?”
葉紅魚點頭,神態嫵媚又清純,真誠說道:“真的行!”
“那你試試吧……”
關於按摩,葉紅魚真的行嗎?
行個屁!
和徐晚娘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彆。
那力道,完全是碎骨,也就陳勾的仙體能扛得住。
不過陳勾本來就隻是要她這個態度而已。
用骨玉法杖將“無止符劍”傳給葉紅魚後,陳勾也如願得到了回饋。
結果比預料的還要讓他感到驚喜。
竟然不是一次性的法則源光,而是一道永久性的狀態加持。
道癡之悟——隻要道癡葉紅魚在附近,陳勾就能得到悟性加成,從而使得領悟功法的速度得到提升。
並且,這個屬性還可以成長,葉紅魚的境界越高,陳勾得到悟性加成越好。
這倒是解了陳勾的燃眉之疾,這段時間他領悟生死輪回秩序,領悟神符之道,發現自己悟道方麵的天賦真的算不上太突出。
尤其是領悟的大道玄妙越深,便越感吃力,這其實也是覺醒者的通病,因為前期隻要殺人就能獲取力量,來得太容易了。
所以,覺醒者在悟道方麵的能力普遍較弱。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領悟大道的次數多了之後,這個缺點都會被慢慢補足。
而道癡之悟的存在,無疑可以幫陳勾渡過這段尷尬的時期,大大減少適應所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