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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夫子也同意,那咱們現在就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交易吧。”
陳勾把骨玉巫杖取出來,略有些迫不及待地笑道。
他是真的很期待,傳法夫子,能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回饋。
夫子的卓絕,真的毋庸多言。
在將夜這樣的世界,都能修煉到人間無敵,萬古無雙。
如果他生在山海那樣的大界,恐怕除了巫、佛、道之外,世間會多出第四大教都未可知。
簡而言之,隻論天賦能力,他至少是神王教主級彆的。
這等人物給予的回饋,自然讓他前所未有的期待。
然而……
夫子見此,卻微微一笑,拂手拍了拍身邊的石板:“不急,不急,難得今日良辰美景,咱們又一見如故,不如先來坐而論道。”
陳勾無語,他對論道自然毫無興趣。
但看夫子這樣子,明顯不論不行,無奈之下隻得走過去坐下,歎道:“好吧,夫子想論什麼道?”
夫子抬臂,左手一指,在身前空地上憑空生出一團金黃色的火焰。
“老夫活了千年,看淡世事,如今僅剩的愛好就是美食,不如咱們便論吃喝之道,今日你給老夫做一道菜,吃滿意了老夫便答應你的所有要求。”
話音落下,彆說陳勾,就連周圍的君陌、餘簾、以及書院大師兄李慢慢和十二先生陳皮皮等人,都心生疑惑。
夫子好吃,這的確不是什麼秘密,書院很多外門弟子都知道。
但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論吃喝之道,並讓陳勾親手給他做菜,就讓人費解了。
沒人會認為夫子是突然心血來潮,無的放矢,隻是也沒人能揣測出這背後有何玄機。
夫子的親傳弟子們都不能,更彆說陳勾了。
他也懶得多想,既然夫子提出了要求,那就照做就是,反正寧缺趕去懸空寺也還早,時間充足得很。
做菜,首先就是要選擇食材。
要讓夫子滿意,普通的食材自然不行,既顯示不出誠意,也沒法彌補他粗糙的廚藝。
陳勾將神念沉入儲物戒指,開始翻找起來。
可惜,他收藏的大多是技能晶石或法寶、材料之類的東西,能吃的卻是寥寥無幾。
最終,一塊淡紫色的血肉被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
這塊肉時刻散發著強烈的法則波動,明顯神異非凡,但此刻除了陳勾,沒人知道它究竟屬於哪種生物。
夫子也不能,因為將夜世界沒有個種族,夫子沒見過,自然也就不可能猜到。
陳勾抬手凝聚一道無止符劍,將紫肉刺穿後掛在劍身,然後便架在夫子憑空點燃的金色火焰上炙烤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書院弟子們驚訝發現,這塊紫肉被烤了小半刻鐘後,都竟然隻是表皮微微焦黃。
要知道,這可是夫子點燃的道火,可焚化人間萬物。
便是一個知命巔峰的修行者,在這道火中也堅持不了十個呼吸,而這神秘的紫肉竟然隻是“皮毛之傷”,怎麼讓他們不驚訝?
都不禁在心中暗自猜測,這塊肉的主人究竟是誰。
肉塊連油脂都是紫色的,並且神露般晶瑩剔透,滴落在火焰上,讓道火變得更加旺盛純淨。
又過了片刻,待肉塊表麵整體被烤得紫中透金黃時,誘人的香味早已彌漫整個後山。
要論陳勾的廚藝,那水平之低劣,絕對是肉眼可見的。
但對於頂級食材來說,往往隻需要最簡單原始的烹飪手段,就能製作成最頂級的美味。
修道如做菜,返璞歸真的道理不外如是。
十分鐘後,掛在符劍上的紫肉已經熟透,從內到外都散發著引動人類最原始**的強烈誘惑。
但這時,書院弟子們的關注點,已經不是這塊肉本身,而是當做烤肉簽用的無止符劍。
符劍隻是以法力凝聚,但被夫子的道火烤了足足一刻多鐘,竟然連絲毫崩潰的跡象都沒有!
這意味著,如果是在戰鬥中,夫子想要在短時間內擊潰這柄符劍……幾無可能。
“請夫子品嘗。”
陳勾握著符劍,將烤熟的肉遞給夫子,劍尖有意無意地直指夫子眉心。
夫子卻恍若未覺,以指為刀,直接在烤肉上撕下一條放進口中。
“好!”
夫子咀嚼幾下,將肉吞入腹中後由衷讚歎,然後就對幾個弟子笑道:“人間絕無僅有,你們也嘗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