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仇人當麵,長歌有恨(1 / 2)

是誰?

四個戰友,同生共死,相濡以沫,一日之間全部慘死,此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作為唯一的幸存者,辛棄苦苦追索數年,從蒼瀾世界到星際深淵,再到地獄。

找到真凶,查出真相,已經是他活著的唯一信念。

然而,當真相終於揭露在麵前時,才發現一切遠比想象中的還要殘酷。

韓九方!

曾經的審判之光,十年前曾與顧長心齊名。

也就最近五年形跡詭秘,消失在大眾的視線中,這才被一些人遺忘。

但即便如此,憑借以前的威名,現在依然在神魔榜上排名第五。

要知道,這是在他五年沒有當眾出手的情況下。

辛棄怎麼也沒想到,當年算計襲擊長歌戰隊的,竟然會是韓九方。

不管怎麼說,審判騎士團和深淵騎士團同屬聖約教廷,就算平時有競爭,也相互保持克製。

他不明白……

“為什麼?”

“長歌戰隊自問當年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致我們於死地?”

黑色樹林中,辛棄死死地注視著顯露真容的韓九方。

“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韓九方身影漂浮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麵的幾名深淵騎士,搖頭:“你們會記得為什麼要在幾年前隨手拍死幾隻螞蟻嗎?”

“這麼說,你承認了!”

辛棄眼神冰冷,握著本命石槍的右手五根手指死死捏緊,以至於皮膚發白。

“咦,我承認什麼了?”

韓九方一臉疑惑,眼神中的譏諷之意卻不加掩飾。

“我可從來沒說過人是我殺的,身為維護公平正義的審判騎士,我怎麼可能做這種違反教規的事?我隻是恰巧路過,看到了你們的慘狀而已。”

話音落下,辛棄心中一沉。

他已經幾乎可以肯定,韓九方就是當初動手的凶手,但現在對方卻在刺激了他們後突然又矢口否認。

絕對是有備而來,陰謀的氣息太明顯了!

“殺人者償命,再怎麼狡辯也沒用!”

諾頓雙眼血紅的衝了出去,聲音中恨意滔天。

對辛棄而言,死的是他的隊友,情同手足。

而對諾頓而言當初慘死的是他的姐姐,從小相依為命,真正的手足情深。

所以,他控製不住自己了,一秒鐘都不能再等。

“停下!”

辛棄和東利登時麵色劇變,預感到諾頓的衝動會壞事。

韓九方的行為越是詭異,不符合邏輯和常理,就越是意味著他必定心懷禍胎,很可能是故意激怒眾人。

但這時候,再想出聲提醒阻止,已經晚了。

諾頓身體四肢全部風化,並開啟劍刃風暴,整個人旋轉著極速掠向韓九方。

一時間,好像有一道筆直的風龍撕裂天地。

現在的他,實力在深淵騎士中也屬於精英級彆了,否則沒資格進入地獄深淵。

這時候施展自己最強的手段,威勢也堪稱驚人。

然而……

韓九方卓立虛空,右手背在身後,左手抬起對著諾頓輕輕地,遙遙一按。

風平,人停。

噗嗤!

諾頓從高空跌落,重重砸在地板上,一口鮮血噴出,染透身前地板,竟然被強行從劍刃風暴的狀態中打出來。

這對他而言,還是第一次。

以前,也有高手強者能在他施展劍刃風暴的時候將他擊退,但也僅僅隻是身體後退,劍刃風暴並沒有停止。

而韓九方卻輕描淡寫地一手就強行按滅鉑金級劍刃風暴,這是什麼樣的力量?

“以下犯上,襲擊上峰是什麼罪?”

“可直接斬殺,就地正法!”

韓九方將左手又背在身後,一邊朝前走,一邊幽然說道:“不過我不會殺你,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磕頭認錯,可免死罪。”

“做夢!”

諾頓語氣和目光無比冰冷刺骨,眼瞳深處閃過一抹後悔,他知道自己的衝動造成了眼下受製於人的困局。

首先,他和辛棄都認定韓九方就是當年襲擊長歌戰隊的凶手,但卻沒有拿得出手的確鑿證據!

唯一的聯係是死者身上出現過的詭秘符文,剛剛也在韓九方眼中出現過。

但問題在於隻有他們幾個人看到了,而且韓九方現在已經將符文隱去,完全可以反過來指責他們無中生有,汙蔑誹謗。

甚至,就算證明韓九方擁有那種符文,也不能定罪。

畢竟符文隻是神通,誰都有可能掌握。

第二,此時周圍不隻有韓九方和諾頓、辛棄和東利,還有聽到動靜趕來的其他深淵騎士和審判騎士。

並且,還有一隊聖殿騎士遠遠地看戲,暗處還很可能有教廷的巨頭在觀察。

諾頓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襲擊韓九方,的確是犯了大錯!

最簡單,如果有審判騎士突然對陳勾動手,他會怎麼做?

答案顯而易見。

“從你邁出第一步開始,你的命就由不得你了。”

韓九方說完左腳落下,轟隆一聲,虛空劇震。

諾頓隻覺仿佛有一座巨山突然當頭落下,整個人遭受重擊,雙膝無法直立……

儘管他以意誌死死挺直,卻也生出一種螳臂當車般的無力,最終仍是無法抗拒的跪下。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左腿跪下後死死撐住右腿,保持單膝下跪的姿勢。

諾頓眼中,兩行血淚無聲流下。

跪了就是跪了。

麵對殺害姐姐的仇人,他不但沒能報仇,反而對其跪下。

屈辱與仇恨同時湧來,讓他幾近於崩潰。

韓九方在諾頓正上方停下,就好像淩空踩在他頭頂,目光卻沒有再看這個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小嘍囉,而是看向倒拖本命石走來的辛棄。

“你也想步他的後塵?”

“身為一個老深淵騎士,而且還曾經曆過巨大挫折,不應該啊。”

韓九方笑意更濃,左腳輕輕一點,下方的諾頓背脊就被強行壓彎,以雙手撐地才勉強沒有被壓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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