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它的前肢給綁了。
瞅了眼那異樣鋒利的小犬牙,她猶豫了下,把它的嘴巴也給綁了。
它的嗚嗚聲被堵在喉間,圓滾滾如同雪團般的身軀掙紮起來,白雪般柔順的皮毛在地上蹭得一團糟。
楊若晴看得直搖頭,就沒見過這麼烈性的狗!
“嘎嘎,叫吧,掙紮吧,落到了我手裡,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狗能救你!”
她張牙舞爪起來,掰開它受傷的那條後腿,讓它的傷口完完全全暴露在她的視線中。
小狗的眼中,終於露出了驚恐。
尤其是在當楊若晴把一隻白色瓷瓶裡的東西,倒在它的傷口上時。
傷口的地方,發出一陣細微的‘滋滋~’聲。
而它的身體,也在瞬間繃緊,再繃緊……
那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裡,露出的,不再是驚恐,憤怒,還有一抹黯然!
像是一隻困獸,做著最後的掙紮,最後,它絕望了……
楊若晴一邊往它的傷口上灑著駱風棠從藥房買來的消炎止血的藥粉,一邊密切留意著它的反應。
這小狗,越看越與眾不同。
少有的倔強,自我防備意識,非常的強。
而且,野性難馴,這是很多家狗,尤其是像旺財那種哈巴狗所不具備的!
雖然隻是一隻狗,可是這種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值得敬佩!
瞧著它那黯然絕望的眼神,縱使楊若晴再鐵石心腸,語氣也不由柔軟了幾分。
“好啦好啦,莫搞這副黯然銷魂的樣子,我可不是害你,我是在救你呢!”
她說道,把手裡的瓷瓶放到它的狗鼻子前麵。
“你自個嗅嗅,這是金瘡藥,能治你的腿傷哩!”
她把小瓷瓶往它鼻子跟前湊的時候,它起初還有些抗拒,把頭扭到一邊,以為她是要害它。
聽到她後麵的話,它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嘗試著把鼻子往那瓶子口用力吸了幾口。
黑曜石般的眼睛裡,忽而閃過些什麼。
它瞪著楊若晴,眼底露出一絲狐疑。
楊若晴把瓷瓶子收回身上,又扯下自己的一圈褲腳,纏住它受傷的腿。
“你這傷口塗了藥,兩日內莫要沾惹水,我先給你捆著,等過了兩****自個再咬開布條就是了!”
她也不管這小狗能不能聽懂人話,兀自說著。
那小狗眨巴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瞅著楊若晴,又瞅著它自個的腿。
楊若晴把布條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好啦,大功告成!”
她把它的前肢解開,還沒來得及去解綁住它嘴的茅草繩子,重獲自由的它,就地一個翻滾,掙紮著站了起來。
它先是把嘴往地上去拱,試圖拱掉嘴巴上的茅草繩子。
拱不掉。
它隨即雙腿蹲在地上,一雙前肢抬了起來,一通撕扯。
茅草繩子在它的利爪下被撕成了粉末。
白色的身影一閃,它試圖逃跑。
像是有點不太適應腿上多出來的那一圈綁帶,它跑了兩步又狠狠摔了一跤。
滑稽又狼狽,惹得楊若晴捧腹大笑。
“哈哈哈~”
它爬起來再跑,再摔,最終還是被它鑽進了附近的灌木叢中不見了蹤影。
“小狗崽子,你逃個啥嘛?記住咯,你欠姐姐一條褲子!”
朝著前方的灌木叢嘻嘻一笑,楊若晴轉身沿著來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