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跟在後麵的婦人也過來了。
聽到老者問,婦人惶白著臉道:“我們是從縣城過來的,走到半路,我兒說他心口又慌又悶。我讓夥計趕快些,好到了鎮上歇息。還沒到鎮口,他又說心口絞痛,不大一會兒就不省人事了……”
婦人說完,就拿手帕拭著淚,抽泣著,臉上愁雲密布。
一旁的丫鬟也是滿臉焦憂,“老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公子兒啊……”
老者聞言,扯開了小男孩的衣襟口,撫著他的心口。
一雙花白的眉頭越皺越緊。
隨即,他收回手,吩咐其中一個醫館夥計,“快,去後院煮一碗定心湯來。”
醫館夥計轉身離去。
這邊,婦人焦急的問老者:“老大夫,我兒咋樣?”
“從令公子的症狀看,這心疾像是有些年頭,想要徹底根除不易,得靠藥丸長期壓製。這趟必定是路途勞頓馬車顛簸觸動了。”
婦人點頭,聲音夾著一絲哽咽:“我兒打小體弱,這心疾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還沒學會吃飯,便已在喝藥了……”
“夫人,您彆哭,小公子吉人天相,一定好起來的。”
丫鬟小聲勸著,又給婦人遞過去一塊綢緞帕子抹淚。
婦人抹了幾把淚,又問那老者:“老大夫,我兒幾時能醒啊?”
“喝完了定心湯,應該會醒。不過——”
婦人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心,隨即被揪緊。
“不過啥?”她顫聲問:“老大夫請直言相告!”
老者還沒來得及相告,後院,醫館的夥計端來了一碗藥汁。
“定心湯來了!”
老者接過定心湯,婦人和丫鬟從後麵把小男孩扶著半坐起來。
孩子臉色蒼白如紙張般透明,唇角卻一片烏青,眼睛緊閉。
老者那勺子喂他喝定心湯,他唇角緊閉。
強行撬開他的嘴把藥汁灌進去,可是,黃褐色的藥汁頃刻便從嘴角溢了出來。
“為何灌不進去啊?這可如何是好?”
眼瞅著碗裡的藥汁都要見底,孩子還是半滴都沒喝到肚子裡,婦人急得哭喊了起來。
老者皺著眉,放下碗站起身來。
“看這情況,不妙!”
婦人一聽這話,臉色刷地就白了。
雙腿一軟,差點滑到地上,幸而那丫鬟一把扶住。
“老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求你了!”
她要對老者跪下去,被老者攙住。
“夫人且聽我說。”
“這定心湯隻是權宜之計,能讓令公子緩過一口氣。可從眼下這情況看,令公子這回病發凶猛,定心湯已無濟於事,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讓他服下對症的藥丸,否則時辰越久,性命堪憂!”
他隨即又問:“令公子平日在家都是吃什麼藥來壓製?”
婦人想了下。
“麝香保心丸。”
她接著道:“縣城藥行的王掌櫃跟我家老爺是世交,藥丸都是他一手調配的!”
老者點點頭:“那還得吃麝香保心丸來壓製。”
一聽這話,婦人更是哭喪著臉。
“這趟我們見出門就三日,他的病情也還平穩,便沒有帶麝香保心丸在身上!這下如何是好?”
老者長歎一口氣,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那婦人想到什麼,忙地央求道:“老大夫,不如你幫我們配些麝香保心丸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