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這塊,劉氏的兩個閨女倒是很快就跟大安小安玩到一塊去了。
老楊頭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屏住呼吸等待著大胖孫子的降臨。
楊華梅站累了,抱著旺財坐在邊上的一塊滾條石上打瞌睡。
楊若晴把豬圈鏟得乾乾淨淨,又把雞窩裡老母雞新下的蛋給撿了。
回屋去,給楊華忠倒了一碗茶。
然後她拿著竹扒出了屋子。
過了晌午,距離傍晚天黑還有一個多時辰。
她想趁著這點功夫,去村後樹林子攏些鬆毛家來做柴火。
前兩日柴禾就斷燒了,一直也沒空去攏。
這兩日燒飯的柴禾,還是棠伢子那天拎過來的兩捆。
眼瞅著也快要燒完了,得去攏點。
她是從後院出去的。
後院後麵,連著一大片的田地。
這個時節,種下去的麥子和油菜還沒有返青,田裡的紅花草籽也還沒有破土。
田地中間,夾著一塊麵積不大的小池塘。
在農忙季節,這口小池塘裡的水可是附近這些田地灌溉的主要來源。
這會子入了冬,上遊的河水退了,這池塘也就乾涸了。
池塘的淤泥裡,一簇簇香蒲傲然挺立。
遠遠望去,那一根根暗紅色的棒子,就跟玉米棒似的。
去樹林子要打從這池塘邊過,楊若晴停下來摘了一根香蒲在手裡。
手指一撥拉,表層的暗紅色翻飛開來,露出裡麵白色類似於絨絮的東西。
吹出一口氣去,絨絮洋洋灑灑的飄了出去。
漫天漫地,就跟下了一場絨絮雨似的。
這香蒲,在鄉下到處都是。
池塘邊,水溝邊,有沼澤和淤泥的地方都有生長。
不能用來喂養豬牛雞鴨,也不能當野菜來吃。
用來當柴禾引火,還嫌它長在水裡,濕氣重。
村民們都不待見這玩意兒,於是這玩意兒也就越長越多。
隻要有水有泥的地方,都能瞅見它們的身影。
瞅著這滿塘熟透了的香蒲,楊若晴就像是看到了寶似的,眼睛都亮了。
她趕緊放下竹扒,拿出隨身攜帶用來砍荊棘的柴刀。
脫掉了鞋子就下了池塘。
“嗖嗖嗖……”
“沙沙沙……”
一陣清脆悅耳的切割聲後,香蒲連莖帶葉被她放倒一大片。
“晴兒,你在這做啥?”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楊若晴扭頭一看,隻見駱風棠不知何時站在了田埂邊。
他赤腳穿著一雙草履鞋,褲腳卷到了膝蓋處。
肩上扛著一把鐵鍬,手裡還拎著一隻木桶。
“棠伢子,你來得正好,過來幫我摘香蒲!”
楊若晴朝他招呼。
駱風棠放下手裡的鐵鍬和木桶,脫掉鞋子下了池塘。
池塘裡的水基本沒有了,到處都是淤泥。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楊若晴身旁。
瞅著被她放倒的那些香蒲,他不解的問:“晴兒,你割這些野水草做啥?”
“這東西叫香蒲,可是好東西呢!”楊若晴一臉認真的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