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川深深看著眼前的婦人,男孩兒的眼角擠出兩滴清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
隻因未到傷心處!
娘兩個商議了一番,趁著夜色風高,把楊華明抬出了院子。
扔到了村裡的大路上。
楊華明被北風肆虐了一晚上。
隔天被人發現的時候,一條命去了大半條。
消息傳回老楊家,震驚了老楊家上上下下。
老楊頭雷霆大怒,當即帶著一眾老少爺們推著板車,呼啦啦去接人。
大安小安都跟著去看熱鬨了。
楊若晴是晌午的時候才得知這個消息的。
一大早,她就和棠伢子一道去鎮上送豆腐係列了。
燒晌午飯前,楊若晴幫著孫氏拾掇豬食。
娘兩個談起了楊華明的這事兒。
孫氏道:“聽大牛他們說,你四叔在外麵,吃喝嫖賭樣樣都不缺。”
“這回怕是得罪了人,遭了算計!”
楊若晴勾了勾唇。
一邊把剁碎的蕁麻草攙和在豬食裡,邊道:“指不定是風流債呢!”
“我四叔仗著生了一副好皮囊,少不得去村裡拈花惹草,被人教訓也不稀奇。”
孫氏點點頭,這些都有可能。
“你四叔抬回來後,我也沒敢過去看。”孫氏接著道。
“不過聽大安回來說,一身的傷,那臉怕是都得毀容了。哎,造孽啊!”
楊若晴卻撇撇嘴,“有因必有果,沒啥好心疼的。”
她這邊把豬食攪拌好,便拎著出去喂三頭小豬了。
關於四叔的話題,不想多議。
都是些沒有營養的東西,還不如瞅著小豬吃食來得有趣呢!
她把豬食舀進豬食槽裡,三頭小豬就歡快的跑過來吃了。
三隻豬腦袋往一塊兒擠,六隻豬耳朵跟六片梧桐樹葉似的甩動著。
楊若晴瞅著它們三個的體魄,暗暗點頭。
蕁麻草是個好東西。
用來喂豬,小豬崽子長得快,皮毛也光亮。
捉回來的時候,都是介於十五斤和二十斤中間的重量。
這一個多月來的精心喂養,最小的那頭小公豬有三十多斤出頭。
最大的那隻小公豬,快要四十斤重了。
楊若晴這邊正瞅得津津有味的時候,那邊駱風棠過來了。
“晴兒。”
他喊了一聲。
楊若晴轉過身去,見是他,露出笑來。
“不是讓你家去歇息會嗎?咋又過來了?”她問。
往返鎮上六十多裡地,他推著獨輪車,手腳都磨起了泡呢。
“我大伯打發我過來跟三叔這說點事兒。”他道。
“啥事兒?”楊若晴問。
駱風棠道:“是這樣的,明個我家買田寫契約。我大伯也想讓你大伯幫忙寫下。”
“我大伯怕我一個人去請,失了禮數。想讓三叔從中幫忙說下。”他道。
楊若晴點了點頭。
駱鐵匠一個打鐵的,這心思和禮數倒是周全啊。
話說,大伯楊華安這個萬年老童生,怕是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吧?
終究是自己的大伯,這些腹誹她也隻能在心裡那啥一下。
“原來是這事兒啊,那成,你進屋去跟我爹那說吧!”她道。
“嗯!”駱風棠隨即進屋找楊華忠去了。
這邊,楊若晴接著喂豬。
還抽空把雞窩裡的那隻剛下的蛋給撿了。
駱風棠很快就推著楊華忠從屋裡出來了。
“晴兒,我和棠伢子去你大伯那屋,你要不一道過去?”
楊華忠朝楊若晴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