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方才那話啥意思啊?你跟旺財咋啦?我咋聽不明白呢?”
譚氏問。
楊華梅噘著嘴,卻是一臉的委屈。
“啥呀?爹瞎說。”
楊華梅道。
可是,那明顯閃躲的眼神,卻逃不出譚氏的眼。
譚氏心裡一緊。
“梅兒,你老實跟娘說,你和旺財咋啦?”譚氏追問。
楊華梅被逼得沒法子。
支支吾吾著道:“也沒啥啊,有啥好吃的,我吃一半分它一半咯。”
“夜裡怕它冷,就把它抱到被窩裡一塊兒睡……”
旺財的小鳥鳥可好玩了。
還能自個變長變短呢!
譚氏看著自己的閨女,老太太的臉上憂心忡忡。
折騰的一日,總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幾日,大家都消停了。
該養傷的養傷,該養病的養病。
沒了旺財在那追貓攆雞,前院安靜了許多。
這種安靜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臘月初六。
初六夜裡,楊華洲來了後院三房這跟說話。
“明個初七,爹給了五百文錢,讓我帶素雲去鎮上扯幾身新衣裳。”
屋子裡,楊華洲捧著茶碗,喜滋滋的道。
初八就要成親了,漢子這幾日神采奕奕,進進出出都麵帶笑容。
若不是對麵東西還住著哭哭啼啼的六妹楊華梅,楊華洲都想放聲歌唱。
聽到楊華洲的話,楊華忠和孫氏夫婦都很高興。
楊華忠對楊華洲道:“五百文錢夠不?要不三哥我再讚助你一些?”
楊華洲連連搖頭。
“足夠了!”
“這趟爹賣了一畝二等水田,得了四兩銀子。”
“三兩銀子納了彩,剩下一兩銀子置辦酒席。”
“五百文錢是額外扯新衣裳的錢!”
楊華洲把數目詳細的報了一遍。
邊上的楊若晴暗暗點頭。
老楊頭做這一切,雖然也有想要一碗水端平的意思在裡麵。
但更多的,卻是為了顧忌他老楊家的麵子。
死要麵子活受罪。
兒子娶親,是爹娘該操心的事。
婚禮,喜宴寒酸了,怕人戳脊梁骨。
那邊,楊華洲接著道:“我聽爹說,等素雲進了門,老沐家那邊就要派媒人來正式提親了。”
楊華忠問:“梅兒的事兒還沒落定,蘭兒的婚事就要提前定了嗎?”
楊華洲壓低聲道:“梅兒都把王栓子燙成那樣了,那婚事八成是黃了。”
“老王家那邊遲遲沒表態,爹娘這也不再提這聯姻的事,兩邊怕是都沒那心思了。”他道。
楊華忠和孫氏便不再問。
因為惦記著明日去鎮上扯新衣裳的事。
楊華洲又坐了一小會,也起身回屋去了。
孫氏在那打水給楊華忠洗腳。
楊若晴端來熱水,催促大安洗腳。
這一整個晚上,大人們在這裡聊天說話。
大安一個人坐在那邊,趴在桌上寫寫畫畫。
“畫了一晚上,該歇歇了吧?”
楊若晴笑眯眯催促著。
瞅見她朝這邊走了過來,大安神情一緊。
趕緊抬手捂住了紙張。
“喲嗬?還不給人看哪?”楊若晴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