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跟那嘰嘰咕咕,就給我滾回鎮上去!”譚氏罵。
楊氏傻眼了。
不明白是啥情況。
譚氏身旁的黃家嫂子目光一閃,打發了那些圍觀的婦人。
又對楊氏道:“二嫂,灶房有個燒火的活計,你來吧!”
楊氏一臉不情願的去了灶房。
把楊氏和楊若晴調開後,院子裡再次恢複了熱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劉氏縮著腦袋蹲在一旁,磨著手裡的生薑。
楊若晴接過孫氏手裡的生薑:“娘,我來磨,你進屋去喝口茶吧。”
孫氏這幾日身上有‘事兒’,家裡的衣裳和洗菜活計,楊若晴都搶著做。
這盆裡洗生薑的水,冷得很。
孫氏卻沒有起身:“娘沒事兒,你去耍你的。”
楊若晴強行把孫氏拽了起來,“娘,你去歇一會吧。”
孫氏點點頭,正準備走,譚氏又從屋裡出來了。
“生薑讓老四媳婦洗,老三媳婦,你去把這些剪紙給老五那屋貼起來!”
剪紙是孫氏剪的。
剪好後就送到了譚氏這裡。
聽到譚氏點名讓自己去貼剪紙,孫氏訝了下。
邊上蹲著的劉氏,眼底露出一份羨慕和嫉妒。
“娘,不是讓二嫂去嗎?”
孫氏問。
貼剪紙有講究。
得全福人去貼,這樣才能圖個吉祥。
孫氏記得劉氏嫁過來那會子,剪紙是楊氏去貼的。
灶房裡,屁股還沒有坐熱乎的楊氏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
楊氏一陣風似的衝出來。
“娘,是貼剪紙不?我在行,我去我去!”
楊氏伸手就要過來接譚氏手裡裝剪紙的簸籮。
貼剪紙這差事她喜歡。
又輕鬆又體麵。
而且,照著規矩,簸籮最底下是壓著兩隻煮熟的紅雞蛋的。
這是謝禮。
可還沒站穩,她就被譚氏扒拉到一邊。
“燒你的火去,沒你啥事!”
譚氏朝楊氏怒喝。
譚氏不耐煩的對還怔愣著的孫氏道:“叫你去貼你就去貼,哪來那麼多廢話?”
譚氏走過來,把手裡的簸籮放在孫氏的手上。
“剪紙貼好後,再把老五的床給鋪了。”
“鋪床的玩意兒,我全壓在簸籮底下!”
撂下這話,譚氏轉身回了東屋。
在一眾婦人羨慕的目光中。
在楊氏那嫉妒的眼刀子目送下。
孫氏拉著楊若晴進了楊華洲的婚房。
楊華洲的屋子裡,夯得平整的土巴地麵,掃得乾乾淨淨。
黃泥糊著的四麵牆壁,還有屋梁那些角落裡。
灰塵和蛛網啥的也都清理了。
屋子裡麵挨著牆壁,擺著一張嶄新的婚床。
楊若晴目測那床,應該是一米五的寬度。
莊戶人家流行的款式,三房都有一臂深的木板圍欄。
進出的這麵,留著一張方方正正的口子。
口子的寬度,剛好容納兩口子並排坐著。
床前,還打了一塊床榻板,踏板的兩端,各自放著兩隻嶄新的小木櫃子。
這應該就是類似於現代的床頭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