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方才如果真把晴兒送去了醫館。
被子一揭開,大夫一檢查。
晴兒的臉麵都被他給糟蹋了!
想到這,他就懊惱死了。
也不大敢去看她的眼。
帳子裡,傳來她有些虛弱的低笑聲。
“沒事兒,不怪你,不知者無罪嘛。”他道。
他點點頭。
“那啥,女人這當口,就這麼著嗎?”他問。
她愣了下。
“啥?我不太明白你想問啥……”她道。
他撓了撓頭,側過身去。
“我是問,就這麼一直流著嗎?不弄點啥止住?”他又問。
楊若晴汗顏。
“你幫我去雜貨鋪子買包草紙來!”她吩咐道。
“嗯!”
他轉身,一陣風似的衝出了屋子。
看著他跑出去,她也鬆了一口氣。
從床裡麵拿出她從家裡帶來的包袱卷。
因為這趟來縣城,要奔走打點。
她留了一兩銀子給娘親,一兩銀子打點押解楊華忠的那兩個捕快。
剩下的四兩銀子全帶來了。
除此外,她還把上回和棠伢子一起采的那隻價值連城的牛樟菇也一並帶來了。
以備不時之需!
除此外,她還順手撿了一條秋褲和一雙襪子備用。
這會子,剛好派上用場。
她從床上下來,脫掉身上臟了的秋褲。
扯成兩條長短寬窄適中的布條。
這時代沒有那啥。
莊戶人家女人來月、事,用的大多是灰袋子。
她就見過孫氏的灰袋子。
用舊衣服縫製成一個大小適中的布袋子,裡麵灌的是灶底的草木灰。
富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用的啥,她還真不清楚。
這會子人在客棧,手頭沒有針線也沒有草木灰。
她隻得臨時做一條簡易的月事帶,來湊合下了。
當她把月事帶做好,又把那條臟褲子墊到身下重新坐回床上蓋住被子。
駱風棠回來了。
“晴兒,草紙買來了!”
他道。
把一大捆草紙從帳子一角塞了進來。
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並把屋門從外麵帶上。
她知道他在門口守著。
便安心的揭開被子,拿來草紙用上。
“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她朝門口那喊了一聲。
片刻,他這才推門進來。
朝床這邊瞅了一眼。
帳子已經挽了起來,她靠坐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
正含笑看著他。
他的臉又紅了。
“這會子,身上還難受不?”
他來到床邊,一臉擔憂的問她。
她微微一笑:“就是肚子有點疼,歇息會就好了,沒大事兒。”
“那就好。”他道。
轉身走到桌子那邊,拿起一隻空碗。
又從一堆捆得紮實的紙包裡拿出一副紙包來拆開。
把裡麵的東西倒些進碗裡,再抓起桌上的瓦罐,把瓦罐裡的熱水衝進碗裡。
床這邊。
楊若晴撫著依舊絞痛的肚子,眉頭微微蹙起。
這副身體,十二歲了,過了年正月初六的生日,就滿十三了。
這個年紀,來那啥也是正常。
隻是沒想到,會選在這個節骨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