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夫人宋氏見狀,嚇得臉都白了。
趕忙兒過來把靳鳳護在身後。
一邊抹淚一邊跟靳文才那求情。
“老爺,求求你彆再打了,鳳兒這兩日已嚇壞了,她也知錯了……”
“知錯?她知錯個屁!”
靳文才頭一回在妻女和一眾下人麵前爆了粗口。
“這個畜生,愚笨至極,為了一己之私,竟拿自家生意開涮!”
靳文才顫抖著手指指向被宋氏護在身後的靳鳳。
痛訴她一條條罪狀。
“買通下人,往縣太爺他們的菜裡下藥。”
“虧得沒鬨出人命來,否則,即便我家財散儘,這顆腦袋也保不住!”
“我腦袋要沒了,你們就等著喝西北風去吧!”
靳文才吼道。
宋氏滿臉惶然後怕。
這趟出事兒,老爺下了大牢。
幸而上麵有人脈,花了一筆重金打點,才總算把老爺弄出來。
若是真出了人命……
宋氏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把靳鳳拽出來,也厲聲嗬斥:“鳳兒,你這回實在糊塗,差點害了咱一家!”
“快,快給你爹跪下,磕頭認錯,保證下回再不犯了!”
靳鳳依舊梗著脖子站在原地。
捂著半邊高腫的臉頰,眼底儘是不甘和憤怒。
靳文才瞅見她這樣,氣得嘴巴差點歪到一邊。
“無腦的畜生,死不悔改,我靳文才倒了八輩子血黴生了你這麼個禍害!”
“看了就心煩,來人啊,把這個小畜生送回屋去。”
“三個月內,不準踏出院子半步!”
“誰敢放她出去,家法處置!”
靳鳳被帶了下去。
她藏在袖底的手指,蜷縮成了拳頭。
長長的指甲陷入了掌心裡,刺破了肉。
渾然不覺疼痛。
滿腦子裡,楊若晴和駱風棠的麵龐,交錯著出現。
狗男女,都是你們害我的,害我被我爹關緊閉!
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咱們走著瞧!
……
正月初一。
五叔五嬸,長庚叔一家,大牛叔一家,還有老駱家。
齊聚楊若晴家。
共享了一頓豐盛的晌午飯。
正月初二,照著這一帶的習俗。
初二日是給‘逝者’拜年的日子。
也就是說,若是隔年親戚朋友家有人去世。
那麼,正月初二日所有親戚朋友都會去那戶人家拜年,以慰藉逝者在天之靈。
縱觀家中所有親戚朋友,都沒有這種情況。
於是初二日,楊若晴一家好好歇息了一日。
正月初三,楊華洲和鮑素雲要去鮑家村拜年。
楊若晴剪了四截香腸,給鮑素雲那送了去。
香腸是新鮮吃食,讓她帶去娘家給大寶嘗鮮兒。
初三夜裡。
孫氏在燈下做針線,楊若晴在那教大安繪畫。
楊華忠坐在一旁喝茶。
兩口子聊著天。
楊華忠道:“年前出了那樣的事兒,年節禮都沒給嶽丈那邊送。”
“晴兒娘,明日初四,咱回趟孫家溝拜年吧?”他問。
提到去孫家溝,楊若晴和大安都停下了手裡的果木炭。
豎起耳朵聽。
孫氏輕歎了口氣。
“我老早就想回孫家溝去看看了。”
“可是,原本以為今年,咱手頭能闊綽些。”
“給我娘家爹娘他們都買些東西。”
婦人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