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的事兒,是酒樓對不住你們,也是我周大叔對不住你們啊!”
周大廚說到這,聲音有些哽咽。
楊若晴和駱風棠趕緊站起身。
楊若晴道:“周大叔,您千萬彆這麼說,這事兒咱們都是被陷害的。”
“要說對不住,是靳鳳對不住咱!”
“您剛喝了藥,甭再激動,咱都坐下來慢慢說。”
周大廚點點頭。
楊若晴和駱風棠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周大廚喘勻了一口氣,這才看向楊若晴和駱風棠。
“這契約,用不著終止了。”
他道。
楊若晴訝了下。
不終止,那她家的豆腐,往後不就也不能進駐自家的酒樓嗎?
這可不行!
周大廚似是瞅出了楊若晴的不滿,趕緊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聚味軒,要關門了!”
“官府都貼了通告了。”
“往後你們那豆腐,想擱哪賣,就擱哪賣!”
啊?
這回,楊若晴和駱風棠都愕了下。
不過隨即,卻也釋然。
敢往縣太爺的酒桌上投毒,不讓你關門才怪呢!
活該!
那邊,周大廚接著道:“靳東家在本縣做了十幾年的酒樓買賣,這下子名聲搞臭了,待不下去。”
“他要去外地謀生,急著把縣城,和下麵幾個鎮上的酒樓全拋出去!”
全拋出去?
楊若晴目光閃爍了下。
聚味軒酒樓的規模,是清水鎮最大的。
裡麵上下雙層,二樓是包間,一樓是大堂。
後麵還帶著個院子,灶房,庫房,成套的桌椅工具。
連夥計跑堂都是現成的。
要是能把聚味軒盤下來,倒不賴。
“我們方才打從聚味軒那邊過來,怪不得見那冷冷清清的,也不見管事的。”楊若晴道。
周大廚道:“靳東家這兩日正在隔壁鎮上盤賬,明後幾日就要來清水鎮處理鋪子了。”
“不曉得咱鎮上的聚味軒酒樓,靳東家打算作價多少拋出去啊?”楊若晴又問。
周大廚想了下,道:“桌椅啥的算在一塊,一百五十兩銀子差不多吧!”
一百五十兩銀子?
楊若晴心裡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
鄉下人家把媳婦娶進門,一套流程走下來,撐死了也就四五兩銀子。
當然,楊華梅是例外。
像自己這樣的五口之家,一個月買米買菜的花銷用度,撐死了也就二兩銀子。
聚味軒拋售一百五十兩,
這價錢好貴啊!
而且,聚味軒還是在這種情況下降價拋售了。
若是正常狀態下,想要盤個這麼大規模的鋪子,連帶裝修啥的。
估計得三百兩銀子才能搞定!
怪不得偌大的清水鎮,成氣候的酒樓不出三家!
其他都是些小排擋,早點鋪子。
開個酒樓,成本真不低。
“周大叔,那你呢?你也跟著去嗎?”楊若晴暫且壓下方才的念頭,接著問。
周大廚搖頭:“我的根在清水鎮,老母年紀大了,底下又有幾個孩子,拖家帶口走不了啊!”
這倒也是。
楊若晴暗想。
那邊,周大廚接著道:“這趟風波,讓你爹遭了罪,我也丟了飯碗。”
“哎,原本還以為年後把你那豆腐抬個價,咱一塊兒賺錢。”
“天有不測風雲啊!”
聽著周大廚在床上唏噓長歎,楊若晴也是一臉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