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林,都為之撼動。
“哎呀媽呀,是狼,那狗喊來了狼啊……”
禿頭男子的聲音變了調兒。
這會子,隻恨爹媽讓他少生了兩條腿。
李大刀也好不到哪裡去。
幾年的狩獵經驗告訴他,狼這種獸,通常都是群體活動。
娘希匹的,要是一兩隻他倒應付得過來,惹上這一窩,頭皮都麻了。
一匹狼從後麵追了過來,撲向了李大刀。
李大刀就地一滾,滾出去三米開外。
那條狼撲了個空,翻身而起立馬改變了攻擊目標。
照著禿頭男子的屁股咬了過來。
“嗷……”
禿頭男子抄起手裡的刀一刀砍在那狼身上。
狼吃痛,叫了一聲躲到了一邊草叢裡。
禿頭男子屁股上血流如柱,連褲子帶皮帶肉,足足咬下來三兩還要多!
那邊,李大刀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兩條狼給纏住了。
他們兩個都是十足的惡人。
到了這會子,也隻能拿命來拚了。
一路的狂奔,一路的拚殺。
那些狼群一路把他們攆到了長坪村後麵的樹林子裡。
這時候,遠處的山坡上。
那隻一直冷眼觀戰的白狗,這時突然發出了一聲嘹亮的吼叫。
這聲音,跟先前的聲音有點不同。
狼群聽到這召喚,立馬如流水般悄無聲息的撤了回去。
眨眼功夫,就消失在樹林的深處。
此時的李大刀和禿頭男,都已是強弩之末。
身上的衣裳都被狼牙和狼爪子撕裂。
兩個人驚惶失措的跑出了林子,在一片田野中像無頭蒼蠅似的的狂奔。
隻盼著早些進村,早些找個人家躲進去。
開春後的田地裡,麥子和油菜都起勢了。
冰雪消融,河溝裡也灌滿了水。
尤其是下過了一場春雨,這田間地頭更是濕滑難走。
一不留神,就摔倒了水溝裡。
“禿哥,你看,前麵有一片好路!”
李大刀指著前方的某處,激動的道。
禿頭男子望去,昏暗的夜裡,那邊的地麵好像泛出白顏色的光,像真是平整的好路呢!
而且那路的那端,就有一戶人家的院落。
“走,去那邊!”
兩人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朝那邊奔去。
“噗通!”
隨著一聲巨響,兩人腳下一空。
掉到了一個大深坑裡麵。
摔了個狗啃泥。
眼睛嘴巴鼻子耳朵,全都被爛泥巴給糊滿了。
手指抓了一手的稀泥。
“娘希匹的,你瞎了眼咋帶路的?”
禿頭男子甩掉臉上的泥,朝李大刀破口大罵。
李大刀也是滿肚子的火。
“吼我做啥?大黑夜的,我眼睛也不好使!”
禿頭男子氣得抓狂:“這是哪個混蛋在這挖的深坑?老子要查出來,殺他全家!”
月亮終於從雲層後麵掙紮了出來,四下陡然就亮了起來。
李大刀摳掉眼裡的泥,打量了四下。
“不是深坑,是池塘,禿哥,咱倆掉到彆人挖的池塘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