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輕撫著楊華梅的後背,一雙厲目瞪向楊華洲。
“你若是來替你媳婦出頭,就衝著我來。”
“是我攆的她,跟你爹,和梅兒沒有乾係!”
譚氏先發製人。
楊華洲隻是扭頭,冷冷看了譚氏,以及被譚氏護在懷裡的楊華梅一眼。
然後,便漠然的轉過了身。
目光,直直落在床上的老楊頭身上。
“今個的事,我不打算追究了。”他道。
老楊頭以為自己聽錯了,高興得差點從床上蹦下來。
隨即想到自己‘病’著,趕緊又躺了回去。
老臉欣慰的看著楊華洲,連連點頭。
邊上,譚氏也鬆了一口氣,一臉狐疑的瞅著楊華洲。
隻聽楊華洲接著對老楊頭道:“我是過來跟爹你們說一聲,今夜我再跟西屋睡一宿,明個就把屋子騰出來還給你們!”
“啊?”
老楊頭倒吸了口涼氣,坐直了身子。
“老五,你這話……啥意思?”
老楊頭顫聲問。
邊上其他人,除了楊若晴,一個個都愕了。
“你為啥要把屋子騰出來?你要住到哪裡去?”
床上,老楊頭迭聲追問。
楊華洲很乾脆的道:“分家,我再不跟你們一個屋簷下過了。”
“啥?”
“分家?”
老楊頭捂著胸口,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老五啊,你這是存心要氣死你爹我嗎?啊?”
老楊頭顫聲質問。
“你媳婦肚子裡的娃,那不是沒掉嗎?”
“眼看著又要添丁進口,我這都替你高興死了,你咋要這樣潑我冷水?”老楊頭問。
譚氏也在那跟著罵。
“五兔崽子眼裡就他那狐媚子媳婦,哪裡還顧咱死活?”
“讓他分,看彆人不戳爛他的脊梁骨!”
麵對譚氏的訓罵,楊華洲看都不看。
漢子目光直直瞅著老楊頭:“公道自在人心,這個家,我和素雲是再不能待了。”
“就算被人把脊梁骨戳爛,五房也要出去。”
“我今個過來,不是征詢爹你們意見的。”
“我是來跟你們說一聲,爹你身子不好,歇著吧,我回去了!”
撂下這話,楊華洲果斷轉身,朝屋門口走去。
老楊頭伸出手來:“老五,你給我站住!”
楊華洲的腳步頓了一下,側首道:“我曉得爹要說啥,放心,五房不要半畝田地,隻要素雲帶過來的嫁妝!”
“你想得美!”
譚氏搶在老楊頭前麵蹬著小腳衝到楊華洲麵前。
“她那嫁妝,可是咱老楊家送去的彩禮置辦的!”
“你們要滾出老楊家,嫁妝得留下!”她怒道。
楊華洲看著譚氏這張猙獰的臉,往後退了一步,痛心的搖了搖頭。
“好,嫁妝留下,不過,素雲娘留給她的那根雙排花的銀簪子,娘得拿出來!”
楊華洲朝譚氏伸出了手。
譚氏目光一閃,隨即搖頭。
“什麼雙排花的銀簪子?我不曉得你在說啥!”
楊華洲皺緊了眉頭。
這時,一道脆生生的聲音插了進來:“奶,是四嬸親口說的!”
說話的人是楊若晴。
隻見楊若晴笑吟吟道:“晌午四嬸奉奶的命過來催五嬸,說是在箱底翻到了一隻雙排花的銀簪子。”
“我和我娘都聽到了,可以作證!”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