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急行軍,所帶的糧草最多也就支撐半個月。
過了半個月還攻不下來,就得撤了。
聽到寧肅的話,楊若晴也想到了這點。
她點了點頭,再次看了眼駱風棠:“時候不早了,你們要動身就趕早吧!”
駱風棠再次捏了她的手,然後轉身,跟在寧肅身後一陣風似的走遠了。
這是兩個人相知相愛後,頭一回分開。
看到他的身影走遠,她心裡某處,就像被挖空了一角似的。
空落落的。
有股想要追上去的衝動,想要再叮囑他幾句。
但她強忍住了。
不能去!
他是去做大事,她不能讓兒女情長,牽絆了他。
她不能落淚,不能依依不舍。
放他去,就讓他輕裝上陣,不帶半點羈絆和牽掛。
估摸著他們快要出村了。
她快步來到了院子後麵,躲在茅草垛子邊上朝村後樹林那邊張望。
果真,他們兩個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她看到他走到樹林入口的地方,停了下來。
像是察覺到她在目送,他突然轉身朝老楊家後院這塊望來一眼。
她立馬縮到茅草垛子後麵,不讓他看見。
等到她再次把頭探出來,他們二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樹林深處。
望著遠處綿延得像是沒有儘頭的山峰,她在心裡為他們祈禱著。
但願一切順利。
但願凱旋歸來!
回到家的一路上,她的思緒都在飄啊飄的。
完全是任憑一雙腳將她帶回了熟悉的屋子裡。
孫氏過來,瞅見她合衣躺在床上,雙目盯著帳子頂蓬,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閨女咋啦?”孫氏問。
楊若晴道:“沒咋,在琢磨事兒呢。”
“琢磨啥事兒?跟娘說說唄。”孫氏關心的道。
圍剿山賊這事兒,楊若晴覺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恐防有山賊的奸細混入百姓中。
再者,跟孫氏說這些,會引起她的恐慌。
還是不要說的好。
傍晚時分,長坪村又騷動起來。
楊若晴正跟那熬煮夜裡的粥,孫氏從外麵進來,神色有些慌張。
“娘,咋啦?”楊若晴問。
孫氏道:“我剛去村口洗菜,瞅見陳虎娘哭得呼天搶地,一家人拉著牛車送陳虎去了鎮上醫館。”
“我聽邊上人說,陳虎像是在山上遇到野獸了,身上都是血……”
“哎呀,這野獸不都是在深山裡嗎,怎麼來了這wài wéi,往後去林子裡攏鬆毛都不太平了……”
聽著孫氏在那喃喃自語,楊若晴暗暗扯了扯嘴角。
老娘啊,那野獸可不是彆的,是你閨女我呢!
很快,楊華忠也接了大安和大傑放學家來。
漢子也知道了這事兒。
“怪不得我去接大安大傑,陳熊也跑去了,還沒下課呢,拽著陳狗蛋就跑了。”
楊華忠道。
“怕是陳虎出了這檔子事,家長都要去醫館守著,家裡沒人照看陳狗蛋。”他道。
孫氏道:“咱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陳狗蛋如今跟大安大傑又是一塊兒上學。”
“晴兒爹啊,你說回頭咱要不要也買點東西去探望下陳虎?”孫氏問。
楊華忠道:“這個不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