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庚想了下,道:“咋說呢,老楊家的男丁裡,目前就大房的長孫和三房的孫子在鎮上念書,都還沒考上秀才。”
“其他的兒孫都在家裡務農。”長庚道。
禿子又問:“這年頭,光靠著務農也就管個溫飽,發不了家的。”
“這老楊家的兒孫裡,就沒有樵夫?獵人?或是當兵的?”
長庚搖頭,“沒有。”
“不過,我倒覺著老楊叔家的兒孫裡麵,就三房那閨女最出息,一般男的都比不上她!”
長庚隨即又道,提到楊若晴,臉上洋溢著自豪。
禿子似是來了興趣。
隻聽長庚接著道:“那閨女,就是方才晌午過來買錐子糖的。”
“哦……”禿子點頭。
長庚又道:“那閨女叫晴兒,可有出息了,在鎮上開酒樓。”
“方才我們從村口池塘那邊過來,瞅見的那一大片挖好的地基,就是他們三房的。”
說到這,長庚又指了前麵老楊家的後院。
“禿哥你瞧,三房他們年前分家出來,一家五口都是擠在後院那幾間土坯房裡。”
“都是這閨女又能耐,幾個月就掙了錢,如今在村口池塘邊蓋新屋子呢……”
長庚後麵的話,禿子沒認真去聽。
禿子一雙眼瞅著前麵老楊家的後院,心下恍然。
搞了半天,原來那個有陷阱機關的後院,是老楊家三房的地兒!
好樣的,這筆賬老子找到債主了。
禿子本來還想跟長庚這打探下三房的人際關係,試圖摸出那個設下陷阱機關的人。
剛巧這時候,一輛馬車從後麵過來了。
男人粗獷洪亮的聲音傳來:“長庚,你咋跟這站著?”
禿子循聲望去,趕車的是一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子。
高高大大,黑臉膛,濃眉大眼。
然後,馬車在身邊停了下來。
趕車的人跳了下來,隨即攙了一個老漢下來。
老漢黑沉著臉,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
下車來看了長庚和禿子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悶頭往前走去了。
這邊,長庚對趕馬車的人道:“老三,你和我老楊叔這是從鎮上回來?”
楊華忠點點頭:“是啊,妹子在醫館治病呢!”
“好些了沒?”長庚又問。
楊華忠擠出一絲苦笑:“怕是要些功夫。”
長庚便不再問。
楊華忠的目光隨即落在長庚身旁的禿子身上。
“這位兄弟是?”楊華忠問。
長庚回過神來,隨即把晌午的事給說了一遍。
“他是外鄉人,我帶他在咱村裡隨便轉轉呢!”
長庚隨即又跟禿子引薦了楊華忠。
禿子眼睛一亮,趕緊上前來笑得一臉的敬佩。
“原來你是就是楊老三?方才長庚兄弟還跟我這說老三你來著,又是掙大錢,又是蓋新屋子,厲害啊!”
禿子朝楊華忠豎起了大拇指。
楊華忠則對禿子友善一笑:“也就是管個溫飽。你是長庚的客人也就是我楊華忠的客人。”
“走走走,去我家裡喝碗茶。”
“嫂子她們在家,會不會太叨擾了?”
“嗨,鄉下人沒那些個講究,都到了家門口了,進來喝碗茶歇歇腳!”
禿子隨即被熱情好客的楊華忠迎進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