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平靜的道:“晚輩洗耳恭聽。”
王會長遲疑了下,道:“你是姑娘家,正骨方麵的高超技藝,王某人領教過。”
“隻是今番這位病人是男的,患的也是男科方麵的隱疾,不知楊姑娘你……”
楊若晴搖頭:“醫者眼中無男女,晚輩雖不才,不過對人體周身也有大概了解,會長直說無妨。”
王會長點頭。
便把這段時日一直困擾著他的一樁病例對楊若晴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當然,病人是誰,他隱瞞了。
但是,聽完這臨床病症,還有王會長在開藥方麵的謹小慎微,唯恐行差就錯半步。
楊若晴心下已有了猜測。
那個病人,身份不一般。
王會長下藥慎之又慎,就是怕出了岔子會一家老小跟著遭殃。
又聯想起鄒林兒的話,以及徐莽打探來的消息。
病人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王會長,勞煩把您開的幾張藥單子容我看看?”
待到王會長說完,楊若晴出了聲。
“好!”
王會長趕緊把藥單子遞過來。
楊若晴一張接著一張的看。
自始至終,表情始終沒有太多變化。
看完最後一張,她心下恍然。
鄒縣令不是外麵有人了。
而是身子出了狀況。
試想一個男人,在人前是威風凜凜的一縣父母官,白日裡被眾星捧月。
可到夜裡爬上床,跟老婆那卻雄風不起來。
自信沒了。
又拉不下臉來跟老婆開誠布公的麵對問題,解決問題。
隻能逃避,躲著老婆。
一來二去,夫婦間肯定生出罅隙來。
各種猜測,接踵而來。
偏生感情這玩意兒,最經受不起的就是猜測。
日子久了,裂痕越來越大,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不過,對楊若晴來說,這卻是一個好契機。
她把其中一張藥單子單獨拎出來。
“照會長先前所述,我個人覺著這份處方應該更對症。”她直抒己見。
王會長眼底掠過一絲光亮。
撫著胡須暗暗點頭。
楊姑娘果真有幾把刷子,這藥方,也恰好是他最為滿意的一份。
隻是——
“不過,”
楊若晴又出聲了。
“這藥方雖然對症,不過針對那位病人的特殊情況,我個人建議這其中的狗鞭,應該換一味。”
她接著道。
“狗鞭性烈,而那位患者已人到中年,甭管是體質,還是年紀,怕是有些經受不起這猛藥。”
王會長聽這話,訝得都忘了撫弄胡須。
這楊姑娘,莫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他之所以舉棋不定,也是有這方麵的斟酌。
“那你說,該換成什麼才更妥當?”王會長壓抑著激動,追問。
楊若晴沉吟了下,道:“虎鞭!”
王會長道:“虎鞭?老虎這種野獸太凶猛,虎鞭市麵上罕見。”
“不過,府城和京城那些大地方,花重金應該是能買到的。”他道。
但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