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貴如油。
立夏前,淅淅瀝瀝下了一場雨,滋潤著田地。
等到雨停,日頭出來普照大地,已經到了農曆的四月初六。
李家村李財主納第十一房小妾的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裡,掌燈時分。
楊若晴和駱風棠又穿上了那套夜行衣,黑色麵巾蒙麵。
在夜色的掩護下潛伏到了李財主家大院的牆根下。
同樣都是一方的財主,李家大院跟左家院子,簡直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左家院子,完全就是一個富裕的農家大院子。
而李家的,一看就透出浮誇,霸氣。
楊若晴瞅了眼前麵掛著紅燈籠的院子門,馬車牛車啥的,停了一堆。
這一帶的規矩,娶妻啥的,是大白天迎親。
而納妾娶小老婆啥的,得夜裡抬進來。
所以這會子,前院那裡一片喧囂。
李財主的那些狐朋狗友,忌憚他yín wēi,想要巴結的親戚和村民們,都過來送禮道賀。
“還沒有放炮仗,那小妾應該還在路上。”
“這會子人應該大多在前院和灶房,李財主鐵定也在前院招待賓客,咱從院牆後麵溜進去。”
楊若晴壓低聲跟駱風棠商量了下。
於是,兩個人貓著腰,挨著牆根下悄無聲息的潛伏去了後院。
“奶奶個熊,這個老家夥家裡鐵定藏著金庫。”
後院牆根下,楊若晴打量著這都快趕上守城城門高的院牆,忍不住吐槽了句。
駱風棠也仰著頭打量著那高高的院牆。
“高也就罷了,牆體還是用打磨光滑的青石板壘起來的。”他道。
他又瞅了眼四下:“許是他擔心有人會借助外力爬牆,這附近的大樹都被砍掉了!”
“若是我沒猜錯,這牆頭上麵,鐵定插著鋒利的刀片鐵刺兒。”他道。
楊若晴捏著下巴,瞅著這固若金湯的院牆。
聽到他的分析,她點了點頭。
“你推測的有理。”她道。
“看這老狗家的城防,即便咱帶來的鐵鉤能甩到牆頭,估計牆那邊也沒落點。”
她推測著。
說不定牆那邊底下,設了機關陷阱,或者是惡狗的狗窩。
駱風棠皺緊了眉頭。
“老家夥布防這般嚴密,裡麵肯定不簡單!”他道。
“咋進呢?”
他的目光瞅過四下。
楊若晴也在找尋。
眼睛循著牆根一路找。
“晴兒你找啥?”他問。
“狗洞。”她道。
“呃……”他滿頭黑線。
“哈,找到啦!”她高興起來,朝他招手。
他過來一看,果真有個不顯眼的狗洞。
楊若晴蹲下身,跟那扒拉著,像是想把狗洞給刨大一些。
但很快,她就有些沮喪的收了手。
“刨不動。”她道。
就算鐵鍬和鐵錘恐怕都弄不開,用huǒ yà炸還差不多。
可她上哪弄huǒ yà去?
就算弄到了huǒ yà,也不便炸呀!
“這狗洞,我擠進去都夠嗆,你這身板,就更甭指望了。”
她扭頭打量了他一眼,鬱悶道。
駱風棠聽這話,卻暗暗送了口氣。
長這麼大,他還從沒鑽過狗洞呢。
幸好……鑽不進去!
“晴兒,實在不行,咱還是喬裝改扮一下,從前院正門混進去!”他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