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瞳孔猛震,胸口狠狠一窒。
她目光極深極沉地與沈驚覺對視,琉璃般的杏眸本是人間絕色,此刻卻仿佛燃燒著兩團火焰,沉熾得蜇人。
令沈驚覺這麼個氣場強大的男人都眸光閃了閃,想要避其鋒芒。
半響,唐俏兒笑了,眼神疏離至極,就像他們從未認識過一樣。
“原來沈總巴巴跑過來是給自己嬌妻出氣,興師問罪來的。你這氣憋了一道,再不抓住我宣泄一下是不是就要原地爆炸了?”
沈驚覺,你可真是到頂了。
三年深情,我不求你記我一絲好,但你也不該一再用這種侮辱性的語言貶低我的人格!
更何況,我已經不屬於你了。
不,應該說,你從未讓我屬於過你,我是一直站在你心門外等你領回家的流浪貓。滿心熱忱翹首期盼,最後換來的是你更恨絕的遺棄。
就因為這樣我就該忍受你無情的踐踏?天下沒這樣的道理!
“隻可惜,手眼通天如你沈驚覺,金氏這一劫恐怕你也沒法幫他們渡過去了吧?
因為金澤馭侵害ks集團利益、行賄受賄、證據作假、誣陷構害他人,這些罪行已經證據確鑿,你想撈他也是無力回天。”
唐俏兒倏地眼神淩厲,紅唇漾起的笑卻是繚亂人心的媚惑,“你氣不過,又扭轉不了局勢,所以隻能在男女那
點事兒上找找我的麻煩,挖苦我,羞辱我出出惡氣。”
可我白小小偏就不著你的道,我想要的就去爭,我不要了的頭也不回。
我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哪怕是你沈驚覺,我想要金氏完蛋,想要金氏兄妹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買單,我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誰也攔不住我!”
沈驚覺強健的手臂在西裝下緊繃,冷白的手背青筋根根暴凸。
聽聽!現在有了靠山的白小小是多麼的理直氣壯,牙尖嘴利!
他知道她說的不對,但他給不了她正確答案。
那就是,我憤怒不是因為你利用唐氏兄弟懲治了金氏。
而是,看到你衝唐栩笑得嬌豔如花,我一瞬心如算盤撥亂如麻。
“寡廉鮮恥!”
沈驚覺呼吸猝然加重,狠狠咬出四個字。
“寡廉鮮恥嗎?沒用殘花敗柳人儘可夫我還真是要謝謝你了呢。”
唐俏兒儘力笑得輕佻,刺疼了他的眼睛,“但就算我寡廉鮮恥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算我什麼人,我想怎麼就怎麼,你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
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於是她冷冷轉身欲走。
豈料沈驚覺在這時不甘心地拽住了她的手臂,剛好是她才好了沒幾天的左臂,力道是駭人的重!
“唔……放開我!”唐俏兒吃痛,卻不敢掙紮怕牽動舊傷。
“白小
小,我是你什麼人,你心裡一清二楚。”沈驚覺喉間沙啞,眼裡儘是激烈的探究之意。
就像他們是賭桌上的賭徒,想贏的心態迫使他絞儘腦汁想要翻她的底牌。
唐俏兒怒極反笑,“還能是什麼人,百無一用是前夫!”
“白小小!”沈驚覺眼眶瞬間飆紅。
“沈驚覺!你給我放手!”
突然,一個高挑的身影閃到唐俏兒麵前,狠狠推開沈驚覺,將她護在身下。
“阿溯,我沒事,沈總就是跟我聊聊天而已。”唐俏兒寬慰著林溯,毫無懼色。
“好好聊天拉拉扯扯?他碰的是您受傷的胳膊!您前天睡前還嚷著不舒服的,還不是拜他所賜?!”林溯瞪視著沈驚覺,全身拉響警報。
沈驚覺內心狠狠一震,剛碰過她的手指尖攥了一下。
唐俏兒嗔怨地看著氣紅了臉的林溯,隻覺委實不用當著這男人麵說這個,像賣慘一樣。
“你是,唐樾身邊的秘書?”沈驚覺一眼就認出了林溯,臉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