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瞎說什麼啊。”
沈白露狠狠瞪了妹妹一眼,“當時洗手間除了柔兒就隻有她,不是她乾的,還能有誰?”
“不、不是嫂子!就不是嫂子!”沈初露心裡又急又怕,有些語無倫次。
“初露,這兒沒你的事,自己到旁邊玩兒去!”秦姝也麵色不善,眼神冷得像冰。
沈初露攥著小拳頭走到高大的沈驚覺麵前,揚起緊張的小臉望著他。
“二哥!不是嫂子做的!”
“初露,你為什麼這麼說?”沈驚覺麵對這位幺妹,語氣難得柔和。
“我看到了!當時我、我也在洗手間裡!我看到了!”
眾人大驚失色,金恩柔更是麵如死灰!
唐俏兒也神
情一愕,她萬萬沒想到和金恩柔對峙的時候,沈初露也在現場!
“我看到……金小姐過來和嫂子吵架……嫂子想走,金小姐不讓,她拉扯嫂子,把嫂子的鐲子擼了下來。
然後、然後鐲子被金小姐摔碎了,然後、然後金小姐就大喊大叫著跑了出去……
但嫂子沒有碰金小姐!我看得很清楚的!”沈初露邊說邊雙手在空中比劃著,急得淚水在眼圈裡打轉。
“初露……”唐俏兒心尖顫了顫,眼圈漸漸紅了。
她知道沈初露很膽小怕事,但為了給她平反,她最終還是強迫自己說出真相。
沈驚覺漆瞳狠狠一縮,蜇人的視線聚焦在金恩柔煞白的臉上,仿佛醞釀著風雨如晦。
他緩緩撒開了原本摟著她的手。
金恩柔就像溺水者失去了救生圈一樣,手上的傷也顧不得了,忙死摟住了沈驚覺的腰身,“不是的驚覺哥哥!是白小小先挑釁我的!我真的沒有惹她!
初露她本來頭腦就不太好的,她的話你不要信啊!”
“頭腦不好?菜花妹妹我看隻是頭型不太好,人家事情前因後果條理講得很清晰啊。”霍如熙冷笑一聲,為了給兄弟留麵子,他沒把話說得太難聽。
想他這麼個生冷不忌的花花公子都看不上金恩柔,奈何沈驚覺非把這心機綠茶當成了自己的紫霞仙子,始終不離不棄的,跟被下了降頭似的。
“白小小沒傷你,對嗎?”沈驚覺抽了口涼氣,聲線緊繃。
“……”當著證人的麵,金恩柔滿額冷汗,不敢再扯謊。
“所以,你在汙蔑她?”
汙蔑二字,令沈驚覺呼吸滯重,如萬箭穿心。
“不、不是的……”
金恩柔嚇得體似篩糠,忽地眼前一黑,過度緊張加上失血,竟然暈了過去。
……
一場可笑
的鬨劇,以金恩柔一群人手忙腳亂地塞進救護車為結尾草草收場。
林溯火急火燎趕過來時,唐俏兒正陪著柳敏之走到了地下停車場。
“大小姐!對不起我有罪!出了
這麼大的事我竟然不在您身邊!”
林溯見唐俏兒左手抱著的白色絲帕血跡斑斑,心猛地一沉,“您怎麼受傷了?誰乾的?我剮了他!”
“沒事了阿溯,我知道你是去處理集團的公事了,我這邊都是小問題。”
說著,唐俏兒深深凝視著柳敏之,“敏姨都幫我解決了。”
“解決什麼啊……我這個做長輩的,到頭來什麼都沒幫你做好。”
柳敏之想起她剛剛被沈家人圍攻時的樣子,恨得心痛如絞,“俏俏,為什麼不亮明你的身份?為什麼要受這窩囊氣?
你就應該說你是我們唐家的大小姐,讓他們知道在太歲頭上動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唐俏兒雲淡風輕地搖了搖頭,“敏姨,我已經離開沈家了,關於我的一切我都不想讓他們知道。
那些人,再臟、再壞,再可恨,他們也都將永遠遺留在白小小的人生裡。
而我唐俏兒的人生中,將永遠不會再有他們出現。包括沈驚覺。”
林溯驟然一愕,他這才發現,原來二太也是知道大小姐結婚這事的。
“是啊,苦海無涯,早悟蘭因,就讓往事隨風吧。”
柳敏之抿了抿唇,不禁笑了,“好在今天來的不是四妹,不然往事隨風就得變成血雨腥風。”
“簌姨是個性情中人,江湖兒女,快意恩仇。”
唐家兩個女人說笑了一陣,突然柳敏之把唐俏兒抱在懷裡,嗓音哽咽了起來。
“俏俏,我還是替你覺得委屈……”
“不委屈。”
唐俏兒紅了眼睛,輕笑著安慰她,“有你們在,我一點都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