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驚覺極力克製,可喉嚨深處還是溢出一聲痛吟。
即便如此,他摟著唐俏兒的手臂,卻仍無一絲鬆懈。
唐俏兒瞳仁很恨一縮,心跳快得像胸膛都容不下了,“沈驚覺!你沒事吧?!”
“沒事,上車。”他咬牙忍住疼,固執地攥住了她的細腕。
天上狂下雨,可唐俏兒卻被這個男人徹底整無語了,隻能被他強拉著上了車。
幽昧的車廂裡,處處都是潮濕的氣息,和灼熱的呼吸。
沈驚覺脫下濕透的西裝隨手丟在副駕上,濕噠噠的黑劉海半遮檀黑的桃花眸,連狼狽的樣子都這麼漂亮。
唐俏兒此刻驚甫未定,想起剛才千鈞一發,這男人給她
的擁抱,心口不禁又麻又酸又疼。
結婚三年,他從
未抱過她。
原來,被他抱著的感覺是這樣的安全感十足,這就是金恩柔每天都能體會到的感覺嗎?
思緒至此,唐俏兒緋唇勾出一絲薄情的冷笑。
再好也是彆人的,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彆墅,是唐樾給你買的?”沈驚覺斜睇著她,嗓音清寒。
“明知故問。”
唐俏兒雙臂抱胸,抗拒地望著窗外,“我一個鄉下村妞能住得起這麼大房子嗎,當然是唐總慷慨,送我的。”
“既然沒地方住,為什麼我當初給你彆墅,你不收?”沈驚覺不禁有些冒火氣,連背後的疼都顧不上了。
“我為什麼要收?”
唐俏兒唇角緩緩挑起來,漫出輕嘲,“因為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收他禮物,天經地義。可我收你的算什麼?交易結束,銀貨兩訖?
沈驚覺,羞辱人這事兒上還真是讓你給玩兒明白了啊。隻可惜,我白小小不是那麼人窮誌短的人,離婚前我都一分沒花過你的,離婚後我更是不可能那麼做。”
“白小小,我沒有要羞辱你的意思,你想太多了。”
沈驚覺喘了口氣,深邃的眼睛傳遞出錯雜的情緒。
當初他給她錢,是考慮到她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孩,離了婚再
沒積蓄,在盛京生活恐怕很艱難。
畢竟,他除了物質,也沒什麼能給她了。
“夠了。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嚼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那不好意思,我沒心情聽也不想聽。走了!”
唐俏兒再也沒有耐心跟他耗下去,伸手拽車門。
沈驚覺心裡一急,猛地攥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拉。
“唔!”
唐俏兒愕然低呼,旋即整個人似鳥頭林般,撞入男人堅挺健碩的胸懷。
好……好疼!
這狗男人的胸膛怎麼這麼硬?是鐵做的?
得虧她鼻子是原裝的,否則……
“對不起。”
沈驚覺沉磁低啞的嗓音,滅頂而來。
唐俏兒心口驟然顫了顫,頂著被撞紅了的瓊鼻,驚愕地掀眸看著他。
“你說……什麼?”
沈驚覺喉結乾澀地滾了滾,墨眸閃動恥意。
畢竟他長這麼大,還沒對誰道過歉,到底有矜持,於是畫蛇添足地加了句,“上次的事,我代替柔兒,向你道歉。她確實不該當眾對你說那些。”
瞬間,唐俏兒的心忽悠悠地一沉,唇間的笑冷意森然,“嗬,原來你冒著大雨巴巴等在這兒,是為了給未婚妻道歉啊。
勞您跑這麼一趟,你的道歉,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