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抽了口寒氣,她此刻的目光支離破碎成細密的冰淩,割得他心臟生疼生疼的。
“小小,要不然你試著和我愛一場呢?”
唐俏兒眉心一點點擰緊。
“要不你試試接受我呢?我雖然不是個什麼好人,但我願意為你當個好人!”
彆人比不了,還比不上沈驚覺?
“如熙,我真的很累很累。你就彆再讓我為難了。”唐俏兒看著他的眼睛黯然至極。
“小小……”霍如熙呼吸滯澀,滿心疼惜。
“很晚了,我真的想睡了,早點兒回去吧。”
唐俏兒推開他,轉身向臥室緩緩走去。
“你和唐樾……真的
是一對嗎?你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你是真的在跟他談戀愛,還是在利用他報複阿覺?!”
唐俏兒驀地一驚,暗暗攥緊了拳,“這些都跟你沒關係。”
“這彆墅裡沒有一點你和唐樾在一起生活的氣息,如果他是你男朋友,門口怎麼連一雙他的鞋都沒有?這裡怎麼可能沒有他和你在一起的痕跡?!”
“我再說一遍,這些,都跟你沒關係。用不著你管。”
“小小!彆傷害自己,彆做傻事!”霍如熙喉嚨發苦,嗓音焦灼。
唐俏兒抿了抿唇,頭也不回地從他麵前離開。
沈驚覺從唐俏兒家開車回觀潮莊園,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他足足開了兩個鐘頭。
劇烈的頭疾讓他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加上大雨乾擾視線,這一路他兩次差點兒發生車禍。
沈驚覺撞開書房的門,為了找藥手忙腳亂地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和文件,好不容易翻出藥瓶,他連水都來不及喝就乾吞了進去。
然而,他足足吃了雙倍計量的藥,頭痛卻根本沒有得到緩解。
——“沈驚覺,我早知你這麼無恥……我當初就不該嫁給你!”
“呃——!”
白小小帶著恨意的話語回蕩在他腦海,他強健高大的身軀蜷成了繭,頭痛欲裂,冷汗淋漓。
這邊,吳媽聽見動靜,匆匆推門而入。
眼見沈驚覺痛苦的樣子,她心疼得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少爺!您怎麼了?!是不是頭疾又犯了?!”
沈驚覺腦中渾渾噩噩,口齒不清,“小小……白小小……”
“少爺!您挺一挺我這就去給您叫私人醫生過來!”
吳媽嚇得臉都
白了,奪門而出,這時剛巧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陌生號碼,震動不止。
“哪位?!”
“吳媽,是我。”一把溫和的聲音傳來。
“少、少夫人?是您嗎?!”吳媽激動得捂住了嘴,簡直難以置信。
“嗯,是我,小小。”
“少夫人……真的是您……太好了!”
吳媽抹著老淚,泣不成聲,“求您……救救少爺吧!少爺、少爺的頭疾又犯了!已經痛得說胡話了!
您原來在少爺身邊的時候……少爺的頭疾都好久沒複發了,這離開了您……反而更嚴重了!這可怎麼辦啊?!”
“吳媽,您彆著急,聽我說。”
唐俏兒深深呼吸,語氣沉定,有條不紊,“您馬上去我房
間,我床頭的抽屜裡有個銀色的盒子,裡麵是我以前給沈總治療頭疾時用的一套銀針。
盒子下麵我還有一個本子,上麵詳細記錄了治療的方法和針灸的位置。您以前是學過一點中醫的我記得,針灸對您來說不是難事對吧?”
“對……對!我會針灸,我現在就去!”
“還有吳媽,沈總今晚受傷了,他的後背被樹枝砸了。他忍著不說,但我知道估計傷得不輕。
我抽屜裡還有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你一會兒幫他塗上。如果過幾天還不見好,就帶他去看看,彆耽誤了。”
“是是,我都記下了少夫人……”吳媽用力抹了把淚,心裡難受得不行。
多麼好的女孩啊,少爺怎麼就把她弄丟了呢?
“還有最後一件事。”
唐俏兒默了默,像歎息一樣輕聲說,“今晚,我給您打過電話的事,請您務必彆跟沈總提及,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