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你說什麼?”範老師問。
“啊?我說沈總真是位助人為樂的大好人呢!”唐俏兒假笑著豎起大拇指。
“是啊,沈總人真的很好,他不但每年都會抽時間過來巡林,還會給森林公園捐款。”
範老師欣慰地笑道,“原本我還想找機會讓你和沈總見個麵認識一下呢,畢竟你們都是為崎樂山做過貢獻的人,又都是登山愛好者,一定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唐俏兒整個人都不好了,唇角一抽,“沒、沒這個必要吧,我社恐!”
……
最終,林溯隻能被大小姐遣返,唐俏兒跟隨範老師和肖隊長向崎樂山山腳下走去。
這一路,唐俏兒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滿腦子都是十三年前,沈驚覺將他從深淵裡拯救出來的記憶。
這些年他竟然同她一
樣,也一直都有回到這個地方。
奇妙的是,他們同樣每年都來巡山,每年都救人,每年都來捐款,可竟一次都沒遇到過。
唐俏兒雙手抓緊背包背帶,悶著頭腳步滯重地前行。
不禁,苦澀地扯了下唇。
果然啊,她和沈驚覺注定沒有緣分。
除了十三年前在這裡的初遇外,往後所有的“緣分”,都是她可笑又卑微的一廂情願罷了。
一行人來到山腳下。
此刻正巧有幾名護林員匆匆朝這邊跑來。
“範老師!剛剛我們收到求救信號,有三名登山者上山後走散了,現在隻有兩個人順利返回營地,一名仍然被困山中!我們現在正要去展開搜救!”
“好!我跟你們一起去!”範老師不說二話。
“師父!今天恐怕隨時都會變天,而且您的身體已經……”肖隊長言語充滿擔憂。
“沒事,我身子骨好著呢,撐得住!”
“範老師,放心交給我和肖隊長吧!”
唐俏兒擔心範老師身體,急聲自薦,“我做過戰地醫生,如果登山者有生命危險,我能第一時間對他進行急救!”
聽說她還做過戰地醫生,肖隊長露出驚訝又佩服的神情。
“那……好吧。”
範老師深怕自己會變成拖累,緊緊握住唐俏兒的手,“小小,拜托你了!”
……
沈驚覺獨自開車駛入森林公園。
由於他也低調換了車,所以與停在登山入口的唐俏兒的車平靜地擦肩而過,沒有被林溯的察覺。
黑色suv行駛到山腳下,營地門外。
“範老師?範老師?”
穿一身墨綠色登山裝的沈驚覺從車上邁下,目光明銳如星,全身散發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乍看上去,仿佛他是剛從戰場上凱旋而歸的特警軍人。
“沈總!”
範老師含著和藹的笑容,快步走出來迎接他,“今天天兒不好,你平時那麼忙,怎麼還過來了?”
“就是
因為太忙了,今天要再不過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空過來了。”
沈驚覺無奈地歎了口氣,“範老師,都告訴過您很多次了,像從前一樣,叫我小沈就行。”
“以前你十七八歲,還是個孩子叫了也就叫了。現在你都是集團總裁了,再那麼叫你,萬一你一生氣不給公園捐款了,可怎麼得了?”範老師開起了他的玩笑。
“絕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沈驚覺義正言辭地道,“我已經在我秘書韓羨名下存入了一筆巨款。萬一我遇到什麼不測,往後每年的護林費,我秘書會替我捐的。”
範老師沒想到這小夥子這麼實心眼,忙拍打他兩下:“呸呸!快彆說這不吉利的話!範老師跟你開玩笑呢,你這孩子,太不禁逗了。
哎,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我最喜歡的兩個孩子,全都湊齊了!我心裡啊……是真高興啊。”
也許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的緣故,所以範老師感慨良多,不禁喉嚨哽咽了。
“今天還有人來看望您嗎?”沈驚覺隨口問了句。
“是啊,本來我還想介紹那姑娘給你認識呢。你們倆啊是真有緣分啊,不但每年都來護林、救人,而且她每年也給我們這兒捐款。”
沈驚覺原本沒什麼興趣了解,聽了這話反而多了幾分好奇,“如果是範老師認可的人,又有共同的誌趣,我見她一麵倒也無妨。”
“可惜小小現在不在,她隨大家上山尋人去了!”
小小……
小小?!
這一刻,沈驚覺心臟驟然一停,旋即劇烈地跳動。
他全身連同腦海中那沉浮朦朧的記憶像觸摸到了強烈的電流,倏地陷入一種震愕後遲鈍的麻木。
幾秒後,沈驚覺緊緊拽住範老師的手臂,直勾勾盯著他問,“那位小姐……是姓白嗎?”
“哎?你認識她嗎?”
範老師滿目驚訝,“對啊,她姓白,她叫白小小。我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