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會……我不跳了吧。”
沈初露原本好好地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喝果汁,吃蛋糕,挺愜意的。誰知霍如熙又起幺蛾子,非要拉著她跳舞!
她見過父母跳過,見過沈白露跳過,她覺得自己不行,而且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受到彆人的矚目。
“不會,沒關係,我慢慢教你啊初露。”霍如熙俯身雙手放在她肩上,耐心地勸著。
“不跳了……如熙哥哥。”
沈初露耷拉著小腦袋,唇角還粘著一小塊奶油,委委屈屈的小樣子很讓人心疼,“他們都跳得好好,我不會的,我會給你丟臉的。
而且……而且我不喜歡這麼多人的場合,人多了,我心慌。”
霍如熙瞳仁幽幽一縮,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第二句,才是她的心裡話。
他明明已經很把她放在心上了,可他一興奮還是容易上頭,還是容易忘記,這女孩是個社恐+自閉症患者。
真特麼沒長心啊你霍如熙!
“如熙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沈初露見男人半響不語,心裡慌慌的,一雙穿著瑪麗珍皮鞋的小腳丫拐成內八。
霍如熙忙單膝蹲跪在她麵前,揚起顛倒眾生的邪魅俊臉,用指腹抹去她唇角俏皮的奶油。
然後,將沾了奶油的指尖納入口中,吸吮。
“嗯~好甜。”
嘭——
沈初露粉嫩的雙頰瞬間紅透,羞澀地攥著秀拳,“你怎麼吃啦?多……多臟啊。”
“怎麼會臟呢?初露身上到處都是甜的,香的。”霍如熙鳳眸閃爍著真摯的光輝,將她微涼的手牢牢攥著,捂著。
沈初露心裡像揣著隻小兔子怦怦直跳,“真的?”
“真的,如熙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霍如熙看定她清澈的眼睛,忽然心念一動,壞壞地笑問:“看你一晚上乾坐著怪無聊的,如熙哥哥教你跳舞好不好?”
“我……我很笨的。”沈初露完全沒自信。
“沒關係啊,我慢慢教你。”
霍如熙靠近她耳畔,溫熱的喘息磨著她的耳垂,“就像,教你接吻那樣教你。”
“啊!”沈初露臉紅成了熟透的番茄,羞恥得驚叫一聲!
霍如熙扇了自己一嘴巴:焯!正經點兒啊,臭流氓!
另一邊,唐家的氛圍也很不錯。
江簌簌喝嗨了,舉著高腳杯邊喝紅酒邊拉著唐槿跳舞。
柳敏之就更有意思了,竟然和唐樾成了搭子,把唐楓都看傻了!
“媽!您要想跳舞要麼找我爸跳,要麼找我跳,您跟大哥跳算怎麼回事兒啊?”唐楓無奈地看著和唐樾翩翩起舞的老媽。
不過不得不說一句,老媽跳起舞來非但不老,反而容光煥發,可以想象,二十年前她該是何等出眾的美人。
“我才不要跟你跳呢,你那粗手笨腳的,抓犯人在行,跳舞你可不是個!”
柳敏之牽著唐樾的手轉圈圈,“你爸媽這麼有美感這麼有律感的人,怎麼生出了你個四肢不協調的?真是怪了!”
唐楓不以為然地聳肩,“跳再好有什麼用,又不能抓犯人。難不成抓犯人之前我給他們舞一個他們就能就地伏法啦?”
柳敏之反唇相譏,“哼,你要真能那太好啦,省得動刀動槍,直接嚇死啦!”
母子倆鬥嘴,惹得眾人笑聲不斷。
文薔在角落裡端坐著,獨自飲酒。
看著其樂融融,溫馨滿滿的一家人,她眼眶漸漸泛紅,湧上一層幾不可察的晶瑩淚影。
“文薔小姐。”
文薔神思回籠,忙掀起眼簾。
唐栩不知何時站在她麵前,俊逸的臉龐露出陽光般的笑容,向她紳士地伸出右手。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文薔落落大方地起身,將纖細的手放在他掌心,“當然。”
迎著燈光,唐栩忽然眉心微皺。
他留意到了,她眼底若有若無的淚光。
不禁,指尖用了些力,捏得文薔心下一慌,突然就
想把手抽離。
“怎麼?反悔了?”唐栩挑了下眉,聲色沉了沉。
“沒有……不過你乾嘛捏我手啊?”文薔清澈透亮的眸噙著嗔意。
“不捏你手,難道捏你腳?”唐栩覺得她這問題特彆傻了,打趣了一句。
“你!啊!”
文薔本想還嘴,誰知唐栩直接就攬上了她的纖腰,隨即身姿一轉!
她頓覺眼前光影晃動,眨眼間便已與男人隨著音樂跳起舞來。
“剛才,你哭了?”唐栩大手扣在她後腰,睨著她泛紅的眼圈低聲問。
“誰哭了
,我困了,打了兩個哈欠打出眼淚了而已。”文薔心尖抖了抖,嘴硬地掩飾。
“哦,那就當我看走眼了吧。”
“什麼叫就當?你就是走眼了。”
文薔忿忿然,咬了咬牙,“你的眼神確實不太好,否則你也不會撞了我的車。”
“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唐栩故作恍然狀。
“什麼?”
唐栩翩然轉身,帶動她跟著旋轉,“你走了後,我報了交警,交警已經確定了,是你全責。文小姐。”
文薔氣得瞪眼,羞憤地咬唇。
“另外,明天保險公司會和你取得聯係。包養我就不必了,把我車修好了就行。”
說著,唐栩笑眯眯地湊近她色如春曉的臉蛋,“給你省點兒。”
啊!
啊啊啊!
天底下怎麼有這麼賤的男人啊?!
文薔內心咆哮,真想抬腳用高跟鞋跟踩爛他的腳!
……
從舞會開始,謝晉寰就一直陪伴著母親,沒有離開半步。
然而,他幽深的眼眸,不停地在全場尋覓著唐俏兒的身影。
唐俏兒不見了。
沈驚覺也不見了!
謝晉寰不由得心提了起來,一種窒悶感擠壓著他的胸口,掠奪他的呼吸。
“阿晉啊,你不用管媽,快去找俏俏吧。”
謝夫人這會兒神思是清醒的,看著兒子的眼神滿是愧疚,“媽知道,你喜歡俏俏,喜歡很久了……快去找俏俏跳舞吧,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彆守在我這個老婆子身邊了,去吧。”
“媽,你彆想太多,我願意守著您。”
謝晉寰俯身安撫著母親,溫柔笑道,“我與俏俏,來日方長呢。”
“阿寰!”
謝晉寰猛地抬頭,眼神冷到了極點。
謝夫人聽見熟悉又久違的聲音,全身觳觫著,直往兒子懷裡靠。
“阿寰,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謝政龍嚴厲又氣憤地盯著他。
“爸,您是上了年紀,眼神不好了嗎?您的妻子就在您眼前,您是瞪眼睛瞧不見嗎?”謝晉寰渾身散發著令人發怵的寒意,陰戾地與親生父親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