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倒不覺得尷尬,如果尷尬,那就是在瞧不起謝晉寰。
她愛憎分明,但從不會說去瞧不起誰,輕蔑誰,她的家教沒教她這麼做。
“沒關係,既然人家不讓進,那就等開放了再來吧。咱們先走吧。”
唐俏兒不想給謝晉寰添麻煩,隻淡淡地道,“你要想騎馬,可以去我家的馬場,一樣的。”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謝晉寰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慢慢握緊,“俏俏,彆走。今晚咱們得進去。”
唐俏兒指尖抖了抖,本能地想抽出手,卻抽離不了。
謝晉寰的語氣很強勢。
從重新與他相識到現在,她頭一次見他展露出霸道的一麵。
兩個保鏢互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你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了。謝家二少在裡麵接待客人,閒雜人等,不可以進去打擾!”
唐俏兒白眼要翻上天了。
閒雜人等?他們造成應該沒刷牙,不然不能這麼大口氣。
“哦,這樣啊。”
謝晉寰反而神情從容起來,轉身款款走到他們麵前,“如果,我非要進去呢?”
“你找茬?!”
一名保鏢瞪著眼睛,作勢要推搡謝晉寰。
豈料,他的手連男人的衣襟都沒摸著,頓覺眼前一晃,然後手臂嘎巴一聲,緊接著“啊”地一聲慘叫!
唐俏兒眸光震動,眼睜睜看著那保鏢被謝晉寰一個利落的過肩摔重重摔在地上,直接起不來了!
另一個見狀大怒,也撲了上來。
“啊!”慘叫x2,骨折x2。
“俏俏,我們走吧。”謝晉寰順手從懷中抽出方白色絲帕,細細地擦手,對唐俏兒溫聲細語。
眉眼都是溫雅的書卷氣,斯文得好像剛才那個動粗的男人,與他毫不相乾。
唐俏兒:“…………”
謝晉寰抿了下唇,眼角眉梢都溫柔著,上前再度拉起她的手,目不旁視地往前走。
“等……等等!你……到底是誰?!”地上的保鏢神情痛苦地追問。
謝晉寰步伐一頓,輕笑,“我姓謝。”
兩個保鏢,癱倒在地,臉都嚇白了
。
另一邊,聯係不上唐俏兒的沈驚覺心急如焚,在豪車裡坐立不安。
“沈總,你聯係不上少夫人了嗎?”韓羨也一臉焦急。
“嗯。以前,她雖然厭惡我,但從不會不接我電話。”
男人攥緊了手機,掌心緊張得冒出濕汗,眉眼都變得凝重了,“阿羨,我是又做錯什麼惹她不高興了嗎?
我頭受傷後,最近記憶力有點下降,你幫我回憶一下,我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看著大總裁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和商場上談笑間灰飛煙滅的大佬,簡直不是一個人!
“額……您這些天都沒見到少夫人,您也沒機會招惹她啊?”
韓羨撓了撓頭,腦洞大開,“誒?會不會是少夫人昨晚上做了個夢,夢見以前您給她填的那些堵,醒來越想越生氣,所以就不理您了?”
沈驚覺一臉黑線:“……做夢?”
韓羨擺出“過來人”的表情,“以前我上大學時處了個對象,她就是成天到晚作我,有一天做了個夢夢見我劈腿了,第二天跟我鬨了一整天!後來沒多久我們就分了!”
沈驚覺英氣上揚的劍眉冷冷一沉,“你覺得我的俏兒,會是你認識的那種,不知好歹的女人嗎?”
韓羨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滿額冷汗,低頭鞠躬:“奴才不敢!皇上息怒!”
沈驚覺愁雲滿麵,扶額歎息。
這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了人家做夢?
不過,曾經的他,也確實畜生,給唐俏兒估計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要不……您試試,聯係唐總呢?咱們不是打聽到少夫人回海門老家了嗎,那您大舅哥肯
定知道少夫人的行蹤!”韓羨狗頭飛轉,想出了個不錯的主意。
沈驚覺冷嗖嗖地掃了他一眼,“我堂堂沈氏總裁,一個人都找不到,還要一通電話打給她家裡人?
要是唐樾也不知道呢?我難道要把她幾個哥都打個遍?出去,彆礙眼了。”
“是是是……奴才告退!”
韓羨深諳主子心情不佳,悄咪咪地退到了門外。
門剛關上,沈驚覺下一
秒就拿起手機,撥通了唐樾的電話。
“沈總,你的傷好些了?”唐樾語調平緩,聽不出什麼其他情緒。
“唐總,俏兒……和你在一起嗎?”沈驚覺嗓音透著一絲迫切。
“俏俏沒跟我在一起。怎麼,沈總聯係不上我妹妹了嗎?”
沈驚覺呼吸沉了沉,“她沒接我電話。我給她打了好幾通,她都沒接。”
“哦,那也正常。”
沈驚覺:“……”
“俏俏去哪兒,我也不清楚,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事無巨細跟我報備。當年為了你,她幾年沒和家裡聯係,也是有的。”
“為了我,幾年沒和家裡聯係?為什麼?”沈驚覺心中一驚,敏銳地問。
唐樾見不小心說漏了嘴,忙轉移話題,“沈總找俏俏有什麼急事嗎?你的頭不舒服了?”
“不是……我隻是,擔心她。”
“不用擔心,俏俏一向懂得趨利避害,也懂得保護自己。她想找你的時候,她自然會出現,如果你找不到她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暫時不想見你。”
沈驚覺聽了這話,心尖的軟肉像被極細的針紮了一下,雖未即刻見血,但細微的痛感卻在身體裡無休無止地蔓延,從頭痛到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