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在說什麼傻話啊?!我怎麼可能犧牲你終身的幸福成全我自己,那我成什麼人了?!”
唐俏兒急得喉嚨沙啞,“如果你和阿溯不成,我寧可一輩子不嫁!”
“姐姐……你彆任性啊。我是自願的,跟你沒有關係啊!”
唐槿焦心萬分,剛想繼續勸說,一聲蹩腳中文傳來:
“唐小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姐妹倆雙雙抬眸。
隻見衣冠楚楚的弗雷德站在唐俏兒麵前,微微傾身,紳士地向她伸出手,目光滿懷期待。
唐俏兒神情無瀾,剛要開口,弗雷德搶先一步,“唐小姐,你不給我追求你的機會,難道也不給
我一個和您共舞的機會嗎?
跳舞隻是一種社交活動,請你不要多想,我對你隻有欣賞和敬佩,再沒有覬覦之心。
難道唐小姐臉這個臉,都不肯賞我嗎?”
周圍的人,都向這邊看過來。
唐槿微擰柳眉,她完全看得出,姐姐是真的很討厭這個金毛。
但這男人把唐俏兒架住了,如果她拒絕,反倒是恃寵而驕,目中無人了。
尷尬地沉默了半響,唐俏兒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拒絕,隻能麵色僵硬地抬起手。
忽然,一道凜冽森然的身影隨風而至。
下一秒,還沒等弗雷德反應過來,眼前的纖細柔嫩的手便被赫然奪走!
唐俏兒美眸微瞠,眼前景物迅速晃動。
幾番蹁躚飛旋,她的嬌軀已被帶入到舞池的聚光中,眾目睽睽之下。
周圍,聲聲喟歎不歇。
她掀起長睫,與沈驚覺漆黑濃稠的星眸對視,被他圈入懷中的身子微微一顫,肌膚溫度漸漸升高。
沈驚覺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鼻尖,居高臨下地深睨她。
他近乎執拗地與她十指緊扣,右臂優雅抬起,左臂勾上她的腰肢,潮濕的大掌扣在她的小腰窩,快把她薄薄的衣料浸透,掌心上下摩挲,感受那撩他心智的柔媚曲線。
她脊背僵硬,他悠然回旋。
唐俏兒是會跳舞的,可此刻她全身麻酥酥的,呼吸急促,努力跟著他舞步的笨拙小樣子令男人唇角上揚,心動不已。
“你……你乾嘛?”
“我再不來,你是不是就要與狼共舞了?”沈驚覺薄唇靠近她耳畔,呼吸沉沉。
唐俏兒羞惱地咬了下紅唇,芙頰微醺紅暈,“我現在就不是與狼共舞了?”
“是啊,我也是狼,而且還是一匹……會把你吃掉的狼。”
沈驚覺微揚下頜,倏然挺拔的身姿旋轉,幾乎快要把小女人帶離地麵,強勢卻遊刃有餘,“專心點,俏兒。
你的眼睛,隻能看著我。”
這雙般配出眾的身影成為宴會廳一道令人驚歎的風景線,奪去無限風
光。
除了霍昭昭,所有女人都服氣了。
隻有唐俏兒配得上沈驚覺,反之亦然。
霍昭昭恨得腦袋頂上的頭發都要燒起來了,憤恨得眼眶猩紅,卻隻能乾瞪眼,無計可施!
弗雷德這邊被截胡,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他頭發也要焦了。
這時,安德魯帶來的執事走了過來,低聲恭敬地道:“少爺,主人說您若想選舞伴,可以選霍家那位小姐。
在場的論身份她尚且夠配您,容貌雖不及唐小姐,但也不會丟了您的麵子。”
“找她?那個打扮得像隻火雞似的庸脂俗粉?哼,我情願不跳了!”
弗雷德也是個有脾氣的,對霍昭昭沒有一絲興趣,拂袖而去。
唐俏兒被沈驚覺突然帶走,留唐槿獨自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見九小姐落單了,男人們注視著唐槿的目光如狼似虎,準備上前搶人了。
這時,有個人影一瘸一拐地走向唐槿。
“誒誒!你們瞧,那不是謝家二少爺謝晉琛嗎?!”
“還真是!他有挺長時間沒出來見人了,我還以為他……”
“聽說他出了嚴重車禍,命差點兒沒了,謝家求了名醫白神才治好了他的傷。隻可惜……成了殘廢啦!”
“嘖嘖……以前謝二少眼高於頂,拿鼻孔看人,這瘸了估計對他打擊不小啊,傲不起來了吧?”
謝晉琛提前一個禮拜開始瘋狂健身,穿上昂貴的晚禮服,做了一絲不苟的三七分發型,隻為給唐槿留下個好印象。
並向外界證明,他雖然沒了一條腿,但他還是以前高貴無倫的謝家二少!
唐槿見狀,心猛然提起來,甚至向後退了半步。
“九小姐,我……”
謝晉琛站在她麵前,這才想起,自己腿沒了,已經不能跳舞了。
便隻能苦笑改口,“我看你獨自在這兒很無聊的樣子,我能陪你坐一坐,聊聊天嗎?”
唐槿渾身緊繃,踟躕間,手機發出震動。
她垂眸看向屏幕,林溯的名字紮得她心尖浮上細細密密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