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露小臉埋在男人肩上,隻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嗓音軟軟糯糯地安慰他,“如熙哥哥……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好怕你生氣……”
“老公沒生氣,開心著呢!走……咱們回房間!”
霍如熙急紅了眼尖,直接抱起沈初露大步流星地上了樓,唇貼著她耳廓不停地低語,“不許給彆人看,隻能給我看!”
客廳裡一陣窘迫的安靜……
韓羨整個人都傻了,率先慌忙解釋:“我、我什麼都沒看著啊!沈總您可要給我做主啊!”
阿鳶膽戰心驚,臉都白了。
她急於向霍如熙報告情況,結果一眼沒照顧到夫人,就出了這種窘況。
“阿鳶,你彆擔心。”
唐俏兒溫聲安慰著她,“這麼長時間來都是你一個人照顧初露,已經很不容易了。初露的情況,你清楚的,她其實很多時候,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人又不是機器,總有疏忽。霍如熙敢拿你出氣,敢說你半句不是,我和沈總給你撐腰。”
沈驚覺聽言,輕輕點頭。
“謝謝唐小姐,謝謝沈總。其實我沒什麼的,最不容易的,是少爺他自己。”
阿鳶抿了下乾澀的唇,“少爺要愛夫人一輩子,照顧她一輩子的。我付出的這一點點和少爺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唐俏兒黯然垂眸,不語。
沈驚覺看出了她的低落,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輕撫著,“俏兒,我知道,你心疼初露。
但你看,現在初露有如熙愛她,疼她,寵她。如熙無論能力,家世都足夠強大,足夠守護初露。”
“是,我知道,我其實……也很感謝他。”
唐俏兒不是感謝霍如熙願意接納初露。
而是感謝,他能夠有超然脫俗的眼光,能夠欣賞這個如同璞玉般美好單純的女孩,願意付出足夠的耐心陪伴在她身邊。
過了一會兒,霍如熙折回,隻覺黑眼圈更重了。
“如熙,辛苦你了。”沈驚覺沉沉歎了口氣。
“這是我老婆,一切都是我樂意,有什麼辛苦。”
霍如熙沒埋怨阿鳶,隻繼續問,“聊到哪兒了?對!我剛想了一下,頌萊一個通緝犯,又在國內無權無勢,他怎麼能買通那麼多人為他賣命?!
是不是謝晉寰乾的?!是不是他的人在暗中保頌萊!”
唐俏兒和沈驚覺也想到了。
畢竟頌萊是汪卓的上線,南島襲擊有他參與,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個給謝晉寰帶來沉痛打擊的重要證人。
謝晉寰,自然不會讓這麼個大把柄,落在他們手裡。那不等於把自己的頭對準槍口嗎?
“頌萊露頭了,那說明他還活著,還在盛京。隻要他在盛京,他就不可能逃,隻是時間問題。”
沈驚覺漆黑的眸如墜深淵,隱忍的恨令他喉音沙啞,“沒什麼比人命重要,我不想再讓無辜的人,因為謝晉寰和頌萊這種畜生犧牲。太不值得了。”
霍如熙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這個好兄弟,表麵上冷酷寡情,其實他的血,比誰都熱。
“那個……我有個疑問。”韓羨突然舉手發言。
“什麼?”三人齊問。
“我一直不太明白,謝晉寰為什麼要費神費力地保頌萊呢?現在也不是在森國,而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我要是他,我殺人滅口不是很方便嗎?”
“頌萊並非孤身一人,他本人就是軍官出身,身邊的手下都是雇傭兵,以一敵十。
且我們霍氏和沈總的人也一直都在全程搜尋他們的人,海關、鐵路、港口都有嚴密布控。如果謝晉寰真和頌萊的人打起來,那麼大的動靜,肯定會吸引到我們的注意力。那反而自我暴露了。”
阿鳶明顯心機更深一重,“而且,頌萊那夥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若硬碰硬,謝晉寰未必能占到什麼便宜。”
韓羨還有點不死心,“那個姓謝的詭計多端,他難道就不能想個什麼轍,把頌萊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嗎?
畢竟隻要這個人活著一天對他而言都是定時炸彈啊。”
漫不經心的說話,對唐俏兒而言,卻如醍醐灌頂!
她腦中飛速運轉,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全都串聯了起來——
“糟了!謝晉寰要對頌萊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