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沈白露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滿眼是淚地裝無辜、裝可憐、賣慘。
“剛才法庭上的錄音,所有人都聽見了!”
沈光景恨得氣都喘不均勻了,咬牙怒道,“彆人不認得你的聲音,我難道還不認得嗎?!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秦姝做的一切,就知道她要買凶殺人!你非但不告訴我……竟然還幫她隱瞞?!你腦子被狗吃了!”
“不、不是……”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包庇,是幫凶!你也要步秦姝的後塵進去把牢底坐穿嗎?!”
沈白露嚇得快魂不附體,狼狽地跪到沈光景腳下,揚起被淚水泡白了的臉,不斷地“蒼蠅搓手”:
“爸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做那些……都是她逼我這麼乾的!她是我的親生母
親……她讓我做……我不敢不答應啊!是我太愚孝了……是我糊塗!求您一定不要讓我坐牢啊!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您真的舍得讓我去坐牢嗎?!
再說、再說……咱們沈家哪兒還能受得住再有一個家庭成員入獄呢?謝家都因此元氣大傷,難道您也希望您苦心經營的沈氏像謝氏一樣一蹶不振嗎?!”
沈光景深暗的瞳孔幽幽一縮,突然厲聲吼了句:“滾開!”
沈白露屁股尿流地蹭到旁邊,就像古代宮裡的奴婢給皇帝讓路一樣,眼睜睜看著沈光景的禦駕從自己麵前走過。
劈裡啪啦的腳步聲掠過她身邊,卻沒有一個人留步扶她一把,令她更覺恥辱!
“可惡……可惡!”
沈白露雙手狠狠捶地,在空蕩蕩地走廊裡大喊大叫,口吐芬芳。
“喂!這裡是法院,不是驢圏!出去喊出去叫去!”兩名警務人員過來一臉嫌惡地攆她。
沈白露臉臊得通紅,使足了勁兒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剛搖搖晃晃站直了身,便猛地一怔。
隻見走廊另一端,陽光之下,唐家的人端然地站在那裡,將她喪家狗般的窘狀全都看在眼裡。
以前每每見到唐俏兒都要上前不知好歹舞一波的沈白露,這次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夾著尾巴灰頭土臉地逃跑了。
“嘖嘖……真是家門不幸。”
江簌簌雙臂抱胸,冷嘲笑道,“這是基因突變了嗎?同樣一個娘胎裡怎麼生出如此天差地彆的兩個人來?沈家四小姐是多清麗可愛的小姑娘,這個沈白露……好像那個《山海經》裡跑出來的,又粗俗,又愚蠢,又壞!
我看她那挨千刀的娘年輕二十歲都比她強些!”
柳敏之麵露不解之色,“四妹,你說這個,我倒也覺得奇怪。沈家四個孩子,沈總、沈四小姐,就連久居M國的沈家大少
爺,年少時我也是見過的,那在盛京的後輩中可都是風華正茂,出類拔萃的人物。
這個沈三小姐,怎麼就跟外麵撿回來的野丫頭一樣,品行敗壞,又毫無千金氣質可言。”
唐俏兒聽言,美眸微凝,莫名地心生一絲疑竇。
不光是品性,細看之下,似乎就連麵相,沈白露也與沈董不甚相似,甚至他們站在一起,你都完全聯想不到,他們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