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將自己在南江縣采取的一些措施說了一遍,鐘子清讚道:“糧牌?這是個好辦法。甚至可以將此與招兵和為官府做工等事情結合在一起,以提高百姓們從軍和做工的積極性。”
果然是個乾實事的人,這麼快就能舉一反三了。
李恒點點頭笑道:“你們兩位如今是巴州的父母官,具體如何實施你們說了算。”
鐘子清和吳方舟都笑了起來。
糧食的問題說完了,然後接下來就是軍隊的問題。
鐘子清知道李恒不可能一直留在巴州,他帶來的軍隊也不可能全留在這裡。
李恒聽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們兩位有什麼想法?”
鐘子清顯然對此事早有想法,所以直接道:“主公,我的想法是主公調撥一些軍中精銳作為骨乾,我再抽調一些經曆過守城戰的鄉勇補充,同時再從民間招募一些壯士來組建一支城防軍隊。人數不宜太多,一千人到兩千人左右就可以了。對於參加城防軍的人可以發給糧餉,戰時則有額外的賞錢。若是犧牲或者受傷致殘也能獲得官府撫恤。”
李恒聽完點頭道;“你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既然如此,那就跟南江一樣,建立一支城防營,員額為三千人。這三千人之中,我會從軍中調撥五百人,剩下的兩千五百人就從經曆過守城之戰的鄉勇以及民間補充,甚至還可以從難民之中挑選一些忠勇憨厚之人補充。城防營的士兵每個月按月領取糧餉,糧餉的份額從帥府出。”
沒錯,大帥府,李恒剛剛在心裡成立的。
軍隊是他在這個世界安身立命的根基,所以他必須要保證兵權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係統召喚出來的嫡係自然不用多說,那對自己是絕對的忠誠。
但是在摻雜了土著們組成城防軍,就必須要用糧餉來換取他們的忠誠了。
吃誰的飯,聽誰的話,這一點上李恒不會含糊的。
鐘子清對此自然是沒有異議的,聰明的臣子都知道染指兵權是個大忌,所以不會輕易踩雷的。
“關於這個城防營的正副指揮使,兩位有什麼合適的人選推薦嗎?”
李恒突然問道。
鐘子清愣了一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城防營的兵權李恒明顯是要抓在自己手中的,所以他們都以為李恒要派自己的心腹來擔任這個城防營的主將。
沒想到李恒卻突然問起了他們,讓他一時間有些始料不及。
吳方舟久為幕僚,最擅長察言觀色了,很快明白了李恒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還有些茫然的鐘子清,然後開口道:“主公,老夫覺得鐘恪鐘公子勇武剛毅,在之前的守城之戰中儘忠職守,任勞任怨,很適合為將。隻是鐘公子畢竟統兵經驗尚淺,因此老夫舉薦鐘恪公子擔任城防營副指揮使。至於指揮使還是由主公指派一員大將來擔任比較合適。”
李恒給了吳方舟一個讚賞的眼神,這位老師爺的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剛才那麼問,自然是想還鐘子清一個人情,同時略作安撫。
畢竟鐘恪那麼大個人還在旁邊殷勤地端著酒壺伺候著,自己不能當看不見。
雖然這位看著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但是當個城防營的主將應該還是可以的。
畢竟他對城防營的定位主要是防務作戰,不太需要主動出擊。
隻要主將腦子沒壞掉,就不太容易出大問題。
一旁的鐘恪聽到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一時間也是有些懵逼,但是很快就是滿臉笑容,壓都壓不住那種。
李恒看向鐘子清問道:“鐘知州覺得吳同知的舉薦如何?”
鐘子清皺眉道:“犬子並沒有什麼統兵經驗,雖然這次跟著我一起守城,但是並不算是真正的戰場廝殺。若是讓他們當個侍從護衛尚能勉強勝任,但若是擔任統兵主將,恐怕難當大任,還請主公另擇賢良。”
李恒看得出來,鐘子清說的是實話,並不是故意謙虛。
一旁的鐘恪本來滿臉喜意,結果老爹一番話就如當頭潑了一盆涼水,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李恒看的心中暗笑,但是卻道:“鐘知州此言差矣。沒有誰是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會做什麼的,不試一試永遠不知道自己到底適不適合。”
“鐘公子就如吳同知所說勇武剛毅,英氣勃勃。雖然缺少一點曆練,但是可以一邊任職一邊曆練嘛。”
“不如就讓鐘公子先擔任城防營副指揮使,同時署理指揮使的職事。若是將來做的好,那就正式就任指揮使。若是力有未逮,我選派人手也不遲嘛。”
李恒說完,吳方舟先開口道:“主公英明!”
鐘子清也隻好跟著道:“既然主公願意給犬子一個曆練的機會,那下官就替犬子多謝主公信任栽培之恩。恪兒,快過來謝過主公!”
鐘恪剛才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上下起伏,此時聽到李恒一錘定音,又驚又喜,手抖的差點將手中的酒壺給扔了,急忙將酒壺放到一邊,上前躬身拜道:“鐘恪多謝主公栽培信任,一定儘忠職守,不教主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