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沈鳳書倒也坦然了,既然有一個女俠高人出麵,至少自己在書院的安全肯定是沒問題了。
“跟我來!”回到書院中,院子裡隻剩下剛剛回答問題的那位年輕修士,看到沈鳳書,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當先就走。
想拜師的時候彆人不讓,不想拜師隻想回家的時候,卻反而拜師成功,上哪說理去?乖乖跟著走吧!
兩人從外書院穿過,中途還在鎮子上某個院落裡吃了點東西,然後出了鎮子,鎮子邊上的一個馬廄裡一人牽了一匹馬,年輕修士帶著沈鳳書騎馬一路往山裡鑽,從半下午一直走到天色大黑,才來到一處莊園。
內書院和外書院終究不是一個層次,修士和普通人也不會群居在一起,有足夠的距離這才正常。
“這個小院歸你使用。”年輕修士一路上都是板著臉,到了莊園把沈鳳書往一個空蕩蕩的小院裡一扔,閒話不多說一句,立時就走。
剛要轉身,忽的想起來什麼,年輕修士轉回身來吩咐道:“記得把你寫的詩重抄一遍,老祖要看!”
說完,轉身就走,毫不逗留。
好吧,沈鳳書承認,他對書院以及書院的人都沒什麼好感。同樣的,相信書院的人對他也是一樣的觀感。
這樣也好,大家互相省事了,不用想著這一百天怎麼打好關係什麼的,熬夠了時間,直接走人就是。
就在沈鳳書開始參觀他這個小院的時候,另外的某個地方,卻跪了一地的人。
如果沈鳳書在場的話,他一定可以認出來,這些跪著的人,全都是今天他見過的書院的人。包括最開始的錦袍年輕人,下棋的張師,攔著他回家給他神行符的威嚴中年人,以及在書院第二關考核的所有人。
在他們前麵,坐著一個俊美的紫衣年輕人,目光下垂,臉色十分不滿的樣子。
看起來很稚嫩,可是他麵前每一個人都是跪伏在地,頭都不敢抬。
“我隻是讓你們拒絕他。”紫衣年輕人很是輕描淡寫的說著,細聲細氣的,可忽然之間聲音變得震耳欲聾:“誰讓你們折辱他的?”
猛然的大聲讓跪著的所有人全都是身體一震,有幾個甚至開始顫抖起來,其中就包括最後刁難沈鳳書的山羊胡子。
一想到自己當時不知道是豬油懵了心還是怎麼了,竟然做出那種事情來,山羊胡子就嚇的要死。現在聽到掌教的問話,更是恐懼到魂不守舍。
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掌教接下來的第一個問題就找上了他:“程運,你和那個沈公子有仇?”
“沒有!”在掌教威嚴的目光下,山羊胡子程運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他知道掌教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趕緊為自己解釋道:“弟子隻是聽說他裝病拖延,詛咒至親,氣不過才想要教訓他一次。”
“裝病拖延,詛咒至親,彆人不知道真假,你們也不知道嗎?”掌教的語氣這時候反倒舒緩了下來,變成了一種十分遺憾的語調:“就因為這個驚動了老祖?真讓我失望,唉!”
隨著掌教這一聲幽幽的歎息出口,山羊胡子亡魂大冒,剛想說點什麼,忽然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怎麼飄的時候還在旋轉呢?山羊胡子一邊納悶著,一邊看到了眾人跪伏的身影,奇怪,那邊還有一個沒腦袋的人,好熟悉啊!
當山羊胡子的腦袋落在掌教前方地麵上的時候,所有人都隨著那一聲咚的落地聲身體一顫。
“那些謠言是怎麼出現的?”掌教看也不看那顆腦袋一眼,直接衝著另一個跪著的弟子問道。
“是另外兩個想要拜入書院的人覺得這是減少一個競爭者的機會,趁著沈公子身體虛弱昏睡的時候散布的。”那個弟子有山羊胡子的榜樣在前,哪敢說一個字的謊話?趕忙回答道:“弟子等覺得這也許可以讓沈公子知難而退,所以沒有阻止。”
“一群蠢貨。”掌教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忍不住罵道:“隻要簡單的一句話你不合適就能拒絕,非要臨時修改規矩這麼麻煩,你們都是豬嗎?讀書讀傻了?豬都比你們強一百倍!”
數十個修士乖乖的跪伏在地,被自家掌教罵到狗血噴頭,不敢反駁一句。他們也明確認識到自己辦了蠢事,把一件簡單的事情辦的複雜了。
“那兩個造謠的,加上他們家人的腦袋,十天內送到沈公子麵前。”掌教罵夠了,這才冷聲吩咐道:“少一顆,就用你們當中的一顆補上,少十顆,就補十顆。鎮子上傳閒話的舌頭,切十條讓他們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