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距離沈鳳書十步之外的那些躺在地上手腳洞穿的家夥們,此刻也感覺到了那股恐怖威壓逸散出來的餘威,腦袋杵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
沈鳳書身邊的丁劍一塵和小蠻,也被波及,全都露出了奮力抵抗的神色,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滿頭大汗。
白衣女修靜靜的站在那邊,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冷冷的看著沈鳳書。她仿佛已經看到了沈鳳書在自家公子的威壓之下,形象掃地,跪倒在地求饒的模樣。
隻是,沈鳳書站在那邊,連笑容都沒有變化一下。好像那位沒露麵的公子強大的神識威壓落錯了地方一般。
“沒人說話嗎?”沈鳳書沒事人一樣東張西望了幾下,自言自語道:“沒人說話我可就走了啊!”
恐怖的威壓隨著沈鳳書的話瞬間消失,白衣女修直接瞪大了雙眼,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金丹以下的修士能坦然承受自家公子的威壓,哪一個麵對的時候不是全身瑟瑟發抖跪伏在地?
可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是個凡人的家夥,竟然就毫不在意的接下了公子的威壓,沒事人一樣?怎麼可能?
場麵略有點尷尬。在場的都是修行之人,自然能看出剛剛的情形是什麼意思。那位公子想要給沈鳳書略施薄懲,可沈鳳書不知道因為什麼,竟然毫不在意。
沒人敢笑,也沒人敢發出聲音,那些修士們甚至都有點驚恐。這種場麵被自己看到了,轉頭會不會被滅口?神識威壓沒有嚇到沈鳳書,卻把旁觀者一個個嚇的魂不附體,恨不能從未來過這裡。
早知道會有這樣恐怖的大能,打死他們也不會在這裡等沈鳳書啊!現在回頭想想,沈鳳書說的也對啊,他做了什麼讓自己這麼想要對付他?還不就是和安正靈認識,根源其實還是他們自己的貪婪啊!
那位公子可能也覺得有點拉不下臉,剛剛他的侍女已經用過神識威壓了,對沈鳳書一點用處沒有,他自己還不信邪又來一遍,卻是有點托大了。現在有點下不來台。
“我在意的,隻是上九洲幾大宗門的法旨絕不許有人違抗。”就在死一般的寂靜中,那位公子的聲音終於又響了起來:“隻要你不是因為那篇詩文而死,那就夠了。至於你怎麼死法,我並不在乎。”
“哎,這就對了嘛!”沈鳳書發出了一聲滿意的附和:“你這麼厲害的高手,沒必要遮遮掩掩,行事就該坦坦蕩蕩,看不順眼就看不順眼,何必非要找那些拙劣的借口呢?”
周圍人儘管此刻都想變成木頭人,看不見聽不到,可他們做不到,兩人交談的聲音還是清晰的鑽進了他們的耳朵裡。此刻他們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為什麼這個時候不失去知覺?
當然,少不了聰明人,幾個手腳爆出血洞的家夥,齊刷刷的呻吟了一聲,“昏迷”了過去。本就有傷在身,失血過多,昏迷過去很正常吧?
白衣女修已經不憤怒了,目光看著沈鳳書,就當是看著死人。誰會和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你說的對!”公子依舊沒有現身,笑嗬嗬的接下沈鳳書的話頭:“我的確是有些死板了,不應該。瑩兒,向沈公子道歉,順便向他道謝,謝謝他讓我發現了自己心神上的漏洞。”
“對不起,沈公子!”自家公子發話,那位白衣女修瑩兒毫不遲疑的向著沈鳳書躬身道歉,緊接著就是道謝:“多謝沈公子!”
道歉也好,道謝也好,瑩兒的眉眼中都是毫不掩飾的揶揄。公子都已經這麼說了,這該死的家夥死定了!
“不用客氣!”沈鳳書笑嗬嗬的向著瑩兒回應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改了就好!改了就好!”
那種托大的語氣,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瑩兒再次銀牙暗咬。
“那你這次又寫了什麼?”公子對自家侍女的表現視若未見,語氣平靜的衝沈鳳書問道。
“忽然沒心情說了。”沈鳳書抬頭望了望天,翻起一片白眼珠。
“如此,那就帶進地下吧!”對此公子也不生氣,隻是微笑著說道:“現在要是有人殺你的話,我可以保證,和詩文無關了。”
“我家公子的話你們都聽到了。”白衣瑩兒卻是瞬間讀懂了自家公子的心思,直接笑著開口:“殺了沈鳳書,你們就可以走了。”
周圍剛剛覺得已經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的修士們,此刻猛地眼前一亮。居然有這樣上趕著找死的家夥,隨意挑釁這般高手,反過來還為他們爭取到了一線生機,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啊!
幾乎是一瞬間,至少有上百件法寶飛劍對準了沈鳳書,然後也不知道誰帶頭,這些法寶飛劍劈頭蓋臉的砸向了沈鳳書。
丁劍一塵和小蠻想都沒想,就飛竄到了沈鳳書周圍,亮出了各自的武器。
叮叮當當!一連串爆響,攻擊過來的飛劍法寶全都被一座突然出現的墨色城池給擋住了。城池出現的如此的詭異,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是怎麼出現的。
“不用擔心!”沈鳳書對此卻是毫不驚訝,搖了搖手腕上的珠串,笑著衝幾個小夥伴解釋道:“筆陣圖也需要一個夠分量的高手來開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