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一刻,這麼多修士高手麵對一個渣體質偽金丹會這般的忌憚,這般的魂不附體。
頭頂上就是一座隨時能取所有人性命的劍陣,在場的眾人甚至連多動一下都不敢,生怕哪個動作或者聲音引起小沈探花的誤會,被摘了腦袋。
歡樂的看熱鬨現場忽然變成了森羅地獄,剛剛那些家夥們嘲諷的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傷悲。
沈鳳書純淨的目光又看向了陸師姐,陸師姐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打了個哆嗦。
哪怕陸師姐已經是元嬰修為,比起沈鳳書來說高出了一個大境界,本該是隨隨便便將沈鳳書踩在腳下的,可她現在卻連和沈鳳書對眼的勇氣都沒有。驚世樓主的死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一方麵可以說他太過於托大了,習慣不好,另一方麵卻也再次說明了沈鳳書的這件法寶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強大到下九洲就沒
人能對抗。雲洲那些死掉的家夥們,死的一點都不冤。
看著陸師姐如同鵪鶉般的表情,沈鳳書也是歎息。好好的一件事,你找我來畫美人圖,我給你畫一幅,你高興,給我謝禮我也高興,連帶中間人城主老哥都有麵子,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要怪就隻能怪這個女人一時貪念,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當然,驚世樓主護短也是個問題,明明知道是自家弟子不對,可偏偏想要靠著修為強壓,好死不死的
又遇到了一個違背常識的沈鳳書。
總不能怪沈鳳書修為低,怪沈鳳書煉製法寶的動靜大,怪沈鳳書好欺負吧?“前輩,這一路上晚輩可是聽了不少的怪話。”沈鳳書忽的咧嘴一笑,衝著陸師姐說道:“說晚輩是覬覦前輩的美色,用美人圖逼迫前輩脫衣猥褻,不白之冤啊!
這罪名晚輩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辯解啊!”
陸師姐本就心驚膽戰,師尊死在麵前給了她極大的震撼,此刻聽到沈鳳書的話,竟然一下子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但晚輩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啥也沒做就白白落一個罪名吧?”沈鳳書眼神依舊純真的看著陸師姐,口中很尊敬的稱呼著前輩說道:“我這也太冤枉了!”“我這就讓人替公子你解釋。”陸師姐都快要哭出來了,這麼多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遭受過挫折,誰能想到一碰就是一個大釘子啊?偏偏這事還就是落在她頭上
,躲都躲不開。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啊!”沈鳳書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算了,你這樣解釋又能讓多少人相信?人們隻願意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東西。”
陸師姐越發的大惑不解了,你自己說是不白之冤,又不讓我幫你辟謠,那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反正我貪花好色的名聲早就傳遍天下,也不在乎了。”沈鳳書上下掃了一遍陸師姐:“索性就弄假成真吧!”
弄假成真?什麼意思?
陸師姐看著微笑著的沈鳳書,茫然不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許多年來,她聽慣了各種誇讚奉承,卻從未遇上過小沈探花這樣的人,被人誣陷連辯解都不做。
猛然間,陸師姐靈光一閃,十分突然的想明白了沈鳳書的意思,嬌軀一顫,滿眼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沈鳳書。
小沈探花寧願承擔貪花好色強迫脫衣猥褻她的罪名,也不辯解,要將這個罪名弄假成真,那豈不是說……豈不是說……他真的要強迫自己脫衣然後猥褻?
“你說呢?前輩?”沈鳳書純真的笑臉映襯著青春的麵孔,活像一個單純乾淨的大男孩,可口中問出的問題卻讓陸師姐如墮地獄。
似乎知道陸師姐很為難,所以沈鳳書笑著問完之後,眼睛先是周圍掃視了一圈眾人,隨後向上瞥了一下,仿佛在看他的寶塔是不是還在。
可這一眼,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陸道友!”邊上的賓客們又不傻,當然都猜到了沈鳳書的意思,其中一個眼見著寶塔似乎向下壓了一點點,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忍不住顫顫巍巍的開了口
。
隻這一聲,就已經充分說明了很多問題,陸師姐瞬間就明白了那位賓客的意思。
還沒等她做出決定,庭院裡一位她的師兄也承受不住空氣中淡淡的殺意,身體不敢動,隻能站在原地頭也不敢扭的低聲叫道:“陸師妹!”
聲音惶急,還帶著一點點的顫音,充分說明了那位師兄此刻的心情。
在場的,包括小半個山門內的所有修士,就沒有不肝顫的。那大殺器寶塔就在半空中懸著,能隨時斬殺驚世樓主的強悍法寶,斬殺現場所有人都不是什麼難事。說是修行之巔要看破生死,可這不是還沒到那個境界嗎?很多人在看破彆人生死的時候十分輕鬆,殺伐果斷,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卻又是一副光景。不是每個
修士都是問世軒的高人,要從生死之中悟出大道的。